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阿菀心裡怎麼腹誹, 國公大人已經這樣決定去做了。
因此,就在韓國公夫人還在坐月子,阿琪的婚事都隻能交給明儀郡主操辦的非常時期,韓國公府後院兒突然進了幾個年輕美貌的美人兒,生得都是弱柳扶風, 明眸皓齒, 花樣兒的年紀, 好生叫韓國公受用了一番。
不過韓國公大人可不是一個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無情的人, 雖然國公府中來了新鮮的美人, 可是國公是個念舊的人,也時常去柳氏養病的莊子上去看望柳氏, 等回到家裡再看看哭得不成樣子的阿萱。
阿菀覺得韓國公真忙。
不過這件事太夫人尚且沒有說什麼,卻已經引起了河間王妃的不滿。
蓋因韓國公時常在河間王麵前吹噓自家的幾個美人兒,並且暗戳戳地對河間王懼內表示擔憂,問有沒有“能幫幫你”的地方。
河間王嘴上沒說什麼,轉身就跟河間王妃告了狀。
這年頭兒, 有勸兄弟納妾的,還沒聽說過勸妹夫納妾的。
河間王覺得務必得叫妻子知道她大哥是個怎麼樣的王八蛋。
且還得表達不屑與韓國公同流合汙的一片真心。
河間王妃給氣的……
她這就回了娘家, 帶著蕭秀一塊兒正在太夫人的麵前抱怨說道,“這世上再沒有這樣的兄長!自己貪花好色, 後院兒不消停寵妾滅妻也就算了, 還來拐帶我們家王爺。母親, 大哥如此行事, 不僅是自己不自重, 也不說我家王爺心裡是多麼看不上他。您就說說,就算王爺心動納妾,難道我丟了男人,他這個做大哥的還要彈冠相慶不成?”
這韓國公簡直叫河間王妃無話可說。
哪怕她與韓國公兄妹感情尋常,可是也不能這麼乾吧?
還主動說要買幾個江南水鄉的美人兒來給河間王開開眼。
“他竟然還做了這樣的事?”太夫人最近忙著養嫡孫,哪裡知道長子還乾這個惡心的事兒,頓時氣了個倒仰,見河間王妃臉色不好看,急忙對她溫聲說道,“這件事你放心,我斷斷不能容他這樣荒唐!你也不必惱火。”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最出息的長女,蒼老的眼睛裡露出幾分寬慰,溫和地說道,“知道王爺對你這樣用心,我就放心了。”
這世間送到嘴邊兒的美人兒還不吃的,河間王算是其中一個奇葩了。
特彆是他不僅不吃,還賣了自己的大舅哥。
他願意對河間王妃這樣忠誠,太夫人心裡感激河間王什麼似的。
“我家王爺本就不是一個貪圖美色的人。”河間王妃臉上一紅,雖然已經不是羞澀的年少女孩兒,可是卻還是在眼底露出幾分柔情,輕聲說道,“我不後悔嫁給他。”
也不後悔隻霸占著這個男人不分給彆人,哪怕是背負著許多“妒婦”這樣的惡名,可是有了河間王對她這樣的情分,她這一生都不會後悔。見太夫人臉上也露出笑容,河間王妃急忙轉了話題問道,“阿菀在宮中可過得還好麼?”
“還好,雖然隻住了一日,不過陛下與皇後都喜歡她,回來的時候賞賜都堆成了小山包兒。”太夫人就露出幾分自得來。
河間王妃見了便笑著說道,“阿菀是個惹人疼的孩子,陛下與娘娘喜歡也不稀奇。她才從宮裡回來就叫人送了賞賜的東西來了河間王府。母親,她這小心肝兒,怨不得……”怨不得常常嘴上巴巴兒地說把人放在心尖尖兒上了,看阿菀這樣子,不當真是把家裡人都放在心上了麼?
想到這裡,河間王妃忍不住低聲對太夫人抱怨說道,“三哥與我到底還是不是兄妹?怎麼有好閨女,不知道給我了呢?”
她前兩天和河間王一塊兒親筆家書,熱情洋溢地重新跟韓三共敘了一下當年的兄妹情深,河間王還專門兒提及想當年自己為了韓三這白蓮花在宮裡打翻過幾個宗室子弟什麼的,這深情厚誼的,河間王夫妻寫完了這封家書都淚灑信紙了呢,特彆的真情實感。
當然,敘舊了一番,再暢談一下小輩兒們那親熱的樣兒,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韓三壓根兒就沒親自回這封家書,隻叫一個副將代筆,歉意地解釋了一下韓三為什麼沒回家書。
據說她三哥手疼,纖纖玉手,動不得筆,且看了這家書感動得淚流滿麵,已經哭了三天三夜,淚人兒一樣,若是回信必定淚流成河臥床不起。就,就不跟著敘舊了吧。
河間王夫妻:……
河間王心累啊,想要娶個兒媳婦怎麼就這麼難呢?他又不得不捏著鼻子又去了一封家書,說心疼韓三,也自己責備了一下自己不懂事害韓三竟然哭了等等。
如今這第二封家書還沒有回信兒呢,可是河間王卻已經隱隱聽聞忠誠侯府那第八個小子羅慶如今正在苦練武藝要求與父兄一般早日投軍,說是要給阿菀當大將軍……河間王妃簡直氣哭了,又低聲埋怨太夫人說道,“阿菀才回京都,您叫她回什麼忠誠侯府?那一府的小子……衝撞了阿菀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