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心裡都感慨了一下。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的?
愛恨一線之隔,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了?
阿恬一下子愣住了, 垂頭, 看見大皇子果然一臉血。
這血流得還挺歡的。
刺目的鮮血流了她一裙子。
她不說話了, 顫抖著抱著大皇子尖聲叫道, “殿下, 殿下你有沒有事?!”
這麼傻缺兒的女人,真的跟大皇子很合適了, 阿菀正覺得這都是真愛的緣分, 緣分妙不可言大皇子跟阿恬真是天生一對璧人的時候, 就看見小六兒之前住的屋子裡已經有幾個丫鬟快步走出來,將一些東西攤開在大皇子妃的眼前。
這些都是值得懷疑的東西, 因此大皇子妃也不敢隨意觸碰,隻等著太醫過來, 便將這些東西都給了太醫們查看,太醫們手裡還有小六兒最近的藥方子,果然過不了多久, 就有太醫的臉色變了。
“這是……的確有幾樣兒藥材如果混合了這其中的香料會變成不容易被人察覺的毒素。”一個年老的太醫一臉凝重地將一些香料放在大皇子妃的麵前。
阿菀霍然看向大皇子跟阿恬。
“那之前怎麼會沒有發覺?”大皇子妃顫抖著問道。
“之前老臣記得房中並未點燃香料。”這老太醫對大皇子妃說了, 顯然也知道自己不小心撞破了皇家的隱秘……竟然是給皇孫下毒……太醫這活兒真的相當危險了,老太醫能活到這個時候還活蹦亂跳的, 顯然是因為謹慎小心,不是個多嘴的性子,因此說了這事兒便將一切都放在一旁安安分分等待大皇子妃的決斷。
大皇子妃隻恨得渾身顫抖, 哪怕身體再虛弱, 可是此刻一碗參湯吞下去也有了力氣, 一腳踹在大皇子的臉上。
大皇子的臉血流成河。
阿恬尖叫了一聲,萬萬沒有想到大皇子妃竟然這麼潑辣的。
她從前欺負大皇子妃想要奪走人家夫君的時候,隻以為大皇子妃是個老實人,就算之後自己不得不屈居人下,可是這麼多年,大皇子妃也沒有這樣犀利過呀。
“徹查府中每一個妾侍的居所。”要謀害自己的嫡子,在這大皇子府裡也不是簡單的事,若是沒有大皇子的首肯是不可能的,大皇子妃知道自己的兒子被謀害一定與大皇子有關,可是卻也不能保證會不會與大皇子的女人有關,畢竟自己的兒子死了,那些庶子就有了出頭之日,這誰不願意鋌而走險呢?
她心裡突突亂跳,忍耐著一腳將大皇子給踹得暈厥了過去,這才回頭冷冷地說道,“叫府中的侍衛跟著你們搜索妾侍居所,每一處都不許放過!還有他的居所,也要搜查!叫她們都給我老實點!不然誰敢阻攔,就是做賊心虛,日後叫我一狀告到陛下麵前,這謀害皇孫就是株連九族!”
她的聲音淒厲,眼睛都恨不能流血,阿菀也不吭聲,聽著她的裁斷。
顯然大皇子如今是不行了,大皇子府中雖然素日裡大皇子妃不能做主,可是此刻涉及謀害皇孫,自然無人敢忤逆大皇子妃,因此一個一個居所搜查起來。
大皇子妃踉蹌了一下就給老太醫跪下了。
“求老大人救救我家小六兒……”
“您何必如此。隻要知道皇孫中了的是怎樣引發的毒素,就有了對症的方子,皇孫不會有事。”更何況今日大皇子妃將皇孫從之前那個屋子裡挪出來,叫老太醫說做得挺好,畢竟誰知道那屋子裡還有什麼呢?
隻是大皇子妃府發生的這事兒真是也叫人足夠惶恐了,畢竟打從皇帝登基,皇家很多年沒有這麼刺激……老太醫帶著同僚就去了皇孫的新屋子去重新診斷,阿菀也急忙扶住了大皇子妃。
“去不去稟告陛下啊?”這涉及謀害皇孫,不是小事了。
“等等,叫我看看是誰要害我的兒子。”
大皇子妃冷冷地說道。
阿菀覺得阿恬沒準兒涉及其中,可是最後叫她詫異的是,那種混雜了會叫小六兒中毒的香料不是從阿恬的屋兒裡搜出來的,反而是另一個生育了庶子的妾侍。
阿菀倒是覺得這一次阿恬竟然沒有參合有些奇怪,隻是想了想……韓國公夫人如今都關在山裡,阿恬的確就沒有能耐再乾壞事兒的辦法了。隻是大皇子府這事兒到了如今已經差不多了,大皇子妃去宮裡告狀,阿菀就跟蕭秀一塊兒回了河間王府。
“竟然這樣狠毒。都說喪心病狂,說的就是大皇子了。”河間王妃便歎息了一聲說道,“他有什麼一定要將自己的兒子置於死地的道理呢?虎毒不食子,這做惡太過。若是他平日裡隻跟太子鬨騰,等閒咱們這些人家不會說些什麼。可是這一次……他未免行事狠毒了。”若隻是跟太子麵前蹦躂,大家就當看熱鬨,反正看大皇子犯傻不看白不看。可是這一出手就要嫡子的性命……這已經不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了。
“真的不是阿恬?”河間王妃也覺得阿恬沒準兒也參合在這裡頭。
“的確不是。”阿菀老實地說道,又忍不住問道,“陛下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