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本來就是我啊。”徐夢不解地望著阮萌,好像她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
瘋了,瘋了,徐夢她這副樣子簡直是著魔了,為了美麗的皮囊,為了奢侈的生活,為了英俊的男人們,她完全瘋魔了。
“萌萌,割腕很痛的,我割過一次所以知道,我不想痛了,你就讓我割吧。看在我們是室友的份上,我讓你待在這具漂亮的身體裡。”徐夢笑了下。
這個笑容怎麼看都令人毛骨悚然,阮萌好不容易掙脫開了一邊的繩子,她另一隻手腕上綁著椅子,行動不變,她的大腦快速飛轉著,突然說道:“沒用的!”
徐夢的動作停下了。
“其實我也不是原來的阮萌,我是不小心到這具身體的。”阮萌見她神情變了,繼續唬她,話也是半真半假,“我不騙你,你知道的謝飛舟,其實是這具身體以前的男朋友,我一過來就和他分手了,接著找了另一個男朋友李若非。”
徐夢狐疑地盯著她,“你怎麼也會……”
“真的,我是從平行宇宙中另一個世界過來的。”阮萌說的口乾舌燥,她舔了下嘴唇,“你用了邪術吧。據我所知,這個術不可以實施兩次。”
“真的?”徐夢半信半疑地問道。
“真的。”阮萌趕緊點頭,她穩了穩加速的心跳,“你照下鏡子。”她指了下畫室中的一麵落地鏡,“你看看你現在多漂亮,這麼深邃的五官,身材前凸後翹的,這麼白皙的皮膚,亞洲人根本沒辦法做到,你舍得嗎?你這麼好看,要找什麼男人找不到。你放幾張照片到ins上,無論是歐美明星、韓國偶像還是足球明星都想發私信勾搭你。你換到我身上,除了現在的這幾個男人,你還能搭上誰?”
徐夢著迷地望著鏡子的少女,這個漂亮女孩是她,她簡直心花怒放,“說的也是……”
見她上套了,阮萌呼出一口氣,趕緊解下手裡的椅子,快速往回跑,打開窗戶,往外爬,大喊道:“救命啊!!!有沒有人!快來救我!”
“賤人!你騙我!”徐夢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她探出窗戶,阮萌正攀在窗戶外,腳努力夠著旁邊的陽台。
看你往哪跑,徐夢得意地笑了下,伸出美工刀去戳阮萌的手,“讓你騙我,去死吧!”
阮萌不得不把手往旁邊挪,她心跳飛快,大聲呼救著,期望巡邏的保安能快點過來。
美工刀戳到了她前麵,阮萌不想讓手受傷,努力夠著陽台的邊,期望能踩在上麵,可是她畢竟不是特工之類的人物,手快要使不上勁了。
手使勁到了抽筋的地步,阮萌一個恍惚,雙手鬆開,直接從二樓摔了下去,徐夢從窗戶中探出頭,心想,這樣也好,她掉下去的瞬間,她能和她靈魂互換。
“啊——”
阮萌表情驚恐地往下墜,她是不是要死了?在那之前,她緊緊閉上眼睛,不想讓徐夢的計謀得逞。
心臟嚇得快要麻痹,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身體像是被風托了起來,緊接著落到了一個溫暖懷抱中,她悄咪咪地睜開眼睛,對上的是黑發男人略顯嘲諷的黑眸,心悸了下後,才想起來,他是李若非。
李若非將她放下來,阮萌腳剛踩在地上,雙腿發軟,直直地跪在地上。旁邊的謝飛舟連忙攙扶起她,關切道:“萌萌,你沒事吧?”
“快嚇死了。”驚魂未定的阮萌搖搖頭,臉色蒼白,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你們怎麼知道她在這裡?”阮萌啞著聲音問道。
“哦,我們去停屍間看了她原本的身體,她的外貌雖然是蘇蕊,可她的靈魂依舊是徐夢啊。”謝飛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
“然後大佬就畫了符,尋蹤尋到這裡。”謝飛舟解釋完了,省略了李若非差點要把神父這具身體的膝蓋骨挖掉的事情。
挖掉膝蓋骨,可遁地而來,比日行千裡更快。
其他二人慌地阻止他,最後還是施雨澤開了警車過來。
幸好她給自己爭取了時間,阮萌慶幸地想到,她指了指樓上,“徐夢在畫室,她想和我互換靈魂,把我綁起來不說,她還煮了我的貓!我的小橘貓!”
“太發指了。”謝飛舟和她同仇敵愾,“這女人就算換了漂亮的皮囊,心思那麼歹毒,哪個男人敢喜歡。”
阮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訕訕地笑了下。
施雨澤用對講機通知了附近的巡警過來,他拔出槍準備上樓,被李若非一把推開,他頓時愣了,“誒?神父,你搞什麼鬼?”這個神父腦子肯定不正常,反倒是李若非沒搞事。
慌亂的徐夢正準備從後門離開,她一看到那麼多人來救阮萌,心裡極其不服氣,憑什麼她出個事情,有這麼多男人赴湯蹈火的,憑什麼啊!她正準備拉開門,手如同被針刺了一樣縮回來。
脖子忽然像是被人揪住一樣,她死命扣著脖頸處,身體不由自主被往後拉,她困難地張著嘴巴,如同離開了水的魚一樣。
“說,這個邪術是誰教你的?”李若非沉聲問道。
徐夢瘋狂地搖頭,雙腿亂蹬,眼球突出,臉漲成了紫紅,旁邊的施雨澤打斷他,“夠了,你打算殺人嗎?”
沈牧洵握住了李若非的手臂,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放開她。”
徐夢被放開之後,她不斷地咳嗽著,聲嘶力竭地吼著:“你們想乾什麼?我可是公眾人物,我什麼也沒乾。”
“你殺了蘇蕊。”施雨澤冷聲道。
“蘇蕊不是活著嗎,我就是蘇蕊。”徐夢朝他笑了下,笑容狡猾。
“你——”施雨澤神情一窒,他惱火極了,又碰到這種事情了,法律沒辦法判的事情。他說這個人是徐夢,可是無論是樣貌還是DNA都顯示她是蘇蕊。
一個無辜的女人就這麼活生生被害了,始作俑者頂著她的身份逍遙自在。
“哼。”李若非冷哼了下,淡漠地瞥了眼施雨澤。
徐夢站起來,慢悠悠地拍了下裙子,“我已經打電話給經紀人和律師了。”她笑容張狂,直到手銬銬住她的手腕,笑容戛然而止,她怒道:“臭警察,你乾什麼!”
“非法入室和故意傷人,也能關上一段時間。”施雨澤冷冷地說道。
“放開我!”徐夢瘋了般地朝他叫道。
施雨澤把她交給了過來的巡警,帶她去派出所,在她離開後,李若非查看了彆墅周圍,發現了一個陣法。
腳踩在鬆軟的土地上,他眼眸沉了沉。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天在學校的美術樓中也有一個陣法,沈牧洵觸動了陣法。
“現在該怎麼辦?我們依舊沒有換回來。”沈牧洵問道。
“要是換不回來了,你會很高興吧。”李若非嗤笑了下,眉眼冷冽。
仿佛被戳中心中最隱秘的一點,沈牧洵心神一動,他故作鎮定道:“不是這樣的。”
“阮萌說的沒錯,有因就有果,要是那天我救你了,你不會到我的身體裡,我也不會提供給你們相處的時間。”李若非喟歎了聲,他輕鬆地躍到了彆墅頂層。
他盯著樓下的沈牧洵,冷聲道:“彆眨眼。”
“神父,你乾什麼呢!”正準備離開的施雨澤看到這一幕,驚慌地叫了聲,他一叫,吸引了阮萌和謝飛舟的注意。
他們慌忙抬頭,隻見黑發男人張開雙臂,直直地摔了下來,風拂起黑發,黑襯衣被吹開,然而他的神情特彆淡然,仿佛看慣了生死,那般的冷漠。
在離草地半米左右距離的時候,身體懸浮在了半空中,兩人閉上了眼睛,緊接著,沈牧洵就摔到了地上,幸好柔軟的草地起了緩衝的作用,他發出悶哼聲,從地上爬起來後,他望著自己的雙手,換回來了。
沈牧洵轉過身,眼神直直地盯著阮萌,阮萌腳步一頓,跑到了李若非的身邊。
虛驚一場,施雨澤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沈牧洵的肩膀,“你也不用為了慪氣,再跳一次樓吧,要是李若非這次不幫忙怎麼辦,不過幸好,經過這次事件,他肯幫忙。”
一旁知道全部情況的謝飛舟抽了下嘴角。
阮萌和李若非走進彆墅內,施雨澤再次幫她做筆錄。
沈牧洵將小橘貓的屍體埋在了院子中,修長白皙的手指絲毫不嫌棄泥土,穿梭在黑色土中,將土覆蓋在小貓屍體上,同時將那條十字架項鏈埋了進去,在土堆上方放上一個十字架,他垂著眼眸,黑發落在額前,神情肅穆地做了禱告。
在客廳內坐著的阮萌察覺到了,發呆似地望著他虔誠的動作,透過落地窗,兩人對視了一眼,沈牧洵抿了下唇,轉身離開。
等人離開後,阮萌腦子裡一片混亂,經曆了生死,她哪那麼容易冷靜下來。
偏偏在李若非看來,她是在心虛,他握著她的手腕,“你心動了。”
這是陳述句,阮萌不想和他吵架,她確定地說道:“沒有,我才沒有,我差點被人殺了,哪那麼快情緒穩定,和你嘻嘻哈哈聊天啊。徐夢明明殺了人殺了我的貓,卻什麼懲罰都沒有……”
“誰說沒有。”李若非淡淡地笑了下。
阮萌忽的後背發涼,他這個表情許久沒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