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石道中, 由於長期閉塞,空氣不流通,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 阮萌極其不情願待在這裡,可是安蕾興致勃勃,她們來之前正好在看一部盜墓電影,看完出來後,在商場裡偶遇了謝飛舟。
謝飛舟非常高興地過來打招呼, “你們來玩啊, 一起吧。”
三個人到商場的咖啡店坐著聊天,謝飛舟端著飲料走過來, 他問道:“萌萌,李若非呢?他怎麼沒陪你?”
阮萌接過一杯飲料,回道:“他去出差了。”
一說到出差,安蕾發現謝飛舟的表情怪怪的, 她喝著飲料, 小聲問阮萌,“對啊,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我好像從沒聽你提起過,難不成又是個隱藏的富二代?”
“哪來這麼多富二代。”阮萌無奈地回道。
“那他做什麼的?我太好奇了。”
阮萌看看一臉求知欲發作的學姐, 她躊躇了下, 輕聲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信, 我信的!”安蕾狂點頭。
“……”阮萌瞥了眼謝飛舟,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該怎麼編才顯得有理有據些。
對麵的謝飛舟嘴快地說了句,“是天師。”
“天師?”安蕾奇怪地重複了遍,隨後興奮地問道:“是港片裡的捉鬼天師,哇,這麼神奇的,現在他們這行發展的如何啊?”
天師是天師,隻不過他從來不捉鬼,隻會喊鬼出來。
“學姐,你乾嘛這麼激動?”阮萌抽了下嘴角。
“我能不激動嘛!這麼傳奇性的行業,萌萌啊,我能不能找你男朋友學幾招,最好是打小人,我要打死那些個甲方,一個logo要我改148遍,他們是魔鬼嗚嗚嗚,改的我頭都禿了!”安蕾哭訴道,“甲方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阮萌從安蕾的表情中看出了絕望,她應該同情的,但她忍不住想笑,學姐竟然不想著求財求桃花,就想著打死甲方,“哈哈哈哈對不起,我真的不想笑的。”
對麵的謝飛舟早就笑得肩膀抽動。
“你們兩個還笑!”安蕾裝模作樣地打了幾下阮萌,輕輕的,做做樣子而已,“說真的,真的那麼靈嗎?”
謝飛舟點點頭。
安蕾不由詫異了,謝飛舟她是知道的,據說他有陰陽眼,上次思佳買的vintage連衣裙上附著鬼,他一眼看出來。網上對他的經曆也傳的神乎其神,有人扒出他才高中畢業,在當拍賣師之前,隻是個送外賣的,卻突然像是開竅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物曆史說的頭頭是道,令專家們自愧不如。
阮萌的男朋友比謝飛舟還神,這也太酷了!
“我聽他講電話,肖家最近要動工的工地下有一個古墓。”阮萌壓低了聲音,“他今晚就去了。”
“哇——”安蕾發出小小的驚訝聲,“我也好想去探險。”
謝飛舟一聽有古墓,古墓裡有寶貝,職業病作祟,他同樣蠢蠢欲動,他和安蕾對視一眼,兩人一拍即合。
看著他們邪惡的笑容,阮萌心裡一抖,他們該不會是想……她後悔告訴他們了!
“走吧,走吧,去看看啊,你不是覺得最近生活無聊,畫畫又沒靈感。”安蕾攛掇她,“去找些靈感也好,我們最需要靈感了。”
“我最近是沒什麼靈感,可也不代表我要主動去尋死,我才不去!”阮萌一萬個不同意,義正言辭地拒絕。
那邊的謝飛舟不知道打電話打給誰,他興高采烈道:“我打給神父了,他正好在這附近,答應陪我們一起去。”
一聽沈牧洵也去,阮萌心裡咯噔一下,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要是她不去,她擔心他們會不會發生意外,去的話,又怕自己遇上意外。
在她糾結的時候,四人在商場前彙合,謝飛舟開車載著他們到工地,安蕾坐副駕駛位置,和他聊的眉飛色舞,“我好期待啊,不知道古墓裡是不是像電影裡裡寫的那樣,哪個朝代的墓,葬的是誰啊。”
“放心吧,這些事情就交給我,我一眼就看的出。”謝飛舟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這兩人聊的熱火朝天,後座的阮萌和沈牧洵安安靜靜,不是她想安靜如雞,實在是太尷尬了,她偷偷瞥了眼他,“你怎麼同意過來,他們就想著尋找刺激。”
其實她也理解,年輕人嘛,過慣了普通生活,變著花樣尋求刺激。
沈牧洵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他隻是聽到說她也在,本能地答應了謝飛舟的請求。
於是他們四人進到了古墓探險,阮萌回想完了,她搓了搓雙臂,可憐巴巴地說道:“看好了沒有,我們回去了吧。”
在墓穴中,她的聲音不斷回響著,嚇了她一跳。
“什麼都沒看到,大門都還沒進去,萌萌你也太膽小了,虧你男朋友是天師。”安蕾在前麵笑道。
李若非厲害,不代表她也厲害啊,阮萌忿忿不平地想到。
走在一側的沈牧洵聽到這話,心裡止不住的難受,臉上仍是麵無表情。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阮萌越來越不安,耳邊不時有陰風吹過,前方的安蕾和謝飛舟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她偏偏聽到從她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並且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後背發涼,臉上的表情越發不安,害怕地去揪前麵那人的襯衫。
沈牧洵身體不由一頓,任由她抓著他的衣服。
“我怕。”阮萌總覺得身後有腳步聲,天哪,各種恐怖的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她就不該跟來,可是不跟來,她在外麵更不安,擔心朋友們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進去的是人,要是出去了成鬼怎麼辦?還有後麵,到底跟著的是什麼啊?阮萌欲哭無淚,緊緊攥著沈牧洵的衣服。
謝飛舟停下腳步,“走不通了,前麵好像有什麼東西。”他伸出手摸了摸,感覺摸到一層灰,手漸漸往上,摸到一張紙,他隨手撕了下來。
安蕾拿出手機,屏幕一亮,特彆刺眼,好不容易適應了,她一看這裡沒信號了,再將手機的手電筒照過去,隻見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身穿絹布甲,麵容潰爛漆黑如腐屍,兩隻眼球凸出,瞪著她,她驚恐地叫了起來,“啊啊啊!”
安蕾一叫,旁邊的謝飛舟也叫了起來,被手電筒的光一照,看清眼前有四具僵屍,而他前麵那具聽到叫聲,僵硬地動了起來。
“啊!”他們兩人的尖叫聲瘮得慌,阮萌心裡一緊張,條件反射性地從身後抱住了沈牧洵。
“快回去,快回去啊!我就說不要來!”阮萌悄悄探出頭,伴隨著手電筒的燈光,她看清了前麵的情況,她正想轉過身,仔細一想,後麵好像一直有東西在跟著他們。
進退不得。
僵屍動了起來,他伸出手臂追著謝飛舟,現場亂成一團,隻見僵屍突然停了下來,謝飛舟也停了下來,四個人站在一塊。
“他,他要乾什麼?”安蕾問道。
阮萌緊緊抱著安蕾的手臂,等看清了之後,說道:“他要把他同伴臉上的符拿下來,天哪!剛才那符是誰撕下來的!”
“他!”安蕾指了下謝飛舟。
謝飛舟滿臉無辜,“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手這麼賤!這些符要麼是李若非畫的,要麼是方令正的,他們都給我們開好路了。”阮萌高聲說道。
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四具僵屍朝他們走來,四人反應很快,趕緊往回跑。
在奔跑的過程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厲聲喝道:“都不許動,這些文物是屬於國家的!”
阮萌舉著手機一看,竟然是施雨澤,他裝備比他們齊全點,至少帶了隻手電筒,原來她聽到的腳步聲是施雨澤,嚇了她半天,竟然是人。
“給你!給你!全都上交國家!”謝飛舟的聲音都變調了。
“你們有這個意識是好的……”
施雨澤一看他身後跟著的東西,臉色鐵青,跟著他們跑了起來,“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你要的文物啊!”謝飛舟飛快地回了句。
五個人往回跑,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儘頭,發現大門關上了,施雨澤驚道:“不可能,我進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
四具身著侍衛服飾的僵屍齊齊走來,安蕾突發奇想,“用黑驢蹄子!”
“學姐,沒人會帶這玩意的!”阮萌麵色驚恐,她是不是要被僵屍咬死了,要是咬了,她會不會也成僵屍?
安蕾在那責怪謝飛舟,“都怪你手賤!”
謝飛舟被揍了好幾下,他的眼睛突然成灰白色,握住安蕾的手腕,惡狠狠道:“女人,你不要得寸進尺。”
對啊,還有鏡妖這個金手指,阮萌期待地看著他,隻見他眼睛一翻,又變回了人的眼睛,謝飛舟嘿嘿地笑了下,“僵屍沒有意識,我的能力對他們沒用。”
“死到臨頭,你皮什麼啊!”阮萌崩潰道。
“你們讓開!”施雨澤實在看不下去了,拔出槍,站在前方,儘管他也挺害怕的,但他想起他可是個警察,應該保護普通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