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韓國公世子也醒了,打了一個哈欠,因已經開始學說話了,還在胖團子的身邊滾了兩滾,慢吞吞地扶著堂姐的胖胳膊站起來鸚鵡學舌,“活該,活該。”
胖團子急忙捂住這倒黴堂弟的嘴。
這怕不是想叫他親娘哭死呢?
韓國公世子懶洋洋地抗議了兩聲,小腦袋往胖團子的身上一歪,睡了。
阿菀一言難儘地看著這已經睡得跟小豬兒似的的堂弟。
她哼哼了兩聲,抱著堂弟一塊兒睡了。
這一覺醒來之後韓國公夫人早就沒影兒了,胖團子朦朦朧朧看見太夫人正坐在床邊,急忙揉著眼睛從小床上爬起來往太夫人的懷裡依偎過去,給太夫人摸著胸口討好地說道,“老太太不要生氣,生氣了多不值得呀。您放心啦,太子不會忌諱咱們家。他的心尖尖兒可還在我的手心兒裡呢。”
胖團子得意洋洋地攤開自己的胖爪子表示太子翻不出自己的小肥爪,太夫人見了不由微笑了一下,又摸了摸阿菀的小腦袋。
“對對對,韓家的前程往後可都在你的手裡了。”
“哎呀,其實我隻是小小地幫助一下家裡。”胖團子美滋滋地當個功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見她美得見牙不見眼,太夫人不由微笑起來,又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的長生。
幸虧沒有叫韓國公夫人親自養育長生,不然往後,長生恐怕也得教著挖心掏肺地貼補阿恬了。
阿恬算什麼可憐?
她如今落魄了就可憐,那怎麼不說想當初她鬨得闔府不寧的時候是多麼的叫人惱火。
“那往後……大伯娘還會去看望二姐姐麼?”阿菀沒聽到最後就睡了,此刻不由關心地問道。
“我已經跟她說過,她再敢背後貼補阿恬,去跟阿恬見麵,我隻能叫你大伯父休了她。”想來韓國公是肯定樂意的,不過太夫人也就是嚇唬嚇唬而已。這怎麼可能。若是韓國公夫人被休了,那阿琪和長生怎麼辦?
母親無德,孩子們也丟臉,太夫人眼角帶著幾分冷意說道,“你伯娘是個明白人,會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坐。”就算再不明白,她也就隻能送韓國公夫人也去家廟裡過日子了,左右一年半載的明儀郡主這一胎生了,到時候叫明儀郡主管家就是。
阿菀一看自家老祖母就是有話沒話留了半句,不過也沒吭聲。
叫她說,韓國公夫人可彆為了阿恬折騰了。
不然彆說韓國公會不會歡天喜地地休了她,隻說她家大姐姐與長生怕都是要與韓國公夫人這親娘離心。
偏心什麼的,這世上很平常,誰家爹娘能真正地一碗水端平呢?
她的爹爹娘親還更偏心她呢。
可是為了一個白眼狼就禍害一波兒好的兒女,那就有點兒過分了。
“隻希望大伯娘不要叫大姐姐失望。大姐姐也懷著孩子呢。”阿菀覺得自己也不樂意跟阿恬扯上關係,不然見了大皇子妃都覺得沒法兒抬頭做人。
大皇子妃仁厚寬容,可是也不能叫大家都當做從前阿恬盼著人家駕鶴西遊不存在不是?她扭了扭小身子,卻沒有再說什麼,這一回太夫人盛怒其實也是悄無聲息的,都是唯恐叫韓國公夫人這當家主母太丟臉,想著給阿琪和長生都丟臉。
隻是隔了兩日,太夫人的態度就出來了。
她從自己的私房裡撥出了一個南邊兒的大莊子給了阿萱。
“你大姐姐嫁人的時候我也給了。”見阿萱惶恐不敢拿這田契,太夫人對她溫煦地說道,“你再有兩日就要成親,我這個做祖母的自然要補貼你。”
她把那大莊子的田契給了阿萱,胖團子抱著自家喊“嫁妝!”的堂弟長生下意識地去看韓國公夫人,就見韓國公夫人臉都白了,然而太夫人還在對誠惶誠恐搖頭的阿萱緩緩地說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日後做了安王世子妃,閨中的出身就不算什麼,該挺起胸膛來做人,若是做出一副小家子氣來,反倒叫人失望。”
這南邊兒的田契都是太夫人的私房,自然也都是最好的田地莊子,聽說還是在魚米之鄉,十分富庶了。
這樣一個大莊子捏在手裡,對於一位王妃來說都是極重的私房了。
“老太太,孫女兒慚愧。”阿萱一下子跪在太夫人的麵前,抱著她的腿哽咽地說道,“早年,早年都是我的錯。”早年她被太夫人訓誡的時候,也曾經暗中罵過老太太,可是如今卻……
她正是懷著這樣不舍的心上了花轎,在良辰吉日嫁給了安王世子。
胖團子穿著大紅漂亮的小衣裳被打扮成一顆大紅包兒和自家堂弟一塊兒被送去當坐床童子的時候,深深地感慨了。
她這小福星喲,怎麼這麼招人稀罕呢?
處處都搶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