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
阮沁陽想做的事情, 從來都不擔憂他的不同意,意料之中得到了應承,阮沁陽讓下人收拾了間大屋子, 讓丹曇備需要的東西。
至於桑娥她們自然又跟著她出去閒逛。
桑娥跟了阮沁陽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快活日子。大家閨秀的一門不出二門不邁,完全套不到阮沁陽身上。
阮沁陽行動自由, 將軍府邸的下人都聽她的命令, 特彆是她手上的銀錢又跟花不完似的,有時候看到什麼好看的發簪飾品,見著她們合適就直接送予她們。
阮沁陽雖然是女人卻願意見美人更美,還覺著她們漂亮帶出門有麵子, 親自為她們選了不少布料製衣。
簡直就是夢中幻想的神仙日子。
私下桑娥忍不住跟詩薇感歎,要是阮沁陽是個男人就好了,她也不用想等到阮沁陽離開京城去勾引阮晉崤, 直接就跟她走了。詩薇沒答話, 但表情透出的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比起阮晉崤,阮沁陽好打交道太多, 特彆是她對她的信任和重用,讓她覺著受寵若驚。要不是知道皇上下的命令,阮沁陽怎麼都不可能知道, 她都以為阮沁陽知道什麼。
玩了幾日,終於到了硯哥兒該入學的日子。
阮沁陽在孫大夫人的指點下,弄到了幅三代名大師的畫跡, 價錢不低不高,聽說那老夫子就喜歡這個, 便選了這個當拜師禮。
硯哥兒把阮沁陽那番日日學習,會把腦子學壞的理論聽了進去,覺著入學前稍微挪出些時間玩樂也無礙,所以每日跟阮沁陽走街串巷,連被推到孫家,去找孫小胖玩耍都無太多意見。
不過這些事情,隻限於未入學前。
去書院的第一天,硯哥兒起了個大早,提前練了馬步,便焚香沐浴,不假他人手,把書院發下的學子服妥帖穿在身上。
對著鏡子正衣冠,收好了文房四寶擱入箱籠,才去了膳廳。
他是最晚到的,沒到大廳就聽到了二姐的笑聲,硯哥兒略微遲疑,猶豫地走到了大門口,就見二姐見了他笑得更厲害。
眼睛笑成了彎月,眼角還有顆笑出來的淚水。
阮晉崤扶住了她肩膀,怕她樂得厲害掉下凳子。
硯哥兒無奈,見這情形就知道是下人把他早上做得事報到了二姐跟前,正步踏進了廳中,目不斜視地坐上了椅子。
見他正經八百,阮沁陽想止住笑,憋了下笑得更花枝亂顫。
焚香沐浴……
都怪下人稟報的太晚,要不然她一定早早從床上爬起去看那情形。
阮晉崤見妹妹往後倒,上前一步讓人倒在了自己的懷裡。
“沁陽。”
看著沁陽倚在他懷裡抹眼淚,阮晉崤捏捏她的臉,“你再笑我就要幫硯哥兒整治你了。”
說要整治,語氣卻又軟又寵,偏偏硯哥兒聽不出,還朝自家大哥投去感激的眼神,想著還是大哥好,就是再寵二姐,也會為他做主。
“既然入學就該收心好好讀書,硯兒焚香沐浴,拜至聖先師,是為了與這幾日的玩樂告彆,之後好好做學問。”
硯哥兒奶聲奶氣地解釋自己的行為,道理是對的,但是阮沁陽想到他一個小團子,伸長胳膊都不一定夠的上供台的香爐,沒人教自個就想著拜孔子,光想那畫麵她就覺得有趣。
阮沁陽擦乾了眼淚,抿了抿嘴:“我就是大早上心情好,笑得開心,倒叫你們兩個看不順眼了。”
平靜地用完了早膳,阮沁陽拿了條翡翠珠子纏絲瓔珞頸圈給硯哥兒戴上。
“跟你這身學子服算是相配。”
硯哥兒見向項圈花樣不算複雜:“謝二姐。”
這回出門是家中三人一起出,阮晉崤送沁陽和硯哥兒到了書院門口,才快馬去兵部上值。
阮沁陽在書院門口等了會,硯哥兒不知道她是等什麼,遠遠看到了孫家的馬車,人愣了愣。
詩薇在一旁解釋:“四爺讀書有伴了,有孫家小少爺做同窗。”
孫家是詩書世家,孫小胖在家中開蒙,打算到了一定年紀有了定性再往書院送,而知道了硯哥兒要進書院,也鬨著要去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