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公如今鬨的這些,簡直叫太夫人氣得肝兒疼。
更加太夫人惱火的是,韓國公這算是什麼父親,這給找的是什麼破爛親事?
不坑死自己的兒女他是覺得睡不著覺麼?!
“這門婚事做不得。”太夫人抬手,冷冷地說道,“你說的這丫頭的生母我還記得。你們男人對這些事不上心,聽過就完,因此對不上號也是有的。可是我卻記得這丫頭的生母,就是當初拒了陛下婚事與人暗中有了私情,因此叫皇後娘娘嫁到陛下身邊的那個。”韓國公這是不是蠢?雖然說皇帝寬容,從未因這件事說什麼,可是若是想到了心裡能痛快?
人家恨不能離這種敗家貨十條街那麼遠,韓國公自己卻湊上去。
還得意洋洋?
太夫人都恨不能給韓國公一巴掌叫他開開眼。
“母親,陛下何等仁厚。從前既往不咎,可見從未將這些小事放在眼裡。過去的都過去,您如今還翻出來,恐怕小看了陛下的心胸。”
太夫人:……
太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要破口大罵。
阿菀呆呆地看著自家心胸開闊的大伯父。
她就覺得,往後若是有一個女子也能放她家大伯父一把鴿子,她家大伯父大概就能明白皇帝陛下的心情了。
韓二也緘默了。
他竟然有一種麵對韓國公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的惆悵。
“這姐姐,姐姐我知道。”就在這即將火星撞地球一樣可怕的氣氛裡,一隻胖團子奶聲奶氣地開口了。她看起來無所畏懼……天真無邪,見韓國公嘴角抽搐地看著自己,就垂了垂自己的小腦袋瓜兒小聲兒說道,“陛下,陛下當然心胸開闊,還很闊氣,把我放在心尖尖兒上!”她先驕傲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兒,這繼續說道,“陛下可仁厚了,庫房叫我隨便挑的。可是這個阿歡,老太太,我見過這個姐姐啦。”
“你見過她?”太夫人一愣,繼而露出幾分了然。
她記得承恩公府,太子正經的表妹阿貞與阿菀也是有幾分淵源的。
想到阿貞,太夫人都覺得自己的心疼。
蕭堂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好的姻緣,阿貞那樣出色,竟然不願意。
當然,阿貞也沒看上慶王世子就是了。
“見過啦。大姐姐與大姐夫成親之後,去和承恩公府的姐姐們一塊兒說笑。阿歡姐姐那時候還跟大姐姐可惜來的。說是可惜了大姐姐與大姐夫伉儷情深,不然承恩公夫人都想把大姐姐說給自己的兒子,說什麼青梅竹馬。”
見太夫人的臉綠了,胖團子才不是個說壞話兒的壞團子,隻是一五一十地把那些話說了,對太夫人眉開眼笑地說道,“阿歡姐姐生得好看,還跟承恩公府上的姐姐要穿一樣兒的衣裳,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挨了阿貞姐姐好大的耳刮子,哭著喊著回家去說要告訴老太太……”
她這樣天真,也沒說什麼添油加醋的話,隻平鋪直敘就叫太夫人氣得不輕。
“你們聽聽,這是好人家的女孩兒?陰險嫉妒,暗中挑唆,行事卑劣,還小氣自私,十八般武藝都占全了。叫我說,阿貞那一巴掌還少了,就得一頓巴掌把她打死!”
阿琪從不將外頭自己遇到的不好的事兒跟太夫人說起。
因此太夫人竟然不知道,竟然還有這種丫頭,竟敢挑唆阿琪與蕭河之間的感情。
“就算她是承恩公府正經的小姐,隻要是這種脾氣,我也斷斷不能答應這門婚事。”這不是身份地位,而是一個人的品行,太夫人怎麼可能叫這種東西進家門。
見韓國公猶豫著看著自己,她便冷笑說道,“這丫頭我是絕不能叫她進門。你也彆跟我來什麼先斬後奏,我告訴你,我老了,臉皮也厚了,你若是敢背著我定親,回頭我就敢親自去承恩公府退了這門婚事!到時候若兩家結仇,麵子上過不去,你可彆怨我。”
“母親,你怎麼可以這樣!”韓國公還真想先斬後奏的。
隻要跟承恩公約定,難道太夫人能得罪承恩公府,得罪皇後,得罪太子?
……不過看起來老太太好狠的心哦。
“這門婚事能聯姻承恩公府,若是不能成,那多可惜。”
承恩公就想巴結上皇後太子的,若太子穩得住不被廢掉,往後,往後也要在新朝當個肱股之臣啊。
他急死了,恨不能流下眼淚來。
太夫人見他把這門婚事心疼成這樣兒,突然氣極反笑。
“你這麼舍不得這門婚事,這麼喜歡這丫頭,若是真有能耐,不如叫你納進府裡來給你做了小。日後問太子叫表哥,問承恩公叫舅舅,你這前程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