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糖很聰明,自從發現她在芥子舟裡很少擼它,它就把形態從星鑽小貓固定為毛茸茸的雪團子,手感正合適。
“去看過紅蓮了嗎?”她問。
雪團子搖搖腦袋。
“沒有哦,我要給主人看家呀!”
蘭疏影抱著貓往裡麵走。
餘光瞥見1號站在艙門旁邊。
1號失敗了。
七宗罪,她安排1號去取的那個,是傲慢。
她偶爾會切換到1號的視角,一起思考怎麼做更合適,但是那個位麵等級高,裡麵的危險源太多,最後還是失手了。
時運不濟,這也怪不到誰。
“主人,是現在出發嗎?”奶糖眨巴眨巴眼,殷勤地問。它已經找了幾個位麵,都有疑似惡念超標的人。
“不。”
蘭疏影看了一眼掌心。
沒有黑色。
意味著,她現在就可以傳送到晝神庭院。
“我要出去一趟。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紅蓮獄。”
……
晝神庭院跟往常一樣,透著清冷,不像有客人的樣子。
但她剛轉過彎,意外地看見一位故人。
她想過如果有一天再遇到他,會怎麼樣?衝上去開戰麼?
不行。
因為他們階位不同,她冒冒失失地上去,隻會把失敗重演一遍。
距離她逃離的那天,已經過去很久了。她又看到這張臉,還是在這種地方,感覺很微妙。
難道,是想讓他們冰釋前嫌?
蘭疏影狐疑地看向晝神。
“過來坐。”晝神對她招手。
圓幾上已經擺好了屬於她的茶。
兩個座位。
空的那個給她。
另一個,坐著一個神情複雜的白衣人。
蘭疏影看了白衣人兩秒,平靜地走到他跟前。
“師父。”
她很禮貌。
也止於客套。
南明端著茶杯的那隻手抖了一下。
他站起來,側身避讓她的禮,低聲說:
“我並不曾正式傳授過你什麼,不必如此稱呼。”
那正好。
蘭疏影彎彎嘴角,落座。
晝神嘖嘖道:“我以為你們會在我這兒打一架,本打算贏的那個才有茶喝。”
“可我脾氣好。”她笑盈盈地說,“再說了,必輸的架,我才不打。”
“聰明了啊。你以前可不像這麼豁達……能讓他不痛快,你就高興到不得了。”晝神估計又無聊了,他就非要戳她,巴不得他們立馬打起來。
蘭疏影白他一眼:“您就當我那時候年輕,是個井底之蛙。如今跳出了井口,看見天地浩大,就覺得吧,我以前擱在心裡的那點計較實在不上台麵。”
話是這麼說,聽聽就算。
她因為南明而起的心魔已經散了,現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盟友,並不代表她以後能力足夠了也能忍著不動手——當年他把小火靈打到回爐重造,她記著呢。
她保持坐姿側過來,欠了欠身,頗為懂事地說:“以往如有得罪之處,還請上神寬宥。”
南明一愣,更不自在了。
本來要落座的動作又是停滯,連說不敢。
蘭疏影跟晝神對了個眼色。
她看出了對方獨眼裡的促狹,自己也難掩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