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的想法,陳氏猜測大房肯定有彆的賺錢的法子。
陳氏這樣想著的時候,一抬頭,剛好就看見大大房
家的三兒子傅禮的家的丫頭片子背著個背簍,朝著田野走去。
陳氏眼珠一轉,便尾隨著傅禮大大女兒傅柳兒走了過去。
傅柳兒的親娘楊氏也是一個看中娘家的女人,私下裡,也是偷偷拿了家裡的東西補貼娘家,隻是楊氏比蔣氏聰明一些,做得沒那麼明顯,又哄得丈夫兒子心疼她娘家的不易,日子過得自是比蔣氏有盼頭。
不過楊氏的女兒傅柳兒傅杏兒的日子,便沒有那麼好過了。
傅柳兒和傅杏兒,原本家裡有肉,可以分到一些肉,但是私下裡,楊氏讓兩個女兒帶著肉回房吃,她把兩個女兒的肉都從碗裡夾出來,偷偷拿了一個陶瓷壇子裝著,對兩個女兒道,“你舅舅家多難,你兩個表弟和表姐,出門都亂換了穿衣服,一個人要出門,另外一個一身衣服都沒有,隻能裹著被子在被窩裡等人回家,舅舅家彆說吃肉,便是飯都沒吃飽過,一年到頭,就沒吃過一點帶油水的吃食,這些肉便給你舅舅和表弟表姐補補身子,可憐見的,你們表弟表姐他們老可憐了。”
傅柳兒和傅杏兒即便心裡不願意,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屬於自己的那份肉被親娘拿走。
等到了野外乾活,想著家裡人人都吃的滿口流油,姐妹兩人心裡不免有些埋怨。
而陳氏,便是這個時候來到姐妹兩人身後的。
陳氏道,“柳兒和杏兒這是出來乾活呢?”
傅柳兒和傅杏兒看著陳氏,道,“二祖母!”
即使陳氏和張氏不和,但到底是同族,且傅柳兒和傅杏兒都是小輩,見了人,自是要打招呼。
傅柳兒道,“二祖母,我們出來割草。”
陳氏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你們家不是天天都吃大肥肉了嗎?咋得還要你們姐妹兩來割草?”
姐妹兩聽了這話,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陳氏道,“大肥腸好吃吧?你們一定都吃膩味了吧?來,來,二祖母這裡有兩塊糖,你們兩拿著解一下膩。”
一聽說糖,姐妹兩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鄉下孩子平日裡彆說吃糖了,啥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陳氏拿出兩塊粗糖,姐妹兩人一下就接過去放進嘴巴。
不放進嘴巴不行,等回頭回家,她們娘一準說舅家的表姐表弟可憐,讓姐妹兩人把糖果也給人家留著了。
陳氏此時便道,“不是我說你們姐妹兩人,你們家既是發了財,你們姐妹兩也不小了,理應像文竹那丫頭,天天在家養白淨才是,你們兩年齡也不小了,也
應該養出一張好臉,以後也好說婆家,你看看文竹那丫頭,長得那個水靈,都是一家子,你們兩個丫頭咋沒個心疼你們的人呢?”
一邊吃著糖,傅柳兒滿腹的怨言在陳氏貌似關心的話語下,一下決堤了。
傅柳兒道,“二祖母,你彆提了,我們姐妹兩人在家裡過的,那真是下等人才過的日子。”
傅杏兒也道,“家裡有錢也和咱們姐妹沒關係,左右我們都是賠錢貨,隻有文竹才是家裡真正的千金小姐。”
“咋的?你們家咋這麼偏心?這發財了,也得給你們家置辦起來啊?彆是你們家假發財吧?”
傅柳兒聽了這話,不由脫口而出,道,“他們那裡是假發財?賣葡萄酒,那可是金山銀山都能賺來,他們就是偏心,就是看不上我們姐妹。”
葡萄酒!
價值千金的葡萄酒啊!
陳氏在聽見這番話以後,再也聽不見彆的,隻覺得一下被富貴晃花了眼睛,再也看不見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