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非揍這熊孩子不可!
“我就喜歡你四叔這彆扭勁兒。”明儀郡主垂頭親了韓四一口,韓四沉默又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蹲好,正在繼續艱難地因這個親親續了命繼續忍受,就聽見前頭說慶王府的兩位公子來了。
聽見是蕭堂與蕭韋,阿菀的眼睛頓時亮了,好一副拔……無情,喜新厭舊……撲騰著就跳下了自家四叔寬厚的背,頭也不回,吧唧吧唧地跑了。這無情無義給韓四氣的,顧不得霍然站起頭昏眼花,大步追出去怒吼道,“給我滾回來!”
團子抖了抖耳朵,捂著心口哎喲哎喲叫著頭疼跑了。
“熊孩子!”韓四氣得半死,眼睛都冒紅光了。
他當牛做馬這麼多天,這團子簡直翻臉不認人。
這到底都跟誰學的?
就在韓四氣得要命,恨不能把熊團子拖回屋裡使勁兒揍一頓叫她知道知道什麼叫長輩的威嚴,明儀郡主也追著胖團子跑得沒影兒了。韓四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沉默了一下,臉色鐵青地追著這兩隻熊跟著去了太夫人的上房。
隻是他直接去了太夫人的上房,阿菀卻是前頭堵自家的大表哥。見了蕭堂一身玄衣,身姿挺拔而來,她最親近的就是這位千裡迢迢把自己從邊關帶回京都的大表哥,滾上去,站在蕭堂的麵前,張開自己的小胳膊,跟一隻劫道的胖土匪似的。
“此路不通。”小小一隻的阿菀很有威脅力地叫了一聲。
蕭堂站在這團子的麵前,垂目看了看她,見阿菀短短幾日不見竟然胖了些,顯然韓國公府把她喂養得不錯,俯身把她給抱起來。
“想你。”阿菀抱著蕭堂的脖子蹭了蹭,美滋滋的。
她軟乎乎的,蕭堂隨手顛了巔,覺得分量也沉了些,滿意了,勾了勾嘴角。
“大表哥,你好幾天都沒來看我,是不是心裡有彆的團子啦?”胖團子一張嘴那醋味兒可大了,抱著蕭堂的脖子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彆的團子都沒我好。大表哥,你都有我了,可不能三心二意,要把我放在心尖尖兒上呀。”她從邊關回京都的那一路都是蕭堂照顧,兩個人格外親近一些,蕭堂自然也知道這團子是個什麼德行,見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垂了垂眼睛,“沒有彆的團子。”
就這一隻就要了卿命了,還想再養一隻?
“那你最近怎麼不來?”阿菀忙問道。
“最近有點忙。”蕭堂已經快十五歲,慶王覺得兒子這已經可以曆練一二了,美滋滋地就把兒子給送到了皇帝的麵前。
他並未按照與皇帝的約定將蕭堂送去東宮,雖然說太子賢名,且地位穩固,也常常示好慶王這個王叔,可是慶王想來想去,還是沒有趕太子這個熱灶,反而把蕭堂送去給了皇帝,叫皇帝使喚。皇帝卻覺得蠻高興的,雖然說立太子是皇帝自己的主意,也對太子十分看重,可是當太子被立了之後,朝臣與皇家都把目光分給太子幾分,紛紛把自家的出息孩子往東宮裡塞……
皇帝還是蠻受傷的。
他覺得自己仿佛不那麼被人看重了。
如今慶王摸準了皇帝心意,一舉就把蕭堂送到了皇帝的麵前,這可是慶王世子,皇帝心裡想想,總是高興的。
蕭堂又是親侄兒,是弟弟的愛子,皇帝偏心幾分。
帝王的偏心,自然是在帝寵還有差事上。
因看重蕭堂,才叫他忙了起來。
“怨不得都消瘦了。大表哥,我可真心疼。”胖團子聽了急忙捧著蕭堂那張冷硬英俊的臉看了看,小胖爪在人家慶王世子的臉上摸來摸去的,還很關心地說道,“那要注意身體呀。不然我都不放心呢。”她這一副好心疼的小模樣兒,還捧著自己的臉一副要跟著上天的樣子,蕭堂本就是個沒什麼表情的少年,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脊背輕聲說道,“聽你的。”
胖團子頓時開心了。
“那說好了,一日三餐,好生安養,不能因為差事就忘了休息。不可以再瘦啦。”她奶聲奶氣地蹭了蹭蕭堂的臉小聲說道,“不然我心裡難受。”
“頭疼。”胖團子順便還捂著心口露出了奄奄一息的表情。
“好。”蕭堂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這些話,慶王也跟他說過,慶王妃皮笑肉不笑地說過,可是聽阿菀說起來的時候,總是不一樣的。
“這是給你的。”蕭堂從自己的衣襟裡摸出一串碧玉佛珠來,掛在阿菀的小褂子上輕聲說道,“宮裡的物件兒,說是養人,且吉祥,你戴著也沒有壞處。”
這碧玉碧綠剔透,圓滾滾的一串兒珠子圓潤清涼,阿菀拿胖嘟嘟的小肥爪摸了摸這尚待蕭堂幾分體溫的佛珠,又軟軟地靠過來趴在她大表哥的懷裡小聲說道,“大表哥忙,忙差事很累很累啦。那我允許大表哥每天隻想我一點點……不要分心挨累……”
“一點點。我不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