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華都市區,喬澤帶著一位實習小警察站在一處金屬門外,從外麵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獨門獨戶院落,建築隻有一層,像是一處倉庫廠房。
喬澤按下了眼前門鈴,門鈴聲很大,隔著一扇鐵門也可以清晰聽到。
他們一直在根據之前蘇回推論進行調查,在蘇回圈定位置之中,所有建築和人員都進行新一輪登記和排查。
為此,重案組從當地分局調了十餘名刑警和輔警。所有人員分散排查下,嫌疑圈已經逐漸縮小。
今天已經排查到了紫色/區域中最後幾個街區,為了加快速度,他們一共分了八個組,喬澤和一個刑警隊小警察一組。
那名小警察叫做齊石,開始時候喬澤叫不習慣,總是有種衝動想給裡麵加個“白”字,後來他把這名字記成了“其實”,也就不那麼彆扭了。
見裡麵遲遲沒有回應,喬澤又按了一遍門鈴。
身後齊石手中對著表格,彙報著這裡情況:“這裡原來是個食品公司倉庫,後來被私人買下,變成了一處畫廊……之前登記過聯係方式和負責人,畫廊老板名叫傅雲初。”
“畫廊?”喬澤仰頭看向這棟建築,老舊倉庫經過改造,平添了一種藝術氣息。
“是,業主傅雲初是華都一位小有名氣畫家,曾經有留學經曆,他新作在拍賣會賣出了一百五十五萬價格。”
喬澤感慨:“一張畫就是普通人幾年工資,這畫家看起來有點水平啊。”
看裡麵沒有聲音,齊石又問:“我們用打電話聯係下這位傅雲初嗎?”
喬澤道:“再等等。”
兩個人正說著話,麵前鐵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開門是一位瘦高男人,他麵色白淨,眼睛細長,留著短發,喬澤判斷,這個人應該就是那位畫家傅雲初了。
喬澤往前走了一步道:“傅先生嗎?”
男人點頭:“我是。”
喬澤按照流程亮出自己警官證:“你好,我是華都重案組喬澤,最近我們在調查一起案件,還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調查。”
那位叫做傅雲初男人把他們讓了進來:“我這裡就是一個畫廊,並沒有什麼特殊。”
喬澤問:“我們隻是進行下核對,這裡隻有你一個人是嗎?”
傅雲初回答他道:“是啊,畢竟創作是一件很私密事,我畫畫時候需要足夠安靜。”
“你平時住在這裡嗎?”
“有時候畫得晚了我會在這裡留宿,偶爾也會回家住。”
喬澤和傅雲初核對了身份證號,手機號碼等信息,包括傅雲初登記車輛,平時往來這裡時間,還有寧珂遇襲那天他在哪裡。
傅雲初有條不紊地答著,還取出了兩張電影票據,時間正好寧珂失蹤那天晚上。
喬澤看了一下男人手:“傅先生,你手腕受傷了?”
他看到了傅雲初手腕上有一處像是被人抓傷,而且傷口是在不久前形成。
傅雲初掩了一下傷口:“是之前畫畫削鉛筆時候劃傷。”
削鉛筆劃傷傷口怎麼會出現在手腕上?而且是左手腕內側?
喬澤有點起疑,他沒有戳破眼前男人,繼續道:“那有些不巧,我看傷口還很新,傅先生不需要處理一下傷口嗎?”
傅雲初笑了:“不急,等送走你們我再處理,已經不太疼了。”
喬澤問完了以後還想檢查一下,往他身後看去:“傅先生這裡挺大,怪不得過了這麼久才來開門。”
傅雲初道:“是啊,我在最裡麵畫室裡,一路需要穿過來,剛才讓兩位久等了。”他回答非常平靜,“兩位警官要不要喝點什麼?”
齊石剛要說我們一會就走,喬澤就接話道:“可以,你這裡有咖啡嗎?”
在說到咖啡這個詞時,他注意著傅雲初臉上變化。
傅雲初似乎沒有料到他們會留下來,愣了一下說:“我這裡沒有咖啡,你們要不要喝點茶?”
喬澤道:“茶也可以。”
等男人離開,喬澤給齊石打了個手勢,隨後給陸俊遲撥了個電話,他捂著藍牙耳機小聲彙報了情況,然後對陸俊遲道:“陸隊,我覺得這個人有些可疑……”
剛才他們已經問了幾家,大部分都是核實了一下情況,排除嫌疑就匆匆離開。隻有這裡,喬澤問得比較細致,他覺得這畫廊有點古怪。
陸俊遲道:“聽起來地點符合,畫家時間又相對充分……他雖然解釋了事發當晚去向,但是去看電影這個不在場證明並不很硬,那電影票可能是故意買,就是為了作為不在場證明使用。”
再加上受傷抓痕話……
陸俊遲當機立斷:“你們拖延一會,保持聯係,彆掛電話,我們馬上過去看下,大概五分鐘左右能到。”
喬澤嗯了一聲,回了頭剛想和齊石打個招呼,就看到傅雲初走了出來。
他端了兩杯茶過來,笑著遞給他們。
喬澤接過來,放在了一旁一個玻璃桌上。
他知道,眼前男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其實卻很有可能是他們追隨了很久殺人凶手——屠夫。
看著眼前傅雲初,喬澤心裡開始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手心也出了汗。
他是重案組裡最小一名隊員,當警察剛剛幾年,做較多是一些查證類工作,抓捕行動喬澤也參加過,但是那時候都是多人集體行動。
今天麵對著一位連環殺手,他有點始料未及。
現在他們是有兩個人,人數占優,可是齊石還是實習警員,沒有配槍,動起手來完全指望不上。
想到這裡,喬澤更為緊張了,他必須要努力拖住眼前這個人,等到陸隊來。
喬澤又盤問了幾個問題,傅雲初如實答了。喬澤裝作在本子上記錄樣子,心跳卻怦怦,寫出來字都是抖。
傅雲初看這兩位警察喝了水還是沒有要走意思,問了一句,“兩位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