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此時的樣子可算不得體麵,他渾身被白色拘束帶纏繞,也被封住了嘴。
渾身也就露出一雙眼睛。
可那雙眼睛此刻卻是冰寒無比,不會因為他的處境就失去了震懾力。
嚴組長嚇得差點癱坐在沙發上,政.治投.機其實不算什麼,哪怕是一個家族,政治理念不同也是很好的說法。
可沈獄長這人居然直接把他們家族的打算點到太子麵前。
讓太子親眼看見了自己的決斷,他剛剛直接選擇對沈獄長妥協,從輕定義了她斂財的事,還準備趕緊離開。
他這番表態才是最要命的,以太子殿下的城府,不會看不出他是已經決定放棄這邊,從這一刻他就不再是己方。
明知殿下處於困境,還打算就這麼無視離開的,已經再無被太子寬恕的可能。
嚴組長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都有些顫抖:“殿,殿下。”
此時皇太子遮蓋住下半張臉的納米拘束器也散開。
他深深地看了嚴組長一眼:“嚴家,好樣的。”
嚴組長渾身一冷,這會兒比任何人都巴不得沈獄長維持之前的操作。
打死不讓人聯絡到太子了,隻要時間拖得夠久,真正塵埃落定也就能放下心來了。
可下一秒沈獄長卻道:“算了,嚴組長既然是調查組的人,確實不能就這麼扣押在此。”
“左右不過是多耗費點資源,多中轉幾次的事,一樣也能脫離監察風險。”
“我還是放嚴組長以及調查組成員回去吧。”
嚴組長卻突然大聲道:“不用。”
“沈獄長,我們此次數人造訪,不見得就沒有人是懷著絕對保護監獄安全的念頭來的。”
“每一次的對外開啟都是風險,所以我願意留在這裡,跟總部進行視頻說明,陳述這次的調查結果的。”
“沈獄長放心,結果會讓你滿意。”
開玩笑,他這一行,可不是全是他家族的人,太子殿下最大的幾方擁護者,也派了人進來。
除非他殺了所有人,當然他一個文職也沒那本事。
但嚴組長敢肯定太子的人是有另外交代,以應對沈獄長的不配合的。
一旦他們離開這裡,空中監獄被暴露的概率大大增加是肯定的。
但是他和他的家族就得倒黴了。
嚴組長也是有決斷,既然在太子這裡已經走不通,那就乾脆撕破臉。
皇太子聞言也是冷冷一笑:“你們嚴家的人倒是一如既往的乾脆。”
嚴組長苦笑:“殿下,可以的話,我也是願意看到你們登基,帶領帝國走得更遠的。”
“但沈獄長不給機會。”
皇太子看向沈迎,此時也是心緒複雜,他不是蠢貨,但卻數次被這家夥耍得團團轉。
布局和爭鬥往往都是循序漸進,然而這家夥好像沒有這個概念。
每每他隻是稍微動一下,迎接的便是這家夥的雷霆反擊。
甚至這次他都不確定這家夥的主要目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利用這場政.治鬥爭撈那筆橫財。
現在明顯那麼大筆錢已經被她名正言順的撈進自己腰包裡了。
皇太子生平頭一次在謀略算計上感到憋屈。
而辦公室這一幕,其他人還不得而知。
沒了典獄長朱秘書帶領的另外一行人則自由多了,畢竟站在同一個立場。
其中之前那個屢屢開口的女性調查員鄭妍惠開口道:“朱秘書,可不可以讓我們下去看看?”
朱秘書看了她一眼,發現其他調查組也沒有反對,心裡便有數了。
這個調查組,看來除了嚴組長之外,這個年輕女子就是第二話語權。
女子在一行人中確實顯得過分年輕,即便穿著嚴肅的職業套裝,也無法掩蓋她的稚氣。
朱秘書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可以,不過儘量不要跟囚犯近距離接觸。”
“尤其是女性調查組。”
鄭妍惠笑了笑:“一定。”
她麵上無害,內心卻是道:“比我想的要簡單啊,沒你說的那麼難吧?”
“我還以為我們一到就會被重重限製,沒活動的時候會被隔絕起來呢。”
“結果就這麼讓跟我們同樣立場的人帶著亂晃?注意力全在嚴組長身上了吧?”
“不算是做事特彆細心的人啊,怎麼把你搞得這麼狼狽的?”
她在心裡自言自語半天,可話音一落,便有聲音回答她道:【你可不能小看她,她的厲害之處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的。】
鄭妍惠:“那你就告訴我啊,否則就目前來看,利用私人賬戶斂財被調查,直接往死裡得罪氣運之子,還對我們不做提防,確實看不出什麼厲害的。”
係統也是無奈:【這種事是沒法告訴你的,本來你就屬於暗處,擁有優勢,再將競爭宿主的信息告訴你,那就是嚴重的不公。】
【一旦被規則排除,就功虧一簣了。】
鄭妍惠聳了聳肩:“又是這套說法,既然你都想換宿主了,就不能多想想辦法嗎?”
係統:【現在你的優勢已經是規則能容忍的極限了,你對她的身份一清二楚,她卻對你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