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刑偵筆記 清韻小屍 10566 字 9個月前

蘇回道:“兩年前的細沙案,我們遇到了難題,那時候我沒有能夠分析出案件的真相,抓住幕後的真凶主謀。為此,華都總局付出了嚴重的代價,我也在其中重傷,差點死去,時隔兩年,沒有人比我更希望抓到細沙案的凶手,查出這個案子的真相……”

蘇回說到這裡,抬起眼眸,目光堅韌:“在那兩年之中,我一度失去了部分記憶,離開了警隊。但是我現在回到了警局之中,我想要麵對這一切,儘全力抓住案子的凶手。”

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幾聲清脆掌聲,會議室的門又再度打開了。

譚局長站在門外,看向眾人。

這位五十多歲,執政華都市局多年的老局長,終於在此時又回來了。

金副局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呆在了當場。

還是王副局反應較快:“譚……譚局,你什麼時候來的?那個,你醒來了?”

“我醒來幾天了,不過沒有來得及告訴各位而已。”譚局說著話走進來,“而我,也就比陸隊來的晚一點吧。”

這就意味著,他剛才在走廊裡,把大部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鄒局長出了一口氣:“老譚啊,我早就通知了你今天來開會,你怎麼現在才到?”

譚局道:“那我要是到得早一點,不就錯過了一場好戲?”

鄒局搖了搖頭,主動站起身來:“這位置坐得我真是……燙屁股。”

王秘書見狀,急忙去給鄒局又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譚局走到主位,坐了下來:“我也是老了,身體不好,這不病了快一個星期,讓大家擔心了。這一段時間,辛苦了代崗的鄒局,也辛苦了在座的各位。”

然後他轉向金副局,“金副局長,這細沙案才剛查到關鍵時刻,你就拿著一封來路不明的舉報信,著急想要讓功臣下馬,你這是什麼意思?”

來路不明的舉報信,功臣下馬,什麼意思……

這幾個詞,就給這事情的性質下了定義。

金副局一時語塞:“我……我……”

譚局道:“蘇顧問是詩人這件事,我就可以證明。不知道老爺子我這個人證,究竟夠不夠格。”

王副局尬笑了幾聲:“那自然是夠的。”

隨後譚局又道:“蘇老師,辛苦了。這麼多年,是華都總局虧欠你。”

蘇回坐下來,扣上了領口的領扣。

譚局看向眾人:“至於最近,細沙案重啟,我覺得我們總局之中,所有人不能掉以輕心,另外我要再強調一下紀律,我們近期會對總局的警風警紀進行整頓,所有人的辦公用品進行檢查,有違法亂紀的行為絕不姑息,希望你們這些中層和高層的警員身為領導能夠以身作則。”

金副局在一旁,汗水不停冒著,譚局說出的這些話明顯是針對他來的。

王副局也低頭沉默不語。

然後譚局站起身來:“諸位,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我希望你們所有人能夠全力以赴,這一次,我們必須保護人民的生命和財產,抓住細沙爆炸案的主犯。”

譚局說到這裡,轉頭看向對麵的蘇回和陸俊遲:“陸隊,蘇顧問,總局之中的所有人力,都可以供你們調遣。這次,一定要打贏這一場硬仗,隻能勝,不能敗。”

會議結束,人們都陸陸續續往出走著,他們還在議論紛紛,討論著今天的一場大戲。

很多人時不時往回看蘇回,都還在感慨他的身份。

甚至還有位隊長拿著紙筆,猶豫著要不要找這位蘇顧問簽個名,到了最後還是礙於同事的關係,沒張得開口。

現場一時嘈雜了。

蘇回起身對陸俊遲說:“陸隊,我有事情和你說。”

兩個人走到外麵的花壇邊,蘇回轉過頭,低低地對陸俊遲說:“對不起。”

陸俊遲看著他,早就明白了過來。

發生了這麼多事,總局早就不是鋼板一塊。

就像是陳雪賢之前錄音裡說的,總局裡可能會有對方的人。

他們重案組遇到的那些案子,那些有交集的案犯也絕非偶然。

這其中有人在針對蘇回,有人在布局,這封舉報信恐怕早就準備好了,隻等在關鍵的時候拿出來。

可是那些人也知道,隻要譚局在,蘇回的位置是動不了的。

於是蘇回和譚局合謀之後,利用這些,進行反製。

從始至終,譚局重病,鄒局代理,逼宮問罪,再到亮明身份。

這一切,恐怕都是身邊這個人安排好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誘出那些人的狐狸尾巴,然後拔掉那些釘子。

這些事他被蒙在了鼓裡。

所以蘇回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說對不起。

陸俊遲忽然想到了什麼,問蘇回:“邢雲海那次和我說的話,不會也是你的授意吧?”

無論是月光所說的小心詩人,還是邢雲海和他說的,他不了解真正的詩人,似乎都是意有所指。

蘇回低聲認了:“我是在網上和他說過,如果你向他試探我的身份,不要明確告訴你,而且,那時候我還沒想起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我不希望你把我想得太過美好。鄒局之前向你推薦其他的專家的話,也是故意安排的。”

陸俊遲問:“這些事譚局,陶李芝他們都知道?”

“隻有譚局知道,陶李芝也並不知情,她今天能夠站出來我也很感激她。”蘇回抿了一下嘴唇,抬眸看向陸俊遲:“我不會在其他的事情上瞞著你的,可是這件事牽扯太多,為了順利進行……我思考了很久,還是隻能瞞過你。”

儘管已經道了歉,他還是有點心虛,小心翼翼地試探,“你會怪我嗎……”

陸俊遲理解他瞞著他,如果他早就知道這一切,哪怕他的演技再好,恐怕也會不自覺露出端倪。

一旦被人看穿,提前察覺,做出防備,那麼之前的一些布局就全部白費了。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由於人格解體,蘇回失去了對周圍這些人群的判斷能力,可是隨著記憶的複蘇,他逐漸可以去把握這些,了解到這些。

陸俊遲看著他,覺得他做的這件事不再像是他平時認識的蘇老師。

可是他又能夠從中體會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狡黠,自信,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他期盼已久的詩人,似乎終於回來了。

可是他能夠感覺到,還是有哪裡和過去是不太一樣的。

如果是以前的詩人,大約隻會和他解釋清楚緣由,不會和他說對不起。

眼下的反應,是詩人和蘇回的性格在合二為一。

看蘇回這麼小心翼翼的,他問他:“你是怕我生氣?”

“嗯……”蘇回小聲說,“我怕你生氣,怕你離開我。”

他抬起眼睛,看向陸俊遲,神情認真:“我不想再回到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了。”

聽了這句話,陸俊遲原有的一點情緒全部煙消雲散了。

在他聽來,這比世界上的一切情話,都要動聽。

他理解了蘇回的不安,更加原諒了他的做法。

陸俊遲感覺自己好像看著一隻擅作主張後有些忐忑不安的貓,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毛。

他解釋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你現在更安全了,我不會怪你。”

蘇回鬆了一口氣,他頓了一下,又說:“不過老邢受傷這件事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他就算能夠料事如神,也沒能夠想到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陸俊遲嗯了一聲,他寬慰他:“老邢吉人天相,他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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