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然感覺自己老是在抓|奸, 他有點懷疑自己的媽媽和肖恩慈之間有不|倫關係, 仔細想來,三叔比起他爸爸來, 更擔負起了一個爸爸的責任。
他細思極恐,走去廢棄教室的路上,意外撞見了沈牧洵和阮萌,他親了下她的額頭, 這舉動不算特彆曖昧, 要是親她額頭的人換成謝飛舟,肖之然或許都不會驚訝,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可那是沈牧洵, 他是天主教徒,是神父,終身不婚的那種, 就是因為這樣, 他才驚呆了。
他看向沈牧洵,沈牧洵表情平靜,一雙漆黑的眼眸淡漠的很,連一絲驚慌都沒有, 他眼睛不由瞪大了, 喃喃道:“你瘋了,你真的是瘋了, 這世上的一切都瘋了。”
肖之然就這樣越過他們兩個, 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阮萌想上去解釋下,被沈牧洵拉住了手腕。
“至少解釋下吧,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阮萌掙脫他的挾製。
“你想解釋什麼?”沈牧洵冷冷地盯著她,“還是說,讓他不要告訴李若非。”
他這話說的他們兩人好像真的有曖昧。
阮萌動作不由僵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沈牧洵,不敢相信他說出的話,他看起來好陌生,一點也不像她之前認識的沈牧洵,她伸出另一隻手,把他的手指掰開,頭也沒回地跑了。
沈牧洵立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對,逃跑,你必須遠離我。”
跑到教室門口,阮萌深吸幾口氣,儘量讓呼吸均勻些,她打開門,發現教室裡的幾人個個神色有異,心不在焉的模樣。
阮萌拉了拉安蕾的袖子,“學姐,他們怎麼了?”
“我來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一副懷疑人生,懷疑世界的模樣,好像遭受了什麼打擊。”安蕾輕快地開口道。
她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道:“小孩子嘛,都這樣的,一點小事搞得像是天塌下來……”
阮萌看看他們的表情,逐漸不安起來,等李若非到的時候,她觀察了下他的臉色,幸好他臉色如常,依舊冷淡的要命。
又過了一會,沈牧洵到了。
阮萌拿出撿到的道具,“這是我在走廊上撿到的名單,是這間小學教師和後勤服務人員的名單,有他們的名字和辦公室號,這是不是在告訴我們,殺人魔是在他們其中,排除了學生家長的可能性。”
她的話說完,沒一個人接話,搞得她好尷尬,環顧一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就沒什麼想說的?”
“啊?”施雨澤率先反應過來,查案應該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他接過紙張,低頭看著人名,可是那些名字在眼前糊成一片,他勉強定了定心神,“我們按照教職員名單,分批調查下他們,把可疑的人彙總下,怎麼樣?”
“恩,這個主意不錯。”阮萌看看他們,他們是不是忘記自己在遊戲裡了?他們到底在煩惱什麼啊。
等其他人走後,李若非問阮萌,“昨晚你在哪裡過夜的?”
“有個NPC提供了住處。”阮萌回道,為了避免他再問下去,她反問道:“你呢,你和你媽媽回家的,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什麼。”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當然很不可思議,已經死了的人出現在遊戲裡。”阮萌語氣誇張,“我今天看肖之然、施雨澤他們兩個人都怪怪的,他們肯定很高興,能和親人重聚。”
李若非拉著她的手往校門走去,他低語道:“或許並不是高興。”
他聲音太輕,以至於阮萌沒聽清,她心裡對他愧疚,導致更關注他的行為,她湊近他,“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李若非抬起淺褐色的眼眸,那雙眼睛大大的,清澈明亮,他扯了下她一旁的辮子,嘲諷道:“真搞笑。”
“雙馬尾很可愛,你懂什麼,哼。”阮萌從他手裡解救了頭發,到了校門口,李若非該回家去了,要是可以,她也想去見見他媽媽,那個可憐的女人。
“我能去你家嗎?”
“不行。”李若非想也沒想,立刻拒絕她,見她愣了下,他緩和了下表情,說道:“沒必要,你沒必要和她接觸,這不是現實,這隻是遊戲。”
“哦。”阮萌似懂非懂,李若非是覺得要是她和他媽媽接觸,對她生了憐憫之情就不好了?畢竟她同情心泛濫?
溫柔的女人來接李若非回家了,她揮手朝他告彆,等他走遠了些,正要轉身,被站在一旁的沈牧洵嚇了一跳,腳步不自覺地後退。
“我們也該回去了,走吧。”沈牧洵平靜地說道。
阮萌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發怵,沈牧洵不一樣了,她能明顯地感覺的到,她扯了下嘴角,僵硬地點點頭。
走在回去的路上,為了避開街上的車輛,沈牧洵牽著她的手,等到了彆墅區內,阮萌試圖把手抽回來,反複嘗試了幾次,他撐著手臂,將她壓在路旁的樹上。
漆黑的眼眸盯著她,她不自覺地往後退,後背刮在樹皮上,退無可退,她眼眸閃動,惶恐地看著他。
“就這麼難以忍受嗎?”他眼中閃過一絲痛。
“對,對不起。”明明感到害怕的人是她,她卻不自覺地道著歉。
她的道歉反倒激發了他的怒意,沈牧洵冷冷地盯著她,“不要說對不起,對不起沒有用。”
他突然往後退了幾步,樹枝瘋狂自然生長,長到了一個地步,將她細嫩的雙手雙腳捆了起來,高高吊起在樹旁,阮萌毛骨悚然地盯著沈牧洵。
她現在確定,他真的不正常了!
“你在這裡反省吧。”沈牧洵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反省?他就把她困在這裡,阮萌驚恐地望著他的背影,被樹木折磨的陰影再次浮上心頭,她越是掙紮,樹枝糾纏得越緊。
“有沒有人啊?救命!放開我!”阮萌高聲喊道。
沈牧洵回頭看了一眼,枝條再次抽動起來,它們長回到了原來的形狀,阮萌被安穩地放到了草坪上。
不遠處有一團黑灰色的氣體飛馳而來,它逐漸形成了一個人的形態,黑氣中顯露出一個英俊的男人,雷笑道:“既然舍不得,為什麼還要折磨她?”
沈牧洵沒有說話,他越過雷,有時候就是這樣,越喜歡一個人越想要傷害她,想讓她感受下他的痛苦,可是偏偏狠不下心來。
阮萌狼狽地站了起來,她來回看看,身後的樹木恢複了正常,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幻想,她發誓,她一定要快點打通遊戲,早點從這裡出去。
但是出去以後呢,她腳步不由一頓,出去以後,她就不用麵對這些人與事了嗎。
懷著糾結的心情,阮萌回到了她的房間。
她坐在書桌前,望著課本發呆,旁邊忽然出現一個人影,雷握著她的手,細瘦白嫩的手臂上有一條條紅痕,他輕笑著說道:“受傷了,你恨他了嗎?討厭沈牧洵了嗎?”
阮萌一驚,把手從他手裡抽回來,抽回來的時候,手上的傷痕不見了。她沒有回答雷的話,拒絕和一個惡魔說話才是明智之舉,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帶進溝裡去了。
“不說話,嗬嗬,那我說。”雷換個位置,懸掛在天花板上,他倒立在她的書桌上,頭正對著她的臉,把阮萌嚇了一跳,驚恐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她氣憤地抓起書扔向他。
他哈哈大笑起來。
書本從他的臉上穿過了,雷再次換了個姿勢,這次是坐在床上,他笑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要你們來玩這個遊戲?”
為什麼?阮萌的嘴唇動了動,但她不說話。
“你想,平常的遊戲都是殺人類型,喪屍類吃雞類的遊戲經久不衰,人們不能去真殺人,隻能將自己殺人的欲|望投射到遊戲之中。”
阮萌皺了下眉,不可否認,他說的是實話,人們為了尋求刺激而玩遊戲,體驗現實生活中不曾體驗的。
“同理,人們為了性|欲會做各種嘗試,有錢人找各種各樣的漂亮女人,普通人會嫖|妓,宅男呢,他們會觀看A|片找充氣娃娃,可這些僅僅是為了感官刺激,無法滿足人們更高的需求。”
更高的需求?
雷坐到椅子上,長腿交疊,他笑道:“是感情,隻有挖掘了更深層次的感情,才能滿足人,不然一切滿足隻是暫時性的,快|感結束之後隻會陷入無儘的空虛。”
“而這個遊戲,你不覺得能挖掘出你們更深層次的感情嗎?不管是愛情也好,親情也好,友情也好。”
他站在門口,朝她微笑著,“你也該好好體驗。”
說完這句,他砰的一聲消失在空中。
阮萌瞪大眼睛,雷說的這些話像是在為了客戶取得更好遊戲體驗,她要在遊戲中體會這些情感?
這個尋找殺人魔的遊戲果然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而且目前看來,好像隻有她在認真玩遊戲,其他人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們個個神色恍惚。
“我的女兒真聰明,這些奧數題全都做對了,照這樣下去,高考都不在話下,你馬上能進天才班,在其他人上小學的年紀上大學去了!”女人高興地摸著安蕾的馬尾辮。
“你以後會比媽媽有出息的。”
安蕾對媽媽的誇獎受寵若驚,她點點頭,“我會好好讀書的。”
“好。”女人拿出另一套試卷,“這是去年高考的數學卷子,你做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