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侯爺早起踏入膳廳, 瞅見某人坐在廳內,懷疑是自己眼花幻覺, 還特意倒退出門,看了一眼然後才進了門。
“參加大殿下, 大殿下萬福金安。”
武氏跟著福身, 阮沁陽他們起來接著朝父母請安。
各自請安過後, 阮侯爺看著家中多出來的一個人:“大殿下何時來的?”
一個男人到了他家裡,他竟然這個一家之主都不知道。
阮侯爺掃過傻樂的兒子, 坐在阮晉崤身邊的女兒, 怎麼看著他才像是多餘的那個, 他們才像是一家三口。
阮侯爺搖了搖頭, 把這不對的想法甩出腦海。
“本該早點過來,隻是有事耽擱, 入了夜才到侯府。”阮晉崤語氣愧疚,阮侯爺聽著倒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特意過來,他卻把人當做防賊一樣防著。
不過掃到阮晉崤低眸瞅著他閨女的樣子,他不好意思個什麼,阮晉崤過來可不就是當賊的, 為的就是他閨女。
說起女兒, 阮侯爺掃過一旁沒什麼精神的庶女。
女兒不管嫡庶都愁人。
看著氣氛緊張,武氏軟和地笑了笑:“大殿下不嫌侯府菜色簡陋, 能留在府中用飯是最好。”
阮晉崤已經不是阮家的人, 他留下用飯是肯定的了, 武氏這般算是給了彼此一個台階下。
“多謝侯夫人。”
阮晉崤抬眼掃了武氏一眼, 突然想到沁陽之前去信問他的事,若是武氏不出現,他差點就忘了這事。
雖然多了阮晉崤這個人,但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阮沁陽帶著弟弟妹妹鋪了團墊磕頭遞茶,叫了夫人之後,算是他們正式認可了武氏這個繼母。
“這是我出嫁前去佛寺特意求得符,希望能保佑你們一生平安喜樂。”
武氏贈給他們的是裝著符的福袋,裡麵還放了他們各自屬相的玉佩。
“侯爺,侯夫人,五房的人來了。”
下人進屋通傳,阮侯爺愣了下:“來的誰?”
“來的下人,說是奉了五老夫人的話,問小輩何時來給夫人請安。”
聞言,阮沁陽忍不住輕笑了聲,這哪裡是問小輩何時來給武氏請安,分明是提醒武氏沒早起去給她請安。
聽到女兒的笑聲,阮侯爺本來氣著呢,也跟著笑出了聲,五房的老太太以前沒那麼多招數,看著同輩的一個個去了,她最有福氣活得長久,慢慢就擺起了這些譜子。
“給傳話的說,明日再來,不急著一時。”
武氏:“不若我先去給幾位叔伯請安?”
“不必,既然都以分家,又不是住在同一府邸,何必趕那麼急。”
阮侯爺調整了心態,對著武氏沒了怨懟,既然是他選的妻子,他會給她尊重,幫著她好好管理好這內宅。
一家人在桌前落座,阮侯爺把上座讓給了阮晉崤,阮晉崤搖頭不坐。
“阮侯爺忠君愛國,為了我父皇鞠躬儘瘁,就算我認祖歸宗,你也依然是我的長輩。”
說完再他以前坐的位置上落座,正好是阮沁陽的旁邊。
動作行雲流水,阮侯爺差點一口氣沒出來。
而那位置之前都是楚媏在坐,這會兒楚媏擠眉弄眼,跟硯哥兒擠在一塊。
不得不說阮晉崤臉皮太厚,以前他是阮家嫡長子反而不像是把阮家當做自己家,如今不是阮家長子了,對阮家的認可感倒是高了。
“等會與你說武氏的事情。”
阮晉崤還記得這個,低頭與阮沁陽說悄悄話。
熱風吹著耳畔,阮沁陽手阮晉崤腿上掐了一下,沒看到她爹的眼睛快冒火了嘛!
這頓飯吃的各有各的滋味,阮沁陽本想用完早膳就把庫房鑰匙,府中名冊交給武氏,但是想到之前沒解的疑惑,看向了阮晉崤。
見小兒女眉眼歪膩,阮侯爺咳了咳,打斷兩人曖昧氣氛:“不知大殿下何時離開?”
“手邊的事已經告一段落,父皇許了我幾天假,若是侯爺不嫌棄,可否讓我叨嘮幾日。”
要住幾天!???
阮侯爺頭疼,不明白陛下是什麼個打算,若是打算讓他家沁兒當阮晉崤的皇妃,下旨賜婚便是,哪有這樣任著阮晉崤的性子做事。
拒絕不了阮晉崤,阮侯爺卻打算等會就備馬去一趟京城,怎麼都得把賜婚的聖旨給求來,讓阮晉崤少在他家住這幾天。
離了膳廳,楚媏沒膽子從阮晉崤身邊把阮沁陽搶走,唉聲歎氣地揉了揉硯哥兒的臉,瞧著阮姀道:“邱厘的事你不必太傷懷,你生活簡單所以沒遇到過這種壞種,所以被他輕易蒙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