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2 / 2)

“妙妙醒了,我先回去瞧瞧,有事再叫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大步走出去。

覃承毅想了想,也跟著跑出去。

黃秀珍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笑道:“小兩口第一次當爸媽,孩子稍微動一動,都緊張得不得了。”

“妙妙多可愛啊。”黃臣健接口道。

“都是這樣過來的。”杜積明笑了笑,開始低頭乾活。杜善薇請假,他負責的業務多了一些,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來做。

陳世峰的注意力卻在大黑身上,說道:“大黑果然很機靈,現在都能幫忙看小孩了。以前我見三妹訓練它,心裡不以為然,沒想到真的有效果。你們看大黑,好像能聽得懂人話,知道上廁所要去固定的位置,沒有到處亂拉,吃飯又不挑,整隻狗的毛發油亮,我很久沒見過這麼俊的土狗了。”

“這是遺傳問題,等大黑生小狗,我要抱一隻回去。”黃秀珍笑眯眯說道,“我已經和三妹提前預定了。”

這邊,跟著大黑回客棧的杜善薇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女兒眼前,定睛一看,小家夥果然是醒了,正癟著小嘴,大眼睛裡水汪汪的,眼睫毛還沾著幾滴小小的淚珠,看來剛哭過一輪。

她慌忙掀開防蚊紗,伸手把她抱起來,拉下小褲子一看,很好,沒拉,看來是肚子餓了。

果然,她剛掀開衣服,小家夥就急吼吼地湊過來吸吮,一副很餓的樣子。

覃承毅隨後跟進來,見狀不禁笑了起來:“幸好沒哭。”

“媽說的,妙妙很好帶,你看她哭,不是餓了就是拉了,很少無緣無故哭鬨。”這是他們的幸運。

正說著話呢,她就接到葉麗萍的電話,預料之中的,問的是妙妙的情況。

話說回來,自從她帶著女兒回村後,她和覃承毅一天能接到兩三個來自覃家的電話,大家都對女兒很是關注。

剛掛了電話,杜善薇就注意到覃承毅灼熱的眼神,頓時了然,不禁瞪了他一眼:“怎麼,難道你也想跟著喝奶嗎?”

“我沒有。”覃承毅故作委屈,“奶水不是甜的,不好喝,我就是搞不懂妙妙怎麼喝得那麼香?”

“因為她沒吃過其他食物,無從比較。”杜善薇低頭看著她,大概是喝奶用勁太大,額頭上竟然出汗了,潤濕了還算濃密的胎毛。

覃承毅見狀,趕緊在嬰兒車裡掏出柔軟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汗,一邊低聲問道:“老婆,你那個來了嗎?”神情很是期待。

“沒有。”杜善薇殘忍地打破他的期盼,搖搖頭,“哺乳期的婦女產後來例假,時間不定,一般是兩個月之後,也有斷奶後才恢複,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一種。”

“那看來快了。”其實覃承毅早已知道這些信息,但他不是心懷僥幸嗎?每天總要問上一問。

“我最多等三個月,到時再看。”他咬牙道。

“哈哈,好吧,由你。”杜善薇莞爾,她了解他的心思,竟然也沒生氣,主要是他們一向很合拍。

對於這方麵的需求,她從不掩飾。

“下去我要去榕樹村走訪兩戶貧困戶,他們都是今年的預脫貧戶,其他指標都達成了,就缺少穩固住房,這兩戶的問題比較大,很難纏,他們懂政策,知道有危房改造指標,但就是不想建房。其中一戶推說今年沒有建房的吉日,不敢建。另一戶最可惡,他騙我們說自己沒錢,有錢也不想建,怕建了新房,今年脫貧後,明年就沒有人管他了,怕沒有補助。”覃承毅說起自己下午要乾的事。

“我和他們解釋過很多次,就算是脫了貧,我們也會繼續跟蹤了解。同時,在2020年,他們一直享受相關的扶貧政策,這與是否脫貧沒關係。”他無奈極了,“可他們就是不信。”

兩人一向喜歡聊些工作上的事,正好能相互溝通,所以這次覃承毅很自然地抱怨。

“什麼名字?”杜善薇皺眉,“我沒去市裡之前,他們沒這種想法啊。”

“估計是一直憋到現在,現在是6月16日,等到月底,如果他們還沒有動工建房的話,危房改造的補助就沒有了,他們就有借口不建房,年底就不能如期脫貧。”覃承毅十分鬱悶,說出他們的名字。

他在村裡工作兩年多的時間,和很多村民打過交道,絕大多數的村民都是樸實誠懇的,也有一些奸猾的,比如這次遇到的兩戶人家。

在南山村委,能被評為貧困戶的,不是有孩子在讀書,就是家裡的孩子多,勞動力少,或者是因病造成的貧困,還有一種,是村民的思想不端正,習慣偷懶耍滑甚至賭博的。

幫扶乾部最怕和後一種貧困戶打交道,畢竟那麼懶惰,你不貧困誰貧困?而且“等靠要”思想嚴重,有時候會心生煩躁。

“那兩位戶主一貫如此,我聽大伯說過,都是比較油滑的。”杜善薇安慰他,“你今天和陳明橋再去做做思想工作,要告訴他們,今年不建房,明年就算有危房改造的指標,村委也絕對不會給他們,大不了我們換其他戶來脫貧,說到做到。實在不行,再讓大伯出麵。”

危房改造的補助有兩萬多元,知道損失這筆錢,他們一定會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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