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艱難地看著十皇子。
雖然說早就知道十皇子不平凡之處, 早在十皇子剛出生的時候, 就已經有了幾分端倪, 可是那個什麼……
越來越坑……
阿菀一言難儘了。
“好, 阿莘是吧?多謝你啊, 還來告訴我這個。”阿菀把十皇子跟自己說的阿莘乾的種種好事兒都記在心裡,這才送十皇子出門。十皇子還戀戀不舍地牽著阿菀的衣擺期盼地問道,“她是合適種田的姑娘麼?”十殿下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皇子, 自己喜歡種田,當然也知道彆人一樣兒喜歡, 一心一意想要成全自己見過的漂亮姑娘去深山老林裡天天上山采野果, 天天下地乾活兒什麼的。
多麼詩情畫意哦。
“這個我說了不算。你先回去。七皇子等你多著急啊。”
阿菀把黏糊糊的神坑給送走了,這才吐出一口氣, 賴在了蕭秀的手臂上。
累,太累, 心太累。
阿菀覺得自己的生活裡都是坑。
“不能任由她胡鬨。”蕭秀見自家小姑娘軟趴趴地趴在自己的手上, 想到自家表妹這身子骨兒多麼柔弱呢, 便俯身輕輕地扶著阿菀, 見她越發地賴在自己的手上, 反正是在自己的家裡彆人看不見,也不能說阿菀怎樣怎樣的,河間王世子索性攬住阿菀的腰,叫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吞吞地說道, “她這行事太輕賤。今日撞見的是十皇子也就罷了。”
十皇子總歸與阿菀之間感情很好, 撞見這種東西還知道給阿菀通知一聲兒, 也不會出去亂說。
若是換了彆人家,隻怕就得當成個風流故事傳出去。
到那個時候,阿菀也就算了,總算是有了人家兒,可是韓家剩下的姑娘都彆想好好兒嫁人了。
就算韓家的姑娘都是好姑娘,可是誰願意自己的妻子成為彆人口中的笑談呢?
“我去跟老太太說說,好好兒收拾她。”之前韓三一家回京都,這府裡熱鬨得很,沒有阿莘發揮的地方。如今韓三不在了,阿莘竟然還抖起來了……阿菀可不敢把這事兒跟阿萱說。
安王世子妃最近正養胎呢,打從有孕之後這脾氣就越發地大了,遇到阿莘的事兒難免動氣,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阿菀隻擔心她不能安胎。不然若是叫阿萱在娘家都住得天天生氣,那還不如直接回安王府呢。
起碼安王府沒有阿莘這種貨色。
“我陪你去。”蕭秀便點頭說道。
阿菀猶豫了一下,握住蕭秀的手。
“我心裡知道,三姐姐對阿莘怒其不爭,可是心裡是覺得對不住她。”早些年柳氏死扣著阿莘不放,阿萱雖然去討要了幾回妹妹,可是見柳氏不給也無可奈何,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阿莘養在柳氏的麵前。這其實也沒什麼錯兒,可是叫阿萱私心裡卻覺得都是她一念之差,因為沒有對妹妹儘心關心,才叫妹妹如今成了這樣。
因這樣,阿萱如今對阿莘越發嚴厲,也格外動氣。
阿菀不由輕歎了一聲。
“都怪大伯父。若是他隻娶一個妻子,不要招惹許多的女人,這府裡不是太太平平了嗎?”
蕭秀:……
蕭秀沒吭聲。
他覺得韓國公就算隻娶了一個韓國公夫人,就憑韓國公夫人生的阿恬那個東西,這國公府就消停不了。
反正都不怎麼地。
不過他看見阿菀軟乎乎地靠在自己的懷裡,隻垂頭給她整理肩膀上的落發,其他的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蕭秀對於韓家的其他女孩兒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冷漠,河間王世子對女孩子本就沒什麼熱乎氣兒,因此也不在意韓家這女孩兒之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隻是他不願叫阿菀操心上火,陪著阿菀去了太夫人的房裡,且見太夫人正皺眉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旁明儀郡主與她低聲說話,見阿菀進門,太夫人不由笑了,明儀郡主也眼睛一亮,不由自主露出大大的笑容,拉著阿菀坐在自己的身邊問道,“不是說小十來了?他人呢?”
“嚇跑了。”阿菀就把十皇子臨走的時候遭遇了阿莘的事兒說了。
她柔柔弱弱地歎氣,雖然說轉職了,可是當了十幾年的小白蓮,難免還是更加善良一點,見太夫人沉了沉臉色,便對太夫人眉眼羸弱地說道,“老太太,我真的很擔心三姐姐啦。九妹妹身子骨兒不好,走路都跌跤,差點兒跌到十皇子的身上去。十皇子與我好,因此還關心地告訴了我,叫我關心姐妹……您說,三姐姐正有身孕的人,知道九妹妹走兩步都要滾地上去,那心裡得多擔心啊。”
“柳氏怎麼教的孩子!”明儀郡主不由不悅地說道。
太夫人沉默了片刻,沒說什麼,把身邊的教養嬤嬤喊來,叫去阿莘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