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有求於她了。”
麵對這個問題,蘭疏影頭也不抬地回道,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不像在開玩笑。
輕飄飄的一句話,反而打掉了某些人的齷齪揣測。
劇組裡誰都知道餘夢妮隻是一個剛來不久的實習妹子,家境恐怕也不好,每天吃著食堂的免費額度,住得遠,過來打卡的時候經常滿身大汗,可能因為她看起來太好欺負,聽說還被地鐵色狼欺負過。
大家看得出來,花家小姐跟餘夢妮昨天早上才是第一次見麵,可是這一路上她隻跟餘夢妮親近,還處處照顧,完全沒有理由啊。
巧的是什麼?就在這個月,有兩個圈內大紅大紫的女星公開出櫃了,還去國外領了結婚證,鬨得沸沸揚揚。
乍一看到她對餘夢妮特殊,自然就有人聯想到了這一層,眼神都不對了。
攝影師咧嘴一樂:“您這話說的,您能有什麼事求得著她啊。”
他之前問話用的是“你”,這個“您”字用在這兒,不一定是尊稱,更可能是調侃的意思,無形中還把餘夢妮拉出來嘲諷了一遍。
蘭疏影繼續編織她自己穿的那雙草鞋,語氣平靜地說:“我昨天就說了,最近喜歡象棋,夢妮解答了我不少問題,在這方麵算是我的半個老師。”
她這時才抬起眼,犀利地反問他:“我對自己的老師好點,還需要向你交代?”
光線透過窗戶進來。
在這略顯昏暗的環境裡,少女烏發紅唇,微仰起一張挑不出瑕疵的蒼白麵孔,略顯淩亂的齊劉海往下,一雙泛棕的瞳孔掛了幾分譏誚,淩厲和冷淡都是恰到好處。
鏡頭裡的她美得像隻妖精。
如那故事裡飽飲了人血、冷酷又美豔的鬼魅,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我想知道她化妝了沒有……之前以為是素顏妝,現在才發現根本沒妝感啊……】
【這妝麵太自然了叭,紅唇美哭我!求口紅色號!】
【你們是不是錯題了喂?小姐姐攻得一批啊,眼鏡妹配不上她啊,請放著我來!!】
直播間裡的風向被一群顏控捏住,可是在場的人並不知道,隻覺得眼下氣氛僵硬古怪。
導演見勢不妙,趕緊過來打圓場,佯訓了那個攝影師幾句,強行轉開話題:“這鞋子編得是真好看,哎,我那年去旅遊啊,看見古城裡有人賣草鞋,都沒這個精致!”
“我記得她賣多少來著?得有五百朝上!當時我想著,就幾根不值錢的草,拿回去又沒用,這不坑錢的嘛,結果後來回家被老婆看見照片了,她鬨著非要買!沒轍啊,隻好托朋友幫忙寄了一雙回來!”
蘭疏影給他這個麵子,沒再計較那個攝影師的事,順著這話題淺笑著說:“我這不是什麼工藝品,不圖精致。今天路太滑了就做來隨便穿穿,能撐到村子裡就行。”
“這還不精致啊……”餘夢妮小聲嘀咕,“我想想把它踩到泥裡都心疼。”
“那你等我回家,到時候找花繩再做一雙,你想拿回去供著它我也不反對。”蘭疏影打趣她。
蕭曼希小心地拈起一根樹枝,試著掰了掰,因為外麵那層堅硬的樹皮沒去掉,很快發出清脆的斷裂聲,把她嚇得一哆嗦。
她有點尷尬,忙看向蘭疏影:“枝枝,你從哪學的這手藝啊,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