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人拽進換衣間的一瞬間,柳柳發現她認錯人了。
她手裡捏著的這個人是派對的女侍者,並不是花枝。
蘭疏影站在女侍者後麵幾步,適時地露出“驚恐”她似乎被嚇到了,停了幾秒才張開嘴要叫人,而在這幾秒裡,柳柳已經果斷拋下柔弱的女侍者,向她衝過來。
帶著薄汗的手指緊按住她頸部,刀片的寒光和燈光混作一團,很是晃眼。
被丟下的女侍者從地上爬起來,她意識到這個闖入者的危險,想大聲呼救,可是柳柳一把撈起煙灰缸砸過去,正中她額頭。
女侍者昏厥過去。
柳柳一隻手掐著蘭疏影的脖子,嘿嘿冷笑著,刀片的尖抵在她臉上。
“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怕不怕啊”
柳柳夾著她從後門離開休息室。
看這個方向,是想向地下車庫撤退。
在這個過程中,這個年輕的凶手還在絮絮叨叨。
“我真討厭你,你說你命多好啊,你連自己爸媽是誰都不知道,一出生就搶了我的家你在家吹著空調打遊戲的時候,知道我在乾什麼嗎你做夢都想不到。”
“就因為花彥博是我爸爸,那個姓木的混蛋恨我,他罵我是廢物,是玷汙蕭寶寶血脈的垃圾,然後打發我去做最危險的任務,那時候我十一歲,要是不殺了目標,他就讓人殺了我所以”
“我得做點犧牲”
柳柳的聲音越來越低。
“那是個又胖又醜的老頭子,我進去的時候他剛玩死一個小女孩,我差點以為他也會那樣弄死我”
“你為什麼不說話,啞巴了嗎”
蘭疏影“我在等你說夠。”
她的平靜讓柳柳更憤怒了,左手驟然發力。聽見她呼吸不暢,柳柳這才高興一點,目露凶光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嗎”
“就在那一天,就是那天我在那個臭老頭屍體旁邊哭的時候,電視裡在播你和花彥博去拍賣會”
“他送你最貴的珠寶,讓你做人人羨慕的公主,可是那些原本都該是我的,是我的”
刀片尖端差點紮進皮肉。
柳柳突然感覺手腕一麻,刀片詭異地脫手,落到地上。
這個時候她們已經在地下車庫裡了,光線很暗,這裡是監控死角。
反擊,就此開始了。
柳柳一愣神,懷裡的人已經扭轉身體,給她胸口來了一肘,她痛得下意識蜷起來,舌頭咬破了,腥味在口腔裡彌漫。
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乾脆利落地摔在地上。
“你的近身功夫很差勁,跟你的搭檔根本沒法比。”蘭疏影卸了她的兩條胳膊,踩著她額頭淡淡地點評道。
人在倒地的時候,如果僅憑自身的力量起身,必須有個仰起的動作。而柳柳的額頭被壓住,胳膊也脫臼了,就意味著她隻能以這樣屈辱的姿勢躺在地上。
“你見過他”柳柳瞪大了眼睛。
她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但是比疼痛更能摧毀她心理的卻是對方的話小醜男來過了那他在哪兒
蘭疏影笑了“你也想見見這就滿足你。”她收回腿,打了個呼哨。
清脆的啪嗒聲從黑暗深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