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深夜,華都的一處老倉庫內,亮著陰暗的燈。倉庫的側麵被分成了幾個房間,屋子裡麵有一些木板鋪成的床,還有簡陋的住宿用品。
屋子外麵雜亂地堆了一些礦泉水和方便食品,足夠幾個人生活幾天。
宋藍恩坐在桌子旁,低頭全神貫注看著手裡的東西。
他的手很穩,一點一點把化學藥品灌注進去,最後用細沙封存上。
這些材料是戴元聲之前囤積下來,帶給他的。
製作這些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甚至連著周圍的人都有可能被炸傷,那幾個人卻都坐在他的不遠處。
其中距離較遠的是徐霜,她站在窗口邊,凝視著遠處的一片黑暗。
她的眼睫時不時輕輕眨動,這裡非常空曠,四周圍都是空地,她感覺自己站在雨夜之中的一艘小船上,不知道會飄向何方。
這種未知感伴隨著吹過來的夜風,讓她有些不安。
畢山雨吐出了一口煙霧,放下了手機,他的手機卡已經取出,隻能玩玩手機自帶的小遊戲,他不習慣上不了網,在輸了兩把以後,把手裡的煙頭扔在了地上:“那個,能不能把我的手機卡給我啊?我就來把王者。”
戴元聲和徐霜同時扭頭看向他,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徐霜哼了一聲:“警方現在可以通過手機定位,你用你的號碼在這裡一開機,我們就暴露了,都會被抓住。”
在轉移到這一區域以前,他們的手機就全都被拔出了手機卡,交由徐霜統一保管。
畢山雨道:“哪裡有這麼邪門?警察不睡覺啊?大晚上還隨時盯著我們?”
戴元聲嗬嗬笑著:“說不定那些警察也在加班呐,回頭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摸過來,把我們都射成馬蜂窩。”
徐霜嫌棄他說得不吉利,瞪了戴元聲一眼,轉頭看向畢山雨:“你想要參與計劃,這種話就不要再提。”
“好,不提了。”畢山雨伸了個懶腰,“那這大晚上的,總得讓我們找點樂子吧?遊戲打不了,外賣也沒有,女人……”他說到這裡,眼睛在徐霜身上掃了一遍,有些嫌棄,“還不如沒有。”
戴元聲嗬嗬笑了:“怎麼,憋不住了?年輕人就是沒耐性,要不我們來把爭上遊吧?”他說著話拿出了一把撲克牌來。
畢山雨這才坐了過去:“兩個人玩什麼爭上遊啊,還不如抽王八呢。”
他話這麼說著,手卻摸起了牌。
宋藍恩聽到這裡,問一旁的徐霜:“這裡不會被人發現吧?”
“不會。”徐霜側過身,說得斬釘截鐵,“這地方是我父親當年收賬的時候對方抵債的,扣了對方的各種證件卻沒有過戶。就算查,也查不到我身上來。”
“摸牌摸牌!”畢山雨催著戴元聲,還真的在這廢舊的倉庫裡玩起了撲克牌。
他們打到了一半,畢山雨看著手裡的牌,似是不經意地問戴元聲:“老頭,你選好位置了嗎?”
戴元聲一邊出牌一邊笑了:“我這次要想要找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放在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又傷不了幾個人,有什麼用……”畢山雨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如果是我,就會放在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地方,在萬眾矚目之下,轟……”
他的手模擬著炸裂開來的情形,眼睛裡閃現著光亮,仿佛已經沉浸在無儘的愉悅之中。
“炸|彈,贏了。”說著他丟出來四張尖子。
戴元聲看了看手中的牌,歎了口氣:“我這把運氣不好,再來!”
趁著戴元聲洗牌,畢山雨轉頭問向徐霜:“嗨,女人,你呢?準備放在哪裡?”
“彆叫我女人!叫我的名字。”徐霜瞪了她一眼,“我還沒想好。”
“唉,就你這麼瞻前顧後的……”畢山雨的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又點燃了一根新的煙。
徐霜側頭看向他。自從遇到這個男人,他好像一直不停在抽煙。她用手扇了扇屋子裡的煙,皺著眉頭說:“你怎麼這麼多管閒事?”
畢山雨吐出一個煙圈,看向她說:“在這裡這麼等著,實在是令人心急。”
“不要著急。”宋藍恩的聲音響起,“等明天,明天,我就把所有的都給你們,你們就不用困在這裡了,回頭我會給你們留充足的時間,讓你們好好選擇你們的地點。”
他說著,小心翼翼地把一個成品放在一旁,有幾個已經完工了。
徐霜在門口坐了一會,走進倉庫裡來,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有些驚訝:“怎麼有這麼多?”
隻有他們三個投放者,為什麼要做這麼多個,難道要一個人投放幾個嗎?
“我另外還找了一些人,你們不想把遊戲玩得刺激一些嗎?”宋藍恩笑著說。
“原來這次,還有其他的人要參加啊?”戴元聲嗬嗬笑著。
“那些人,你從哪裡找到的?靠譜嗎?不會讓我們陷入危險吧?”畢山雨似是有些擔心地問。
“不會。”宋藍恩搖搖頭,“我會把東西放在固定的地點,通知他們去取,他們不會知道我們的情況,你們拿著的那些殺傷力更大,他們的相對較小,有他們擾亂警方的視線,你們會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