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容與韓靖又是兄弟情深,這兩個在邊關是羅芳的左膀右臂,軍功一樣厚重,若是韓靖封伯,那韓容自然也要封伯。
皇帝連這兩個年輕人的爵位名號都定好了,隻是尚未提及。
大皇子就知道這件事,簡直……
皇帝這對韓家三房怕不是真愛呢!
親兒子,親親的皇長子還是個白身,這韓家一個兩個的都要封爵了?
怎麼可以這麼偏心!
大皇子殿下因為皇帝的這份偏心好幾天沒有睡著覺,隻是突然想到自家與韓國公府也算是有親,又勉強打疊起精神,想著用個人魅力收服一下韓家,到時候自己在朝中不就是有了臂膀?
他這麼多年與太子抗衡的心一直都沒有忘懷,因此為了自己的大業,也不算浪費了白娶了阿恬一回,因此才來了。隻是來了卻進不去人家的家門,大皇子臉上自然掛不住。阿恬如今仰仗著大皇子生活。
她想到這些年,一旦韓國公夫人對自己怠慢一些,大皇子必定就不理會自己,不由心生恐懼。
她一個女人在那諾大的大皇子府中,若是沒有娘家扶持,大皇子隻把自己當成透明人。
早年的海誓山盟仿佛還在耳畔,大皇子的溫存炙熱也似乎尚在身邊,可是一轉眼,她才發現,一切都跟自己想得不一樣。
她嫁給這個自己看中了的男人,可是想要的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正室之位沒有得到,男人的憐惜也如同鏡花水月,就算是如今有了兒子,可是不得寵的兒子,在大皇子府裡也是沒法站穩腳跟的。
想到自己失寵的時候在大皇子府上的那被女人們踩在腳底下過日子的艱難的生活,阿恬就不寒而栗。
“父親,今日三叔回家,為什麼不來通知我?我也是韓家的一份子……”
“你不是。”韓國公尚未開口,一旁的韓靖俊美的臉已經冷峻無比,看著詫異地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的阿恬,他平淡地說道,“你已經除族,與韓家沒有關係。不過是一個皇子妾侍,有什麼資格攀附韓國公府?不知廉恥與人私通的女子,韓家不許入門。大伯父,莫要忘了幾位妹妹如今尚在閨中。這樣的女子進門,韓家的門楣,幾位妹妹的清譽都要被牽連。”他十分厭惡阿恬一副恍若無事的樣子。
當初她與大皇子私通,背棄與安王府的婚約,還想要算計自己的妹妹,盼著大皇子妃趕緊駕鶴西去……這樣心性狠毒,不知廉恥的女人,韓靖不會叫她與阿菀扯上關係。
想到阿恬口口聲聲什麼三叔,韓靖就對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阿恬冷淡地說道,“還有,不要胡亂攀扯韓家。誰是你三叔?也不去湖邊照照,你哪裡配問父親叫三叔。”
他本不是一個口出惡言的人,因此雖然冷淡,可是說出這些話卻已經是極致,倒是對一旁的大皇子頷首說道,“殿下今日將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子帶來,是來折辱韓家?殿下既然在這一日刻意羞辱韓家,那韓家記住殿下今日的心意。”
“不是,我,我是來……”大皇子沒想到韓靖顛倒是非黑白。
誰說是來羞辱韓家的了?
他明明是來示好的。
“殿下一定要把一個已經除族的女人帶來,不是折辱炫耀是什麼?殿下,國公府好欺,可是我也是皇家駙馬,卻不會容忍殿下這樣的事。來日,我們去陛下麵前好好說清。隻是今日卻不能奉陪,心情不好,也不高興招待殿下。”
韓靖這話說得傲慢無禮,大皇子簡直匪夷所思,韓靖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自己這一個皇長子說這樣無禮的話……還能是因為啥,當然是沒把他這個皇長子放在眼裡。
迎著韓靖那雙居高臨下的眼,大皇子突然覺得自己心裡好生心酸。
“殿下,你,你要為我出氣!”阿恬受到這樣的羞辱,頓時尖聲叫道。
“閉嘴!”大皇子卻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清脆的耳光聲在國公府的大門前響起,阿恬猛地捂住了臉頰,怔忡地看著氣急敗壞的大皇子,還有無動於衷的韓靖。
“管教自己的妾侍,殿下可以回去管教。國公府不招待這些。”韓靖平靜地說道。
“嶽父,二哥,老太太叫進來吃飯!”正在這個時候,安王世子從門口探頭探腦地弱弱叫了一聲,“快點兒,阿萱,阿萱餓了。”
韓靖:……
韓國公:……
突然氣勢都弱弱了的呢。
韓靖身上冷漠的氣場一下子就散了,倒是阿恬,怔怔地看著絮絮叨叨阿萱如何的安王世子,不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