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2 / 2)

養丞 寧遠 9886 字 6個月前

呂簡和瀾宛很坦然地提及此事,在唐見微麵前都沒有絲毫戒備或難以啟齒之感。

唐見微暫時找不到二人的破綻。

放她們在前廳吃著,唐見微去後廚準備熱菜。

將備好的食材入鍋一炒,或是將早就燉下的食物起鍋裝盤,讓季雪和紫檀端出去。

很快熱菜也全都來了。

呂簡看兩個小婢女一道道菜往桌上放,很快就要放不下。

“長思,讓你那小夫人彆忙活了。”呂簡說,“這都要不夠地兒了。”

童少懸說:“呂姨姨放心,夠放。”

說著她童少懸手往桌下摸去,抓住了一個事物,往上用力一掰,“哢”地一聲,四角木桌多出一麵弧形區域,整個桌子大了一片。

讓呂簡和瀾宛略略後退,童少懸將四角全都翻上來,四方形木桌立即變成一張大圓桌。

“姨姨你們放心吃,平日我三五好友來訪,吃二十樣菜都夠地方放的。”

呂簡“謔”了一聲:“到底是年輕人,三五好友來訪,竟要吃二十樣菜。”

瀾宛撫摸著嚴絲合縫的桌麵,有些探究的意味:

“神童到底是神童,聽說你發明了許多厲害的機巧?可有比這可以變方變圓的桌子更讓人開眼界的機巧?”

放在平日,童少懸很少會在旁人麵前炫耀自己的發明創作,但這瀾宛不同。

不想在瀾宛麵前丟了氣勢。

童少懸淡笑道:“這桌子不過是日常用膳時會使用的小玩意罷了,和那能飛天的向月升相比,算不上機巧。”

“哦?向月升我知道,安國公長孫燃當初就是用向月升輔佐高祖,開創了咱們這大蒼盛世啊。”瀾宛目光微沉,

“聽說你除了向月升之外,有一種武器名為花椒彈,辛辣無比。若是吸入,恐有窒息之險。”

瀾宛居然直截了當地提及花椒彈,倒是出乎童少懸的意料。

看她的表情和提及時的話中有話,童少懸完全可以確定,瀾宛知道傷了呂瀾心的正是花椒彈。

能夠準確無誤地說出“花椒彈”這三個字,看來瀾宛沒少在暗地裡調查童少懸。

想到這處,童少懸心中冷不丁地一凜。

瀾宛的眼線在何時、何地調查了她,她竟全然沒有發現!

除此之外,瀾宛還知道些什麼?

童少懸與瀾宛對望之時,瀾宛依舊笑盈盈地,就像是帶著一副和藹的麵具,全然不將思緒的起伏放在麵上。

可她提及花椒彈,可不就是直接將當初的衝突放到台麵上來說了麼?

一年半前,呂瀾心被童少懸參入了蜀椒,威力翻倍的花椒彈打了個正著,逃走時眼睛已然受到重創。

這花椒彈的威力可不隻是花椒那麼簡單,而是按照《大衍鶴集》裡的配方,參入了毒素。

而後童少懸在摻雜了蜀椒粉末後,灼燒感倍之。

當初受了傷的呂瀾心是如何回到博陵的,童少懸不知,但她肯定沒法輕易痊愈,必定受了不少苦。童少懸覺得瀾宛作為母親,不可能不心疼。

童少懸心裡有些犯嘀咕。

瀾宛這是要借著花椒彈的事兒,打探她都有哪些機巧?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一旦童少懸透露了自己的底牌,便容易被瀾宛拿捏。

想到這兒,童少懸心裡暗暗喊了一聲“糟了”。

她太急於與瀾宛抗衡,竟直接將向月升的事情透露給她,現下一想,追悔莫及。

瀾宛看童少懸的臉色略有變化,便知道當初用花椒彈傷了呂瀾心的人的確就是童少懸。

雖然呂瀾心對她在夙縣犯的事兒一直未親口說個明白,但瀾宛已經查得差八-九不離十。

這會兒更是確定了——

瀾宛笑容更甚。

傷我孩兒的人,果然就是你。

童少懸平素頗為機靈巧辯,可到底在夙縣長大,與瀾宛這等官場老狐狸對陣,終究有些吃虧,很容易就著了她的道。

瀾宛就待再開口時,唐見微突然將一盆沸騰的油潑麵端上了桌,緊挨著瀾宛放下。

那熱鬨的油在蔥花之上炸著熱鬨的油花,立即將瀾宛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唐見微站在瀾宛身邊,笑容可掬:

“沒想到瀾姨姨居然知道阿念的花椒彈?我還以為隻有夙縣百姓知道呢!是誰告訴瀾姨的?莫非是呂姐姐?”

童少懸聽到唐見微這般迎麵直擊,心裡大讚一聲“好”,卻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

不知道瀾宛會如何回應。

卻見瀾宛神色如常,就像是沒聽懂唐見微話中的意思:“嗯?三娘說的可是我家女兒?她如何會知道花椒彈?”

唐見微卻還對這話題緊追不舍:“去年春假的時候,呂姐姐不是和呂姨姨一塊兒去過雲遙山?阿念就是在雲遙山和呂姐姐見過麵,大概是那時候跟呂姐姐演示過花椒彈吧?畢竟阿念她時常隨身攜帶,有時候友人們好奇,她便會丟出來一顆玩玩。”

沒想到瀾宛還未再開口,呂簡不悅地斂起了笑容,輕聲對瀾宛說:

“哎,提那孽子作甚?當初她在雲遙山做的那些個荒唐事我不是與你說過了麼?莫要當著小友的麵再提及!”

瀾宛:“……”

也不是我先提的啊。

當初雲遙山上,呂瀾心調逗童少懸不成,反被石如琢砸破了腦袋,這事兒呂簡知道後對呂瀾心大發雷霆,是真動了氣,從雲遙山一路病回了博陵。

之後瀾宛在她身邊照顧了三個月,才一絲絲地將病症給抽去。

那段時日瀾宛擔心她的身子,都被熬瘦了一圈。

後來呂瀾心是如何折返回夙縣,如何傷了眼睛,這些事全然沒有跟呂簡說,隻道她是在博陵出了意外,傷了雙目。

呂簡極其不喜歡呂瀾心對童少懸的所作所為,如同家醜一般不想提及。誰知話趕話卻趕到了這兒。

呂簡覺得丟人,微微咳嗽了兩聲,瀾宛立即拿茶給她喝。

唐見微“哎呀”了一聲,焦急道:“呂姨姨這是怎麼了?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麼,讓呂姨姨這般生氣。”

瀾宛:“……”

乾脆沒搭理她。

坐在對麵的童少懸心裡樂開了花。

再可怕的對手,唐見微都絲毫不畏懼,保持冷靜的頭腦。

該周旋的時候周旋,該出擊的時候出擊,童少懸知道自己還有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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