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阮晉崤,也因為是他救了她,她一直都跟他很親近他。
但是夢卻告訴她,當年原主會落水是因為阮晉崤故意,他覺得家中多了個孩子討厭,想把人溺死。
一個三歲的孩子,不管原主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阮晉崤當時是幾歲,動機都太變態。
她不想相信阮晉崤是這樣的人,所以她一直在努力遺忘這件事,隻是沒想到還是說出來了。
不過問出口,她又後悔了,如果阮晉崤說是怎麼辦。
如果這行為是真的,書裡麵不知道他是為什麼沒溺死原主,但現實原主是真的在水裡死了,她才會進入這具軀殼。
她該如何麵對一個殺了三歲小孩的男人。
“我在想你說的小時候是什麼時候。”阮晉崤怔了下,眼中又注滿了笑意,“誰與你說的?我要是要淹死你,又為什麼會救你。”
“你說不定良心發現?”
“沁陽,”阮晉崤有些疲憊地叫了她一聲,無奈地道,“我哪有什麼良心。”
阮沁陽:“……”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把這話說得那麼理直氣壯,沒良心是什麼好事不成。
不過聽到阮晉崤否認,阮沁陽心中的一顆藏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阮晉崤動手這事在她的夢中並沒有經曆過,而是“阮晉崤”又找“阮沁陽”發泄的時候,掐著她的脖子說,“早知就該徹底淹死你。”
現在想想說不定,是阮晉崤生氣說的氣話,“阮沁陽”落水的時候,他才幾歲,能跟個小孩子有什麼仇,怎麼會把人推落水。
“我還記得你小時,明明年紀不大話都說不清,卻因為阮侯爺與侯夫人不知跟你說什麼,會看到我就目光躲避。”
阮晉崤溫柔地順著妹妹的頭發,“都說有妹妹了會陪我,但我卻感覺我更像是多餘的一個人。”
阮沁陽知道他說的是她三歲以前,舔了舔唇道:“那麼小的事情你竟然也記得。”
她其實很多事都記不清了,不過能記得的事大多都跟阮晉崤有關就對了。
他們小時候粘的可真緊。
“我記得不算清,隻是記得一些感覺。”提起小時候,阮晉崤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不過你落水以後,眼睛看著我總是在發亮,我嫌你粘人你也不氣,你說要把我養的不嫌棄你粘人,若是你不粘我了,我要渾身不自在,痛哭流涕的求你。”
阮晉崤的手掌摸頭發還挺舒服的,阮沁陽懶洋洋地躺在他的腿上,哈欠打到一半,突然咽了回去:“我說過這樣的話?”
她為什麼都記不住了。
她就記得小時候她對阮晉崤多好,多努力把陰霾少年拉到陽光下,當然她當時也是抱著他是嫡長子,討好他以後長大方便奴役他,但是她當時有那麼坦誠嗎?竟然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那你當時聽到我說的話是什麼感覺?”
“……很期待。”
阮晉崤捏了捏沁陽小巧的耳朵,“期待的想要發瘋,但我對你說‘蠢貨’。”
“你竟然那麼罵過我。”
阮沁陽本來覺得他說期待稀奇古怪,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然後就聽到了他接著的話。
雖然氣憤,但阮沁陽也不想翻身起來,隻是腳蹬了蹬毯子意思意思。
她其實記得小時候阮晉崤會經常罵她,那麼說起來她把她的記憶美化的挺厲害,自己的她對阮晉崤的好,和阮晉崤罵她,但是她想奴役他的想法全都被她原則性遺忘。
“我錯了……”阮晉崤側身躺在了阮沁陽的身邊,用胳膊代替腿讓她枕著,高度猛地降下來,阮沁陽不舒服皺眉往前移了移,反正離阮晉崤越近的地方,他的胳膊的高度越高。
兩人大眼對小眼,阮沁陽考慮不可能直接把她頭枕在他頭上,隻能認命不動:“你為什麼期待還罵我?”
“劉嬋繼位容易,所以被人奪國也毫不在意,樂不思蜀。”阮晉崤輕輕道,“總不能讓你太容易得到我。”
兩人呼吸交錯,溫暖的氣息打在臉上,阮沁陽有了幾分困意,連瞪阮晉崤也瞪得有氣無力。
“那你現在怎麼讓我輕易得到你了。”阮沁陽撅著唇把阮晉崤鼻尖上的睫毛吹走。
“腦子都是你,想到你不願我碰你就渾身不自在,又怎麼舍得跟你玩心眼。”
“不玩心眼就好……”
怎麼說也忙了一天,阮沁陽說著說著就困了,本來還想跟阮晉崤說章靜妙,隻能睡醒了明天再說。
瞧著妹妹慢慢閉緊了眼睛,阮晉崤低頭在她眼上吻了吻。
“那時候你的呼吸都沒了,可下一刻又睜開了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阮晉崤唇移在了她的唇上,“依賴的看著我,仿佛天地隻有我一人,我那就時候就想,現在醒來的這個人應該是個完全屬於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