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嘉樂這個時候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問題。
鐘夫人雖然大方,但並不是冤大頭,他料到這家夥為了說服鐘夫人甘願掏那五億,必定是展示了某些手腕,讓鐘夫人意識到相比其他辦法,給她五億是最有性價比的。
可刑嘉樂一直以來認為沈迎展示的是她在玩弄感情方麵的厲害,但現在卻突然發現,如果僅僅如此,鐘夫人根本就不會把她當回事。
況且鐘夫人最討厭受人脅迫,那麼就意味著她們當初的交易應該是建立在一個結果皆大歡喜的氛圍。
邢嘉樂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偏得厲害,便忍不住道:“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沈迎卻沒有回答他,這讓邢嘉樂多少有些惱怒。
此時鐘夫人走到台上,眾人見狀均是凝神以待。
便見鐘夫人手裡拿著一隻酒杯,先是對諸位賓客的到場表示感謝,接著便道:“今夜除了慶祝鐘氏與顧氏的合作,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她看了站在一旁的一對夫婦一眼,又將視線落到鐘沉身上:“我鐘氏繼承人鐘沉將與顧氏千金顧瑤訂婚。”
此消息一出,周圍的賓客下意識的鼓掌道賀,一邊心裡在琢磨鐘顧兩家強強聯合這個即將掀起巨大海嘯的信息。
可鐘沉卻是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向鐘夫人,張口便怒聲道:“不可能,我絕不承認這件事。”
被訂婚當事人當眾否認,鐘夫人竟然眉毛都沒動一下,她淺嘗了一口杯中的酒。
看著鐘沉道:“我沒說需要你承認。”
她神色淡淡,可態度上卻是無可撼動,周圍人雖然驚詫於鐘沉當眾翻臉,但見鐘夫人的態度,頓時心裡也覺得不以為然了。
畢竟豪門聯姻,家裡子女叛逆要死要活反對的不在少數,不過最後大多還是會妥協。
以鐘夫人的手腕和強勢,小孩子的意見根本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於是周圍紛紛氣氛熱絡的道賀。
鐘沉氣得半死,隨後冷笑道:“也是,根本就無所謂。”
“我怎麼忘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指望努力改變你的想法。”
“一開始就不該靠妥協達成目的。”
鐘沉最近也是受夠了,就因為顧忌老太婆,他束手束腳,以至於現在的關係狀況混亂成一團。
於是鐘沉抬頭掃視周圍,一瞬間找到了沈迎的位置,快步走到她麵前,拉起她的手便道:“跟我走。”
結果剛一轉身,就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鐘沉回頭,看到肖允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沈迎身旁,拉住了她另一隻手。
嚴肅道:“她哪兒也不會跟你去,放手。”
鐘沉這會兒根本就不想跟任何人做無意義糾纏,此時肖允的阻攔更是撞到了槍口上。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鐘沉想都沒想就是一拳揮了過來。
肖允被打得後退了兩步,這次他沒有受著,當即回敬了過去。
周圍一見鐘家和肖家的兩個少爺竟然打起來了,均是震驚驚呼。
而此時有個人影趁著兩人不注意,繞到了沈迎身後。
拉起她的手便道:“跟我走。
沈迎一聽是宮朝夕的聲音,看向他道:“這樣不好吧?你兄弟還打著架呢。”
宮朝夕痛心疾首:“就是我兄弟反目成仇了,我才得把你這個矛盾源帶離現場啊。”
“隻要你不在這裡,他們爭著沒意思也就停手了,我可都是為了他們著想。”
他話音剛落,就從身後傳來兩個可怕的聲音——
“你他媽還挺為我們著想是吧?”
“是不是還得感謝你顧全大局?”
宮朝夕僵硬的回頭,迎接他的便是鐘沉和肖允的拳頭。
三人頓時混戰在一起,鐘夫人見了這場鬨劇,揚了揚下巴示意保鏢上前阻止。
但三人打出了火氣,根本不管不顧,保鏢也不敢下狠手,竟然僵持了下來。
眼看場麵越來越混亂,沈迎突然落入了一個懷抱當中。
接著邢嘉樂的聲音從她頭頂上響起:“住手,這家夥已經在我手裡了。”
“你們誰敢動一下我就——我就親她。”
三人同時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看向邢嘉樂。
就見那家夥從後麵緊緊的抱住沈迎,一副曖昧掌控的姿勢。
三人當即大怒:“你他媽——
話沒說出來,就被保鏢趁機—擁而上控製住了。
鐘夫人笑著衝在場的賓客揚了揚酒杯:“抱歉,小小鬨劇掃興了。
“大家繼續。”
周圍的賓客心裡再是按耐不住,在鐘夫人麵前也得做出風輕雲淡的樣子。
接著鐘夫人示意保鏢將幾個家夥都帶下去,她又跟顧家夫婦笑談了兩句後,才離開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