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詩詩:“這,這樣啊!也好,暫時待在你那裡就不用擔心了。”
裴瀛:“嗯!確實要注意一陣,那些高.利.貸催收的比我想象中能乾,你姐姐才換的地址,下午就被找上門了。”
於詩詩拋出早就想好的借口:“可能是她借住的朋友不小心走漏風聲吧?”
裴瀛心裡更是下沉:“可能吧。”
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怎麼走漏風聲?
接著裴瀛又像之前問沈迎一樣漫不經心道:“下午無意中看到你姐姐腳踝,上麵居然有個跟你一樣的傷疤。”
“你知道這件事嗎?”
於詩詩臉色一白,但隨即安慰自己,她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又有這麼多年的感情,即便她姐姐親口承認,她也有辦法證明那是在撒謊。
於是按下驚慌語氣平靜道:“你也看到了?”
“這件事我還挺內疚的。”
裴瀛:“怎麼說?”
於詩詩:“我姐姐天生性子比較要強,小時候我們姐妹不管做什麼都要一樣的。”
“衣服,鞋子,文具,她要剪短發的話,不管我再怎麼想留長發,也必須跟著剪。”
“我當時受了傷回去,她看到了特彆氣急敗壞,可我沒想到,她會給自己弄個一模一樣的。”
說著於詩詩複雜的歎了口氣:“她確實為了做了很多,甚至不惜傷害自己身體,所以才覺得我跟爸媽走是背叛了她吧。”
說到最後,於詩詩的聲音又多了絲哽咽。
可裴瀛這次卻沒有第一時間安慰她的情緒,反而是有一陣的沉默,接著才續上話題。
“想想時間過得真快,咱們都認識十幾年了。”於詩詩追憶道:“我現在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我倆可真狼狽,擠在下水道裡不敢出聲……”
於詩詩形容的細節仿佛將裴瀛拉回了那一天。
他無聲的曬笑了一下,嘲弄自己疑神疑鬼。
總不能因為詩詩在他這裡人設坍塌後就連一開始的邂逅也懷疑。
裴瀛這邊跟於詩詩又聊了一陣便掛斷電話去休息了。
但於詩詩那邊卻是一夜未眠,事情明顯已經越來越超出自己的掌控。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她猛地坐了起來——
不能待在外麵了。
*
第二天吃完早餐,裴瀛讓沈迎跟自己一起出的門,準備去公司之前先送她回自己家。
在車上,裴瀛漫不經心道:“我跟詩詩說我暫時收留了你,為了避免高.利.貸那邊還可能存在的麻煩。”
沈迎當即道:“收留我?”
“那還等什麼?趕緊捏造我偷東西被撞破,被你嫌惡趕出家門的劇情啊。”
裴瀛差點沒噎死:“我為什麼要平白汙蔑你的名譽?”
沈迎鄙夷的看著他:“那你就這麼看著我妹妹心如刀絞?”
“話說回來你乾嘛捏造收留我的事?不知道她聽了會不開心嗎?”
“你這算哪門子的追求者。”
裴瀛:“……”
所以他花錢到底是圖什麼?
裴家宅邸離沈迎住的地方不算近,不過說著話時間也過得快。
但裴瀛卻沒料到會碰見薑流許——也不算碰上,那家夥明顯是等在這裡的。
然後他就想起昨天沈迎說的,跟這家夥的私情雲雲。
態度便充滿嘲諷:“一早就候在這裡,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關係這麼好了。”
薑流許臉上帶著笑意:“投緣嘛,自然而然私交就好了。”
這解釋跟沈迎嘴裡的如出一轍,裴瀛眉頭更深了:“你花這麼大的代價追求詩詩,卻對另一個女人大獻殷勤?”
薑流許聞言歎了口氣:“彆提了,我已經不想追求詩詩了、”
“並且我早就跟詩詩說過退回到普通朋友關係,誰知道詩詩之後對我更在意了。”
裴瀛心裡憋屈,自從昨天直麵詩詩的真麵目時,她的所有行為自己都能看穿了。
他知道詩詩為什麼還試圖吊著薑流許,這家夥在諸如昨天那類事上,是最好的幫凶。
他不會多問,也不會在道德層麵批判對方,知情識趣,多好用?
但這些都無法明說,即便兩人心知肚明,裴瀛也隻能從彆的層麵諷刺:“你騙鬼,前幾天你還在參與競價。”
薑流許:“我倒是有心收手,可沈小姐不讓。”
“她還威脅我必須跟你們三個步調統一,否則就斷了你們三個的希望,讓詩詩直奔我當目標。”
“我現在又不喜歡詩詩了,當然不能冒這個險,所以懾於沈小姐的淫.威,隻能繼續陪你們玩。”
說著歎氣道:“我也是被逼的。”
裴瀛被噎得喉嚨腥甜,冷笑道:“你這態度可不像是麵對脅迫自己的人,未免太過熱情了。”
薑流許:“我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了。”
裴瀛:“……”
你還能不能要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