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上次暴雨過後,這是第五個大晴天。
馮夕然翻看了今天的日程表,幫丈夫配好今天要穿的西服和領帶,然後轉進廚房,為愛人烹飪一頓精致美味的早餐。
今天她的情緒不太高。
“晴光,睿睿,該吃早飯了。”
馮夕然把三份相同的早餐依次擺上桌。
時針剛走過七點,父子倆準時從旋轉樓梯走下來。
孟晴光鬆開五歲的兒子,習慣性地把馮夕然拉進懷裡,輕吻她的麵頰。
兒子對他倆的黏膩早就習以為常了,並不在意大清早被塞了這一嘴狗糧。
馮夕然對丈夫眨眨左眼,俏皮地問:“下午就能見到你那位‘摯友’了,有什麼感想?”
孟晴光一愣,明白了妻子心裡的小九九,他坦然直視妻子的雙眼,柔聲詢問道:“孟太太今天有空嗎?我的摯友托我約你喝杯茶。”
“非常榮幸。”女人緩緩笑開。
馮夕然並不喜歡杜嫻君。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丈夫有一個非常重視的異性朋友。
是的,孟晴光重視她。
馮夕然知道自己不該吃這個醋,因為這兩個人的眼神都那麼坦蕩,他們真的隻是朋友,沒有任何曖昧。
兩人的交流止步於年節時的短信問候,距離上次見麵已經有兩年了。
根據馮夕然對杜嫻君的了解,那個女人是個工作狂,她擔任七叔手下一個科研所的所長,這麼多年從來沒交過一個男朋友,就像天生沒開這個竅。
馮夕然想過很多次,如果自己比杜嫻君更早認識他,或許那樣的話,他的人生裡就不會有那個女人參與進來。
可是人生不能重來一遍。
她終歸還是錯過了孟晴光更青澀的少年時期。
這份遺憾,無論後來他們有過多少甜蜜,都無法補滿。
……
蘭疏影看了一眼手表。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分鐘,孟晴光恰好出現在茶館門口,身邊果然站著馮夕然。
她朝他們揮了揮手。
馮夕然的心思,她多少清楚一點,因為她需要在這座城市停留一天,想到他們兩口子住在這裡,就約了一次。
夫妻倆點了合口味的茶,馮夕然率先開口,客氣地說:“嫻君是稀客,一直聽說七叔特彆看重你,知道你工作忙,我們也不好意思煩你,算算看都有兩年沒見麵了。”
蘭疏影抿了口茶,並不在意她話裡的坑坑刺刺,淡淡地說:“外公的葬禮,七爺給了幾天假,我回去看了看,明天就回所裡了。”
杜嫻君的外公,就是前些年去餐館鬨過事的張老頭,他是壽命到了,無病無災,自然死亡。
張老頭沒留多少遺產,就幾間屋子和幾畝地,弄得三兄弟大打出手。她也隻是回去看看,以兩家人的“交情”,出錢出力這種事她根本不屑,隻要壓著那三兄弟,彆鬨得太落臉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