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晚玉就跟她說過,小藍是姑娘和恩客的孩子,卻沒說,那個姑娘就是花魁如月!
青樓的避孕措施不一定次次管用,姑娘一懷孕就會威逼她打掉。但也有成功瞞夠月份的,或者大人已經沒價值的,最後生下的如果是男孩,就被鴇母賣出去,或者留在樓裡乾活。
女孩就要看情況了。
醜丫頭留著當粗使丫頭,而小珈藍遺傳了如月的容貌,溫娘一定是想等她長大,當一棵新的搖錢樹!
如月三兩下把小珈藍從床底下拽出來,正在給她拍灰,忽然聽見背後的腳步聲,身體一下就僵直了!她打著賣藝不賣身的旗號,內室隻給自己住,客人隻能在外麵跟她探討琴棋書畫。今天這位,還是第一個走進來的……
“這位是……”蘭疏影指著小珈藍。
小姑娘驚恐地回望過來。
蘭疏影看著她,頓時覺得有點失望——珈藍的氣息不在,這個女孩和如月一樣,隻是夢境裡的一個假人。
“這是我兄長的女兒,家裡已經沒人了,隻有來我這兒……”
“哦……看起來很乖巧,她叫什麼?”
“小藍!”
蘭疏影點頭,不再追究。
如月問她找到蛇了沒有。
她麵不改色地說,蛇從窗戶跑出去了。
經過這麼一嚇,如月不敢再讓小珈藍離開視線,征得理解之後,就安排孩子坐在外間門口的凳子上,又要領著蘭疏影回去繼續那盤棋。
蘭疏影卻在惦記那場大火,火燃起的時候是深夜,離現在還有幾個小時。
她還聽見有個男人指揮手下殺死樓裡的女子和客人,火也是他們放的,根源就在如月母女身上。
如月看她是不想下棋了,就提議交流茶道。
她點點頭,同意了。
小珈藍主動過來幫忙擺杯子。
蘭疏影注意到母女倆交換過幾次眼神,就知道她們想搞事。
果然,小珈藍悄悄在杯壁裡抹藥粉,看起來還挺熟練。
接過了如月給的茶,蘭疏影假裝喝下去。
裡麵下的不是毒,是想讓她昏睡。
這裡疑團太多,她就順著母女倆的意思,很快就趴在棋盤上輕輕打鼾。
“娘,這個人是誰啊…跟舅舅很像呢,看起來不凶,可是總讓人怕怕的……”小珈藍弱弱地說。
舅舅?
“不是說過了,不許這樣叫我。”如月打斷她,嚴肅地說:“藍兒,你舅舅今天就會來接我們走,你千萬不要亂跑,不能耽誤時辰。”
“真的?太好了!”
這時,門被人打開了!
一道似曾相識的女聲慢悠悠說道:“走?你們要往哪兒走?如月啊,當年溫娘可憐你,準你生下這個孽種,今天你是打算帶她認一認你的奸夫,一家團聚啊?”
蘭疏影暗暗撮牙。
戲怎麼還越來越多呢?
她認出來了:說話的這個人是晚玉,她居然也上來湊熱鬨了!
如月沉默幾秒,居然沒有反駁,隻是問晚玉:“你想要什麼?”
“我想?讓我想想,你能給我什麼,無非就是這幾間屋子裡藏著的俗物,哪裡比得過前朝太子的項上人頭呢?你說是不是?”晚玉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