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 176 章(2 / 2)

養丞 寧遠 10250 字 6個月前

特彆是阿念。現在阿念的身子已經被她養得比以前強壯了不少,可唐見微老是覺得隻要自己一不在她身邊,她就會變回以前的小弱雞。

這十五日該怎麼熬啊!

“我馬上都要應考了,早就不是小孩了。”童少懸不服氣,“你彆老是將我當小孩看!”

唐見微點她的鼻尖:“等你真的當娘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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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試這日,無數考生和考生的親眷擁在貢院門口。

“走!大膽地走!”葛尋晴臉有點白,緊張的,但還是鼓足勇氣為自己加油。

白二娘已經做好明年再戰的準備,反而輕鬆不少。

石如琢來給她們仨一人一個護身符:“這是我去廟裡求來的,大家都說那廟求功名最是靈驗。不管結果如何,咱們好好發揮,問心無愧便好。千萬不要緊張啊。”

葛尋晴:“不緊張不緊張!十八年後又是一條美人!”

童少懸都笑了:“你這哪是上考場,你這是上刑場吧。”

在門口逗留了一會兒,直到其他人差不多都進去了,童少懸也準備進去了。

童少懸抱了抱唐見微:“乖啊,等我出來。”

唐見微莞爾:“你還說仰光,你才是說得跟進號子一樣。”

“呸呸呸!說什麼呢你!”童少懸捏了捏唐見微的臉,“老說我口無遮攔,你不也一樣。這事兒我記著呢,等我考完之後出來再懲罰你。”

唐見微看童少懸漸漸被人潮淹沒,心裡一陣陣的擔憂。

這是她們成親兩年來,第一次分彆。

唐見微滿腦子想的都是阿念如何吃得了這種苦,沒有我在她身邊,她根本不會自己照顧自己……

童少懸似乎感應到了她的擔憂,突然回頭,於人海之中,兩人遙遙相望。

童少懸自信一笑,張了張口。

即便相隔遙遠,沒有能聽到她說的是什麼,可是唐見微還是看懂了她的嘴型——

狀元。

童少懸的自信驅散了唐見微心頭的陰霾。

這一刻她真的感覺到,她家阿念長大了,是個能夠扛事兒的大人了。

“回去吧。”跟著一塊兒來的童少臨對唐見微說,“十五日很快就過去了,不用擔心她,彆看她是幺兒,其實自理能力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唐見微點點頭,路繁看她眼睛發紅,體貼地遞給她手絹。

“謝謝大嫂。”唐見微說,“咱們回去吧。正好趁這十五日,咱們想想法子,將鈞天坊握牢了。”

路繁知道唐見微早就對鈞天坊有想法,已經看中了一塊地皮,想要在鈞天坊置業,與曹隆對陣。

童少懸備考的時候唐見微為了照顧她飲食起居,還要看顧茂名樓的生意,沒時間想鈞天坊的事兒。

但現在童少懸考試去了,正是唐見微大開殺戒之時。

她們三人和送行的考生親眷們一道兒往回走。

就要上馬車的時候,唐見微忽然看到一個人。

那女子披著一件金茶色披肩,頭戴帷帽,黑紗遮臉,但因為距離頗近,今日陽光正豔,唐見微還是隱約看清了此人的五官。

呂瀾心。

不會認錯,是她。

呂瀾心閉著眼騎在一匹高馬之上,晃晃蕩蕩地往回走,獨自一人在人群中穿梭,十分低調。

唐見微的目光黏在她身上許久。

她來這兒做什麼?莫非今日她家也有人應考?這也不是不可能。但見她獨自一人,身邊連個隨從都沒有,更彆說是其他親眷,看上去又頗為奇怪。

難道……

唐見微心裡有個想法冒了出來。

難道,她是來看阿器的?

想到此事,唐見微不禁頭皮一陣發麻。

若是如此,這呂瀾心在暗處跟隨多久了?唐見微居然都沒有察覺。

帷帽之後的呂瀾心閉著眼,她已經習慣在晝時強光之下閉上雙眼,以聽覺代替視覺來感受周遭。

大抵是唐見微的注視太過直接,呂瀾心緩緩睜開了眼。

透過幫她遮去不少強光的黑紗,呂瀾心看到了唐見微,並且對她禮貌微笑、頷首。

唐見微:“……”

仇人相見還能這般禮貌,到底是瀾宛和呂簡的女兒,這心態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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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少懸應考的第一夜,唐見微忙活到很晚才進臥房。

看著空蕩蕩的床榻,似乎還留著童少懸的餘香,唐見微獨自躺在床上,抱著童少懸的枕頭,艱難地入睡。

第二日唐見微起了個大早,去禮部門口轉了一圈。

禮部侍衛用隨時將她叉出去的警惕眼神瞪她,她怕惹事,便走了。

鈞天坊地皮選好,唐見微依舊是乾的是老本行,酒樓。

在四處都是銷金窟的鈞天坊,唐見微的酒樓看上去有點兒太素雅。但她的酒樓並非隻有吃喝,亦有各項娛樂。

射箭、投壺、下棋……應有儘有。

甚至還開辟了專門的馬場,供人練習馬球,甚至可以舉辦馬球比賽。

依舊是娛樂一條龍,唐見微不經營皮肉生意,但全都是曹隆在鈞天坊這塊尚未涉足的領域。

因去年天子封瀾貴妃之時,為了給即將降生的皇子祈福,一同頒布了“簡令”,規定了官員在朝內外宴請的規格,若是超出規格,就得受罰,罰錢甚至是挨板子。

雖說這簡令的頒布有點兒借著瀾貴妃封妃強行推行的意思,可事關矜貴的皇子,也算名正言順,沒人提得出什麼反對意見,這便很快實施了。

其實當初天子推行簡令,為的是控製瀾氏和沈氏兩大族成日大擺宴席,供養幕僚、籠絡各方勢力的邪氣。

同時自然也有清肅朝臣風氣,樹立龍威的效用。

可惜一刀斬下來,便連累到了長公主手下的曹隆。

銷金窟裡的每一筆開銷都算是宴請,所以簡令推行之後,銷金窟的收入逐日遞減,對曹隆而言也算是一件頭疼事。

可唐見微酒樓做的是普通食客的生意,想要超規很難。

其他娛樂全算是修身,不受規製。

唐見微這“閒來館”餐飲娛樂一體的酒樓開業之初,便給許多受簡令影響的人提供了新思路。

對啊,宴請並非要去什麼銷金窟,還能去射個箭,打個馬球,一樣能做麵子、談事兒。

加之唐見微本身的名氣,“閒來館”很快就火熱了起來。

白天唐見微和路繁童少臨忙得渾然不知時辰,晚上回到家,在熱泉之內泡得渾身發軟,躺到床上,獨守空房,更是寂寞。

唐見微累得渾身發酸,可又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好想童少懸。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這個人早就已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隻是幾日未見,沒有她的消息,宛若失了魂,這般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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