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心肝肉(穿書) 棠眠 12456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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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靜謐被腳步聲打破,西太後本在榻上數佛珠靜思,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

“可是打聽到怎麼回事?快說來給哀家聽聽。”

蘇嬤嬤笑眯眯地上前,差使宮女把佛珠子放回匣子,才坐在太後塌下的小凳上,笑道:“太後莫要急,說是大殿下抱了安平縣主,縣主害羞跑了,回了屋還吩咐宮人說大殿下來訪都要拒之門外。”

西太後本是大笑著,聽完指尖戳了戳蘇嬤嬤的肩頭:“你這不是調侃哀家,小兒女都置氣了,你還要哀家不要急。”

“老奴話還沒說完,說是兩人抱了好久一會,大殿下貼在安平縣主耳邊說了悄悄話,安平縣主這才惱了,推開大殿下回屋。”

聞言,西太後擺手一笑,上了年紀聽戲都喜歡聽小兒女甜來蜜去的戲,蘇嬤嬤那麼一說她就想象到了當時的畫麵。

兩個人都是天仙般的長相,笑鬨應該也美的如景似的。

“哀家這大孫兒真是太莽撞了,怎麼能對姑娘這般心急。”

西太後捂著唇笑了笑,“此刻他人呢?回陛下那兒辦事了?”

“大殿下在亭廊站著愣了半晌,如今該是……”

“阮侍郎求見太後——”

蘇嬤嬤話沒說完,就聽到宮人的通傳,忍不住笑出了聲:“老奴還說大殿下去禦書房忙事,沒想到大殿下念著太後娘娘,來請安來了。”

西太後樂不見眼,早些年她算卦求簽總說她有個福慧雙修,紫氣衝天的孫兒,命卦算著要比趙曜大幾歲,她總想著這福氣孫一定是被田皇後害死了。

沒想到阮晉崤冒了出來,這就跟天賜的一般。

她雖不介意阮晉崤隻看阮沁陽,但他若是還來給她請安,自然更讓她開心。

“快請進來。”

這些日子阮晉崤跟著明帝忙前忙後,看起來氣勢更為懾人,阮沁陽每日與他接觸感覺不到,但西太後握著阮晉崤的手,上下打量,越發越滿意,連叫了幾聲乖孫。

阮晉崤耐心的應了,半跪在西太後的跟前,與她說些家常話。

“你呀!”西太後點了點親孫的鼻子,“哀家知道你想著你的沁陽妹妹,哀家又不是外人,你不必打起精神與哀家說好聽話,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與皇祖母說。”

“祖母……”

阮晉崤叫了聲,抿著唇並未說話。

“你太心急了!”西太後剛孫兒的樣子,沒好氣地道,不過旋即又掛上了笑,“不過也無礙,姑娘有時候就得逼一逼,特彆是沁陽這般聰慧的女子。”

許多事阮晉崤心中自有琢磨,不過聽到西太後說他與沁陽的關係,阮晉崤也願多聽。

“皇祖母覺著妹妹心中有我?”

“自然,若非有你為什麼要你抱,為什麼願意隨你進宮。”

在西太後看來,阮沁陽這進了宮,就跟已經嫁進皇家沒什麼兩樣,隻等阮晉崤恢複身份,給她名分。

“那接下來孫兒該怎麼辦?”阮晉崤順從地問道,看著完全是個孝順孫兒。

“自然是纏。烈女怕纏郎,沁陽臉皮薄你就不要臉皮,總歸她會軟和的。”西太後摸了摸孫兒的頭發,倒是感謝有阮沁陽的存在,讓他們祖孫因此關係親近了起來,“再者皇祖母不是在這,沁陽住在安寧宮,皇祖母怎麼會不幫你。”

聞言,阮晉崤揚起,眼底的笑容比之前真誠許多。

他對西太後的幫忙並無多少期待,他高興的是,他與沁陽該在一起這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正常不過。

所有人都希望沁陽與他在一起,都認可他會是沁陽最好的歸宿。

*

“陛下如今對臣妾難不成是防賊?”

田皇後才見過妯娌,知道了外頭的情勢,狠狠哭過一場,眼睛紅腫。

可她就是這般落魄的樣子,想進禦書房見皇帝一麵也是費儘功夫,幾乎硬闖才見到了人。

明帝見到皇後臉上的神情就淡了下來,揮退了商議政事的官員,卻留下了阮晉崤與幾個護衛。

田皇後冷眼看著,目光惡狠狠地盯著阮晉崤,她早該知道這人就是清雅生的賤種,這副賤樣教她看了就覺得惡心。

田皇後的厭惡不加掩飾,阮晉崤隻是抬眸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沒行禮的打算,也無惱怒的情緒。

“你好大的膽子!”

“朕看你才是好大的膽子!”阮晉崤沒把田皇後的惡意放進眼裡,但明帝卻不是這般,見著田皇後惡婆娘的模樣,就想起了當初她是如何對付清雅。

這樣的惡婦,落魄成這樣還不忘對他與清雅唯一的孩子耍威風,此刻他就想細數她的罪行,把她打入冷宮。

“陛下!臣妾做錯了什麼,臣妾隻是想見陛下一麵,與陛下說說話,陛下難不成覺得臣妾會行刺陛下,竟然還把他們留下。”

田皇後這些日子伺疾,日日伺候東太後,穿著素淨,此時雙眼紅腫,話語間眼淚落下,她本身容貌不差,此時看著有幾分楚楚可憐。

隻不過屋裡沒人會憐惜她,這樣的模樣對明帝來說遠遠不夠。

這惡婦生生逼著他殺死了他此生最心愛的女人。

“你來禦書房想要說什麼,有話便說朕還有公事要處理。”

田皇後捏著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知道她這些淚水流了也是白流,這男人對她從來沒一分憐惜,曜兒出生也不過是為了給田家一個交代。

“臣妾前來是想問問陛下,臣妾犯了什麼錯,為何這些日子除了臣妾的宮殿與太後的宮殿,臣妾哪兒都不能去,今日貴妃來問臣妾要宮中各庫的賬本與鑰匙又是什麼意思?臣妾是皇後,是後宮之主,難不成皇上要寵妾滅妻,架空臣妾的權利。”

聽到妯娌說娘家現在的難處,又聯想到黎貴妃的咄咄逼人,田皇後慌了,東太後說得那些保證她都覺得太虛,隻想來見明帝,聽他怎麼說。

看看他是不是打算一點情分都不念,不止要認回阮晉崤這個孽種,還要殘忍的除掉田家,還有她與曜兒。

明帝猜想田皇後就是為了這事,淡淡道:“你田家這些年在外作惡多端,而他們仗的是你的勢,仗的是有老四這個皇子叫田義舅舅,田家的事不明之前,朕的確打算限製你作為皇後的權利。”

“陛下說這話可真誅心,田家的確是臣妾的娘家,但是田家何時仗過臣妾與曜兒的勢……田家是股肱之臣,隻朝中重臣,幾代人兢兢業業為了大明江山,輔佐了幾代帝王,為何在陛下口中就成了這般。”

田皇後先撇清了她和她兒子與田家的關係,才再為田家說話。

她不知道她這力求自保的醜陋樣子,更讓明帝厭惡。

“朕還是那句話,事情為查證清楚之前,就請皇後老實在宮中待著,你見田家人朕允了,但其他皇後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陛下!”

“朕聞言有人計劃行刺朕,為了防範於未然,朕加派了許多侍衛在宮中巡邏,若是皇後不在宮中待著,四處閒逛,不說刀劍有沒有長眼,如今許多人都沒長眼睛,傷了皇後就不好了。”

田皇後神色扭曲,咬著唇瓣生生咬出了血:“陛下這是要臣妾死啊!陛下,你是不是為了這個孽種!”

田皇後指向阮晉崤,她可以在明帝麵前沒有尊嚴,但卻不能在清雅生下的孽種麵前丟人。

“是不是他汙蔑田家!一定是他挑撥離間,說什麼行刺,這樣孽種陛下何必要認,清雅又不是什麼乾淨女子,臣妾看他不一定是陛下的孩……啊——”

硯台擦著田皇後的麵皮而過,深深把她的臉撕開了個口子,兜頭蓋臉的在她身上灑了一身墨。

田皇後駭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明帝氣的胸膛起伏不定:“你這毒婦胡亂說個什麼,崤兒是朕的親子,朕再清楚不過,要是讓朕聽到你汙蔑清雅,朕一定活剝了你的皮。”

“都那麼多年了,就那麼個臟女人值得陛下一直惦記?若是惦記又怎麼會入宮的秀女與那女人有一點相似陛下就皺眉不要,臣妾看陛下也是惡心那女人的,惡心到不願意見到與她眉眼相似的人……”

田皇後捂著臉惡狠狠地說道。

“你給我住嘴!”

明帝尋不到東西扔,走到了田皇後麵前想親手捏死她。

他怎麼可能惡心清雅,無論清雅活多久,她現在依然活著,都會是他最愛的女人。

他怎麼可能因為那些事情,會覺得她惡心。

“陛下,夠了。”

阮晉崤讓左右侍衛堵住了田皇後的嘴:“送皇後娘娘出去梳洗。”

田皇後怨毒地瞪著他,恨不得拆他骨,吃他肉。

阮晉崤扶著快站不穩的明帝坐下:“是否要為父皇喚太醫過來。”

明帝捂著胸口擺了擺手:“不必……崤兒,皇後說得都是她惡意揣測,你母親是美好不過的女人,朕對她……”

阮晉崤點頭:“有些話可聽,有些話不必聽,兒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想起清雅,明帝沒了再議事的精神,回宮殿小歇,阮晉崤接手了剩下的事,吩咐宮中暗衛:“盯著皇後,若是她給東太後遞了什麼東西,迅速來報。”

如今田家還剩什麼,也就剩了東太後崩了這一招。明帝的嫡母駕崩,明帝於情都該放過田家一馬。

不過田家和東太後豁的出去,他們卻不會給他們這個豁出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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