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得氣得雙手發抖,又生出幾分惶恐。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她明明已經是王妃,可是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受到這些小輩的折辱?
“韓家不管教自己的出嫁女,我來管教!”她想到新仇舊恨,也知道自己今日若不立威,隻怕是要在皇家徹底沒有了體麵。見阿萱抬眼,上上下下地看了自己許久,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鄙夷卻都從眼睛裡露出來,頓時上前,揚起手臂就要給阿萱一耳光。
見阿萱一躲,她也不在意,徑直往阿菀那張今日白裡透紅的臉上打去!
她心裡存了不良的主意,這一巴掌並未收力,且手指上刺目的寶石戒指也在燭火之下閃動著刺目的光。
“放肆!”蕭秀勃然大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甩在了地上,厲聲喝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敢在河間王府放肆!”
他一向都十分平淡清冷,一副看穿一切因此帶了幾分端方嚴肅的樣子,此刻勃然大怒,一雙狹長的眼微微上挑,頓時露出幾分厲害強勢。這氣勢叫克王妃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手腳畏懼得發軟,竟然半晌爬不起來,又覺得心中十分不敢置信,看著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一個女人下手的河間王世子。
不都說河間王世子是個冷淡沉穩的性子。
可是怎麼……
“我倒是也要知道知道,誰敢來管教韓家的女孩兒!”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道威嚴冷淡的聲音,阿菀正叫蕭秀從阿萱的懷裡搶過去,被蕭秀輕輕扣在懷裡,就見門外正冷冷地走進來兩個女子,當首的一個竟然是太子妃,另一個卻是大皇子妃。
此刻太子妃的手裡正親手捧著一個匣子,見阿菀呆呆地看著自己,小小的人兒仿佛被嚇得怔住了,太子妃的記憶裡哪裡有人敢對阿菀這樣放肆,頓時臉色一沉,看著正慢慢起身的克王妃冷淡地說道,“不必說韓家。阿菀是從小在後宮母後處,在東宮我的麵前長大。怎麼,王妃覺得母後與我的教導很上不得台盤,需要王妃重新替我們管教她?”
她做太子妃多年,威嚴極重,此刻沉著臉說話,頓時叫克王妃這樣的女眷噤若寒蟬。
“太子妃,我隻是……”
“沒什麼可是的。若是王妃當真有這樣好的教導女孩兒的雅興,不如回去克王府多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兒們。我記得克王伯膝下庶女無數,也等著王妃教養。至於阿菀就不必王妃多費心。我覺得阿菀已經足夠好。”太子妃臉色冷淡地說完,見克王妃忍不住臉色慘白卻不敢再多說一句,想到她鬨著與慶北侯合離隻為了能嫁入皇家,如今嫁給克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得償所願。
她不喜歡對阿菀心存惡意的女子,也不在意她,與大皇子妃走到阿菀的麵前。
“母後在宮中不好隨意出來,且若是出來的,忌諱的事兒多了,你的大婚都給攪和了。”皇後若是要出來,不是封十裡長街,就是要侍衛浩浩蕩蕩的,那樣鄭重反倒不像是慶祝阿菀成親了,太子妃目光柔和地看著這在自己眼前長大的孩子,心裡隻覺得仿佛……親眼嫁出去一個女兒似的。
她的心裡有些空洞洞的傷感,抬手摸了摸阿菀的臉,把手上的匣子給阿菀打開笑著說道,“這是父皇與母後賞你與阿秀的新婚賀禮。”
匣子裡是一對兒很精致的羊脂玉的龍鳳玉佩。
阿菀哼哼了兩聲,想撲進太子妃的懷裡撒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麼多人在呢,因此隻能一副端莊的樣子收下了。
“這是我與太子的。至於那幾個小子的,他們說等你去東宮親自給你。”太子妃與大皇子妃都把給阿菀的賀禮給了她,又攬著她說話,給阿菀撐足了麵子,是個聰明人都知道河間王世子妃還真是個惹不起的了,因此皇家女眷在阿菀麵前越發慈愛,克王妃早就不知道去那兒了。
等外頭夜色很晚了,太子妃才與阿菀分彆回了東宮。
等喧囂散去,阿菀緊張地穿了寢衣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懼地跟蕭秀一塊兒滾進了被窩裡,她等到一個灼熱的吻。
這個吻落在她的眉心。
“今日你累了。咱們來日方長。睡吧。”河間王世子抱著一臉驚呆的世子妃外加一隻懵懂地啃點心的胖狼崽兒安靜地睡了。
阿菀驚呆了。
……該棉被純睡覺啊?!
燈都不用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