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家裡,隻有茶幾上有著一小塊的空白位置。蘇回忽然想起來,上次買來的uzzle7,還沒有拚上。他坐在沙發上的諸多衣服堆裡,把橙色的拚圖拿了出來。
還是像上次拚的拚圖一樣,這套拚圖都很小,那個白色的托盤也就比手掌大一些。
每一片拚圖都像是橙黃色的果凍一般,看上去亮晶晶的。
有了上次的思路,蘇回先試了試斜著能不能拚好,然後他發現這個思路是錯誤的。
就算是同一係列,不同的拚圖也是千差萬彆。
他反思了一下,不應該試圖用同一思路破解不同的謎題。
然後蘇回看著那起伏的色塊,想起了拚圖的名稱,WAVE,這些色塊也像是波浪一般起伏著。逆著波浪的形狀去拚是無解的,他隻能儘量去順應那些突起。
確定了思路,找到了規律。很快,有五片貼在了一起,隨後另外的兩片卡在了兩端。
蘇回放下了拚圖,靠在沙發上,把手放入了亞裡士多德鬆軟的毛發之中。
他的思路,也如這從碎片變得規律的拚圖一般,更為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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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點,重案組的獨立會議室中,組員早早到齊了,準備開會。
在華都總局之中,重案組這裡可算是頂級配置,他們不僅有專門的辦公室,獨立會議室,可以調動刑偵各組的人力,擁有查看各種文件的權限。而且無論是驗屍,物鑒,從上到下,級彆優先,一路綠燈。
但是相應的,他們需要快速破獲華都的各種惡性案件。
殘肢案從發現殘手到現在,時間不過一周多,已經有了很大的突破,城市廢車黑市被集體整頓。
販賣殘肢的下遊市場被警方打擊,多個平台以及相關群被封,其他兩位購買者也已經被逮捕。
隻是那位神秘的屠夫還是不見蹤影。
如今的會議室中,組長陸俊遲去接會議的主角尚未回來,幾位組員就先自己八卦了起來。
重案組在華都總局雖然權限很大,可是核心成員除了組長之外,隻有四位組員。
除了經常跟著陸俊遲外勤的喬澤和大個子鄭柏,還有兩位,一位是隊裡唯一的女隊員,負責文案整理的夏明晰,還有一位是位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曲明。
這四位隊員都是陸俊遲從基層警員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各有所長。
喬澤腦子活絡,學過程序,電腦操作熟練。
鄭柏武力值公認最高,槍**夫在總局裡都是首屈一指的。
曲明則是擁有豐富的刑偵經驗,有著一手根據腳印追蹤辨識的技巧,隊裡隊外他人緣最好,總局上上下下有不少的“關係”,是隻狡猾的老狐狸。
作為隊裡唯一的妹子,夏明晰是絕不可缺的,她安慰家屬的時候體貼入微,填寫資料的時候事無巨細。既可以輕鬆搞定幾個大老爺們搞不定的人,也可以問出彆人拿不到的證詞。同時她性子潑辣,愛恨分明,麵對那些凶犯時也從不膽怯。就是常年混跡在男人堆裡,感情方麵卻不開竅,至今單身。
人員簡單意味著沒有太多辦公室鬥爭,大家和睦相處,配合起來事半功倍,破案效率非常之高。
此時正是盛夏,會議室裡的冷氣卻足夠給力,喬澤在那裡嘴巴不停:“不是我說,這位蘇老師還真的挺神奇的。我見他的次數不多,上次他就坐在一旁吃飯,隨口聽了一句,就指出了關鍵點……”
夏明晰留著短發,一雙杏核眼,向來是有話直說:“你這個,吹得也太過了吧?”
喬澤道:“真的,我真沒誇張,他瞬間就指出了那位凶手可能易容女妝,要不然我現在可能還在翻監控錄像呢。”
夏明晰不以為然:“這個是你沒有實戰經驗了,要是我在,應該也能想到。”
曲明笑道:“是啊,有的人化妝不化妝就是兩張臉,堪比武俠之中的□□了。”
喬澤想起了什麼又說:“哦,對了,翻找垃圾那事也是蘇老師提出的。”
聽了這話,幾位隊員眉頭一皺,仿佛又回到了那滿是惡臭的巨大垃圾場。
整隊人帶著兩個刑偵小隊十餘個人翻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了那幾個垃圾袋。
雖然獲得了凶犯的模糊指紋大家都很開心,可是那幾天去翻垃圾山的經曆差點給這些精英造成心理陰影,成了整隊人的夢魘,如今他們可是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
鄭柏恍然大悟道:“唉,我說陸隊這潔癖的,怎麼想著讓我們去垃圾場翻垃圾呢,原來是有高人指點!”
夏明晰不自覺地嗅了嗅自己的袖口,幸好上麵隻有衣物清潔劑的味道:“我那天回去就洗澡,用了半瓶的沐浴露,才把那味道壓下去。”
喬澤繼續:“還有啊,之前讓我們複測現場那事,也是這位蘇老師的建議。”
夏明晰接話:“那你的意思是,這位蘇老師建議陸隊要去查找其他的車輛,告訴他凶手可能女裝,又讓我們去找垃圾?”
喬澤嗯了一聲。
“那這麼說,我們手頭獲得的影像,模糊指紋,都是在他的提示下找到的?”夏明晰眯著眼睛道,“這麼聽來,這位老師有點意思,我有點期待今天的會議了。”
曲明道:“我倒是不覺得這幾條有多精妙,說的都是笨辦法,也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麵,案子的主要推進還是靠陸隊找到了幾名受害人的身份,以及抓到了那個購買殘肢的變態,繼而挖出了地下黑市。再說了,我們現在雖然推進了查案的進度,但是距離破案還很遠,那個‘屠夫’不好抓。”
有時候證據證物多,並不意味著案子就可以順利破獲,不到證據鏈完整,真相大白,所有的一切都還有變數,更不能放鬆警惕。
喬澤道:“反正我覺得,這位蘇老師已經挺神的了。當然,你彆拿他和詩人比。”
這一句話引得眾人傷感起來,曲明歎了口氣:“我還是懷念詩人在的時候。”
組員之中唯有鄭柏是去年才從下麵的分局裡調上來的,他沒有和詩人打過交道,但是總是聽幾位同事提起這個名字,此時終於按耐不住問:“你們說的那個什麼詩人,真的有那麼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