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風和日麗, 陽光金燦燦的照著枝葉, 翠鳥嘰嘰喳喳。
阮沁陽開了窗, 見一隻胖鳥圍著青缸轉悠, 不知道是在欣賞自己肥美的身姿,還是瞧裡麵肥美的魚。
“你這是往哪去?”
阮沁陽看到楚媏拎了把傘往外走, 眨了眨眼道。
楚媏回頭,心虛的表情一閃而過:“你今日醒的真早。”
“剛回來睡不慣床才會起的晚了,調整過來自然就能早睡早起。”阮沁陽邊說邊往她的方向走, 隻是剛站在太陽下,就覺得臉被曬黑了,就拿了她手上的傘打在了兩人的頭頂。
傘上青柳,阮沁陽仰頭, 篤定地道:“這不是我家的傘。”
“少套我話,你哪裡記得你家所有的傘, 再者不是你家的就不能是我自帶的?”
被點破了,阮沁陽也不理虧,笑的輕笑:“媏姐姐聰明。”
說完, 阮沁陽也不轉視線,透亮的眸子盯著楚媏。
楚媏被她看的不耐煩,默默道:“宴會我與金公子聊了幾句,說起來觀星, 他說今天晌午到下午會下雨, 我覺得神奇, 所以想拿著傘出去逛逛。”
阮沁陽微怔:“你們兩個發展還挺快。”
“哪有……是因為他見你沒陪著我, 又是他邀請了我,怕我不自在就與我多說了幾句。”
阮沁陽不怎麼相信這話,都是世家子弟,楚媏又身份特殊,彆的人巴結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給她不自在的機會。
“你有問他借幾本觀星的書看嗎?”阮沁陽突然道。
楚媏怔愣:“我隻是覺得神奇而已,再說那書哪裡是看就看得懂的,我連觀星辨南北都不會。”
“就是不懂才要看,不接書怎麼一來一回,怎麼熟悉怎麼知道話投不投機。”
楚媏聽著:“你不是就跟大皇子一起長大,從哪裡知道的這些男女相處?”
“自是為你準備的。”阮沁陽拿傘拿的手酸,順勢遞到了楚媏的手上,“你等我換身衣裳,我們出去逛一逛,要是下雨了就去跟金公子說好神奇,請客吃飯跟他多說說神奇的事情,要是沒下雨就去說他是騙子,讓他請客賠禮。”
楚媏握著傘呆在原地,按著阮沁陽那麼一說,她們怎麼都要跟金玨栩吃一餐。
待阮沁陽換好了衣裳,楚媏見到她忍不住道:“就那麼跟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湊成對,你有沒有惋惜過你準備的這些彎彎道道沒用武之地。”
若是看到阮沁陽跟陌生男子你來我回的過招一定很有意思,可惜她就那麼被綁定到了對她千依百順的阮晉崤身上。
阮沁陽扯了扯唇:“我現在不想與你說話。”
楚媏賠罪給她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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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去沒多久,果真下起了細雨,躲在酒樓裡,阮沁陽支著腦袋看著樓下的人群,推了推靠在她身旁的楚媏:“去金家誇獎金公子。”
楚媏正驚訝地看著外頭的雨絲,腦海裡浮現起金玨栩對她說得那些聽不懂的話。
“他還真厲害。”
“那你還不去。”
楚媏站起來,發現阮沁陽還是頂著腦袋賞雨,疑惑道:“你不去?”
“你們的事,我去添亂什麼。”阮沁陽懶洋洋地道。
楚媏猶豫地又坐下了:“若是金公子是你的表哥就好了。”
阮沁陽驚訝地看向她:“什麼意思?”
“金公子這般喜歡他的人應該不少,他又比臨鶴更好相處,若是他是你表哥,身份劣勢我……”
楚媏沒說完,就被阮沁陽打斷,阮沁陽一收剛剛的慵懶表情,抓著楚媏的手道:“你說得是什麼話,就是金玨栩現在的身份配你都不夠,更何況如果他是我表哥。”
楚媏甩了下腦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金玨栩與臨鶴其實有許多相同的地方,都是從小熟讀詩書,擅長尋常人不會鑽研的學問,與她千差萬彆。
“臨鶴還真……”阮沁陽知道楚媏在男女相處間的自卑感,一定是因為臨鶴的關係,憋了憋也找不出個形容詞。
“還真什麼?”
“喜歡你。”雖然也沒什麼證據,但她真不想見楚媏因為臨鶴的關係,對有好感的人都畏畏縮縮。
楚媏怔了下,莫名其妙:“你說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