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個什麼?”河間王覺得自己沒聽明白, 垂頭詫異地問道。
“媒妁之言。”蕭秀歪了歪頭, 認真地說道, “很急。”
他就算說著這樣的話的時候還板著一張雪白的小臉兒,那嚴肅的……可把河間王給震撼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小年紀竟然就知道啥叫媒妁之言了的好兒子, 又轉頭看了看忍笑的河間王妃, 糾結地又重新垂頭把獨子給抱到膝上來問道,“說跟你說的媒妁之言?”這學的倒是挺快的,想當年河間王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就才知道對韓國公府的那小姑娘流口水。
也沒想過說還知道先媒妁之言把人家小姑娘給拿下啊。
“重要。名分。”蕭秀頓了頓,更加嚴肅地說道, “河哥就是這樣。”
看見蕭河他才學會了, 這年頭兒, 想要先把一個小姑娘畫地為牢, 必須得先媒妁之言。他眨了眨烏黑的眼睛, 見河間王惆悵地看著自己, 垂目小聲說道,“阿菀,我的。”
他打從出生就從未對旁人有過這樣的執著, 河間王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猶豫了一下, 和河間王妃對視了一眼,這才耐心地對兒子溫聲說道, “父王知道了。隻是如今你年紀還小……”
“不小。”河間王世子舉了舉自己細細的小胳膊。
“我還沒說完。”
這真是……養兒子到底有什麼用?
兒生外向, 簡直叫河間王鬱悶死了, 他黑了臉說道,“你要跟人家媒妁之言,人家阿菀呢?阿菀的爹爹呢?”就韓三那朵白蓮花兒,還能叫閨女這麼早就被人給拿下?快彆開玩笑了。不研究個十幾年,在阿菀所有的表哥表弟裡頭研究出一個對阿菀最好,最合適阿菀的小子,韓三不可能對任何人鬆口輕易許嫁自己的愛女。
“為什麼?”
“因為你對阿菀還不夠好。現在你有什麼呢?還沒有資格對阿菀提親。”河間王妃在一旁笑眯眯地鼓勵兒子,溫聲說道,“女孩子家家的都金貴,你要對她很好很好,好到她覺得你是這世間最好的那個人,這才有可能娶到自己喜歡的團……姑娘。”
見蕭秀露出一副茫然的樣子,河間王妃愛惜地伸手摸了摸兒子白淨精致的小臉兒溫聲說道,“你待阿菀,要比旁人對她更好。且一時的心血來潮是不行的。要緊的是持之以恒,無論多少年,十幾年,幾十年,要一直對她這樣好,能做到麼?”
“能!”蕭秀用力點頭。
“那母親和父王可要在一旁看著你了。”
“除了阿菀,我不喜歡對彆人好。”蕭秀認真地說道。
他隻喜歡陪在阿菀的身邊,隻喜歡對阿菀很好很好,也不喜歡對彆人如同對阿菀那樣。
“那咱們慢慢兒來。”河間王妃笑眯眯地說道。
河間王抱著兒子垂頭歎氣。
那個什麼……從今以後,河間王爺也要開始開啟和白蓮花韓三的筆友生涯,從今天開始持續吹他兒子了。
他揉了揉眼角,見蕭秀垂頭默默地摸著自己懷裡的那胖嘟嘟的蓮花燈,一副很重視的樣子,也跟著一塊兒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啥特殊的,就是那佛寺裡尋常的蓮花燈,還不及王府裡自己做的精致。
見兒子愛不釋手的樣子,河間王試探地問道,“阿菀給你的?”他一問,蕭秀仰頭,烏黑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流光,點頭說道,“隻給我了。”他板著臉看起來有些故作老成,河間王卻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這倒是算得上獨一無二。”
“阿菀對我很好。”蕭秀更加認真的說道。
“看出來了。若不喜歡你,哪裡會跟你黏黏糊糊的。”就韓三父女倆那個性,河間王妃再明白不過,若是不喜歡誰,一句話都不帶多說的,壓根兒就不會放在心上。
就比如之前阿菀見了慶王妃,見了阿恬阿萱,也不說自己不喜歡誰誰誰的,可是在胖團子的嘴裡壓根兒就沒有這人兒。她和蕭秀甜言蜜語的,其實是喜歡極了才會如此,見兒子點頭,河間王妃笑著叫人也去王府庫房裡取宮中賞賜下來的花燈送去給阿菀。
“都給阿菀拿去。”坐在河間王的腿上,蕭秀轉頭對那丫鬟吩咐。
那丫鬟嘴角抽搐地去了。
河間王看著這敗家兒子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