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會比你們重要。”阮晉崤扣了扣硯哥兒的肉下巴,若是以後他跟沁陽有了子女,大約也能像這般疼愛他們。
阮沁陽踏進門就看見了這幕,琉璃八角燈散發著柔和昏黃的燈光,軟化了阮晉崤冷峻的五官,他微俯著身,硯哥兒站的筆直,甚至偷偷墊著後腳跟。
“沁陽。”
聽到大哥的聲音,硯哥兒驚訝地看向門口:“二姐。”
“我走路聲音那麼大?”阮沁陽踏入門檻,她本來是抱著偷聽他們說什麼的想法,貓著步子走路,但沒想到阮晉崤竟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這樣也太沒成就感了。
在椅凳上坐下,見屋中一大一小都盯著她看,阮沁陽摸了摸臉:“是我臉上粘了什麼東西,還是你們等著我發表什麼重要講話。”
一個個不說話沉默的盯著她,這樣她壓力會好大的好不好。
“我回去睡覺,大哥和二姐說話。”
見著硯哥兒往內室鑽,阮沁陽連忙把他叫住:“彆了,你是屋主,怎麼能把客人丟下,自己跑去休息。”
硯哥兒臉色通紅,想到上次偷看到的情景,眼睛滴溜溜地從二姐的唇上轉到大哥的唇上,雖然他們都是最親近的人,也不是不能再看到一次。
阮晉崤抬手把硯哥兒抱在懷裡,才在妹妹的身旁坐下:“能不能與哥哥說說,沁陽在氣什麼?”
掃了眼他懷裡的硯哥兒,這人倒是會找擋箭牌,會找潤滑劑,阮沁陽眨了眨眼:“我能氣什麼。”
聞言,阮晉崤粲然一笑:“那就好。”
“打算何時啟程?我聽說棲霞縣主要跟你們一同去?”
這消息倒是靈通的很,“還有兩日,她在京中閒著無聊,去鎮江玩一圈。”
“有人陪你玩樂自然好,你們走那日我會空出時間去送你們。”
硯哥兒在旁邊聽著,覺得大哥和二姐說話生疏的緊,想說幾句,眼尖的就發現大哥的手覆上了二姐的手。
硯哥兒:“!!”
原來可以這樣啊,嘴上說正經的,但是手上不正經。
足以包裹手掌的手蓋上來,阮沁陽掃了眼阮晉崤眼角淡淡的笑意,沒把手抽開。
“雖無空陪你們回去,但去接你們時,我會把京城的事都處理妥當。”
“我們並沒有一定要回京城的必要。”
阮晉崤搖頭:“你們怎舍得落下我。”
硯哥兒坐在大哥的懷裡,雖然大哥和二姐說話都把他帶上了,但他為什麼還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一個。
阮沁陽輕哼了聲:“你在京中小心章家,要是你久久不接,我大約就會忘了自己落下什麼東西。”
“沁陽放心。”
胳膊長還是有好處,中間橫了個硯哥兒,依然能摟住自個的女人。
“我會日日寫信,沁陽記得抽空讀了。”說完,阮晉崤微頓,“若是能會自然更好。”
硯哥兒捂著眼睛:“我會守著二姐,讓她回信。”
見硯哥兒閉眼閉的眼中的肉全褶在了一起,阮沁陽不辜負他,手壓在桌上,伸長脖子在阮晉崤的麵上吻了一口,順道在硯哥兒額頭也落下一吻。
“沁陽。”
本就灼熱的血就像是燒起來一樣,阮晉崤眼神幽暗,一時間想把京城的所有事情扔下,直接跟妹妹回鎮江。去哪裡都無所謂,隻要有她在。
“帝心難測,我想陛下反複的心思,如果不是為了磨練你,那結症可能出在你生母哪裡。”
她回想書中根本沒這情節,明帝因為愧疚,乾脆利落的除掉田家之後,就立了阮晉崤為太子。
現在倒像是舍不得阮晉崤,又愧疚趙曜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難不成是因為阮晉崤表現的比書中更強勢了?
“我本來無意,隻是我想給你最好的,也不願任何人做我們的絆腳石。”
若是皇位落在趙曜頭上,那他跟沁陽勢必會受影響,原本他對爭天下之位沒興趣,接手的麻煩事太多,他與沁陽在一起的時間也會大大減少,可情勢逼得他不得不爭。
“黎貴妃那裡一定是希望你跟趙曜爭的越厲害越好,最好兩敗俱傷,她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但幼帝登基的事不是沒有。”
而且田家被連根拔起,黎家沒客氣的吞並了許多勢力,明帝也頗信任他們家,提拔了黎貴妃的兩個哥哥。
就算有田家作為前車之鑒,天下霸主這地位太誘人,難免讓人生出妄念。
見沁陽那麼為自己著想,阮晉崤揉了揉她小巧的耳朵:“磨礪也有,我生母的緣由也有,我生母死的不光彩是他心中的夢魘,我處置田皇後那下他嚇到了,他怕我知曉了他那段不光彩的往事,怕我恨他……又怕我冷情,心中不認他為父,趙曜的出現讓他有了作為父親的感覺,所以一時天平傾斜。”
似乎是在意著她上次說他無用,阮晉崤慢條斯理的分析了起來,充分展現自己的掌控力。
“不過隻是一時,如今宗族逼迫,又激起了他的愧疚……我也不會什麼事都不做,若是這阻擋我們之間的事我都抹不平,又有什麼資格護你一世。”
“就一世?”阮沁陽突然想起阮晉崤在書中跟女主說不清的關係,那也算是一世吧。
阮晉崤怔愣,旋即一笑:“若是沁陽願意,哥哥自然想纏你生生世世,不準你多看旁人一眼。”
阮沁陽抿唇,低眸掃了眼臉紅的滴血硯哥兒:“把耳朵也給捂上。”
阮晉崤抬手捂住了硯哥兒的耳朵:“沁陽,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你了。”
“捂住他耳朵不是為了讓你說這個。”
“那能不能再親哥哥一下?”阮晉崤眸色鋥亮,滿是期待。
阮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