“他們來了。”
“我去前麵招待一下。”
華奇鋒衝著打扮一新的堂姐笑了笑,清雋秀氣的側臉透著猙獰的氣息,眼角微微泛紅。
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即將傾瀉他的怒火。
老實說,他已經憋了很久了。
被禁錮,被蒙蔽,被誤導,演出另一個虛假的人生,而主角是他自己,一個傻氣,懵懂,好欺負的角色。他是華家的天才,吃過苦,受過累,卻從沒被這樣侮辱過。
被點醒的那一刻是華奇鋒痛苦的起始點。
欺騙沒什麼,每個人都會遇到,可那是他的人生,憑什麼被這隻手肆意安排
一切的根源,就是這個該死的遊戲。
而他即將麵對的,是這個遊戲服務的對象,一群該死的玩家。
蘭疏影點點頭。
她懂他的心情,大家都一樣。她厭惡的是所有規則,以及為規則服務的走狗們。
“吱吱吱”
蘭疏影擰眉看向窗口。
“吱吱吱”
“你在,叫我”她走到那隻猴子麵前。
它的眼睛很大,黑亮,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家夥。這猴子用雙爪捧著一隻碩大的桃子,形態憨態可掬,也靈性十足。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青色皮毛的猴子。
這種乾淨的青色,應該是那個女人最喜歡的顏色她沉思著。
“吱”
青皮猴子興奮地在她袖子上蹭了蹭,往外一躍,又回身望著她,眼珠兒滴溜溜直轉,一隻爪子指向前方。
蘭疏影試探著問“讓我跟著你走”
“吱”
“哦那就帶路,不過我希望能儘快回來。”
它很通人性地點了兩下頭,算是承諾。此後便沒再回頭看過她一眼,隻專心在前麵蹦蹦跳跳。
蘭疏影麵無表情地跟在後麵,越往前走,她眼中的黑色越發沉鬱。
一隻毫無修為的小家夥,她動動手指就能弄死它。
可是有句話說,不斬來使。
會是誰想見她呢
她忽然勾起嘴角,隨便是誰,做人最擔心的是一死,可她最不怕的就是死。
一人一猴仿佛在這一瞬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腳步,輕快起來。
白衣勝雪,雙目森寒,身背黑鐵劍鞘。
青年負手立在高處,不需要說一個字,僅一個側影便將他的桀驁冷漠勾勒了出來。
他在表達不屑。
一群人麵麵相覷,方才還熱絡的氣氛頓時冷清下來。
他側耳,聽見底下的推諉聲,不禁冷笑。
“怎麼,連送死都要先謙讓一番”
霎時間萬籟俱寂,一雙雙眼睛盯緊了這個人。
仍然無人敢上前。
如果蘭疏影在這裡,大概會為他鼓個掌,逼格滿滿。
可惜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