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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鐵牛一愣,得了,他服氣了,他三哥那張臉是出了名的俊秀好看,他根本比不上,既然顏值比不了,他想要討玉香妹子的歡心隻能另外下苦功夫。

“你又損鐵牛了,你老欺負他,他怎麼還這麼聽你的話?”吉祥從屋子裡出來,看鐵牛那大塊頭蹲在地上燒火就覺得喜感,周鐵牛算不得好脾氣的人,唯獨對周老三言聽計從。

“小時候就我和他玩兒,我可是村裡最招人喜歡的娃,那時候鐵牛的爹、娘都生病,病在床上起不來,下不了地,沒多久就去世了,村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議論,說是鐵牛命太硬,克死了爹娘,誰挨他誰倒黴,隻有我不信這個邪,照樣和他耍。”

周老三打小便不愛信那一套,王金秀說過他幾回,叫他離鐵牛遠點,可周老三當麵應得好,轉臉還是愛和鐵牛玩,倒不是他菩薩心腸,實在是周鐵牛摘野果,捉泥鰍樣樣都在行,帶他玩有好吃的,周老三樂意著哩。

魚終於殺好了,喬玉香在灶房裡熱油鍋準備煎魚,周鐵牛塊頭大,擠在裡頭實在礙事,又被喬玉香給轟了出來,吉祥休息好了,洗手後將手擦乾走進灶房裡,順便將燒火的葛秋也使喚出去,給他幾個銅板,讓他去街角的小攤子買些鹵豆腐乾回來做添菜。

“掌櫃娘子,咱們今晚有魚有雞,還要添菜啊?”葛秋愣愣的問了嘴。

吉祥衝他笑,“好吃的你還嫌多?那行,買回來你不準吃!我們幾個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就去。”葛秋嘿嘿一笑,在這乾活就是好,每天的夥食不帶重樣的,還沒人搶,能一直吃到飽,葛秋知足也知感恩,剛才是幫主家心疼銀子,吉祥打趣兒一句把他弄了個紅臉,也對,攤子上生意好,掌櫃娘子這是犒勞大家呢。

等灶房裡隻剩下了自己和喬玉香,吉祥摸了幾瓣蒜出來剝,邊剝蒜邊望了喬玉香好幾眼,把正在煎魚的喬玉香瞧紅了臉,“吉祥,你看我乾啥,真是,你想問啥就問吧。”

不等吉祥開口,喬玉香就能想到她要問啥,還能有啥,問周鐵牛唄,喬玉香年紀也到了,前兩年叔叔家就已經有許多媒婆上門,叔叔嬸嬸說還要留自己幾年,統統回絕了。喬玉香心裡門清,是想留著自己再多掙兩年錢,現在再留下去村裡人該講閒話了,叔叔嬸子也熱絡的操心起來,不過他們瞧上的人家喬玉香自己沒看上,喬玉香拒絕了好幾回,已經有些閒言碎語說她眼光高了。

吉祥舔了舔唇,把蒜米剝好扔在碗裡,緊接著拿起把小香蔥摘起來,“你說我想問啥?”

“你還裝?不就是想問那誰嗎?”喬玉香用鍋鏟將魚塊小心的翻過來,下巴朝灶房外一點,指了指院子裡揮舞著斧頭劈柴的周鐵牛。

吉祥抿嘴笑了聲,故意使壞,“誰說我要問他?我想和你說工錢的事情。”

“你……你故意的是不?”喬玉香一噎,把臉憋了個通紅。

吉祥把葛秋支開和喬玉香單獨在一塊兒,其實有兩件事要說,一個確實是想問喬玉香和周鐵牛咋樣了,如果彼此有意,不妨定下來,周鐵牛本性善良,人不壞,是個踏實可靠能過日子的人,另外一件就是喬玉香的工錢,喬玉香做事情麻利,也不躲懶耍滑頭,和吉祥又是知根底的朋友,吉祥不會虧待她。

“玉香,你的工錢我準備給你漲一漲,往後二兩銀子一個月,你漲了錢也彆和你叔叔嬸子說,自己攥在手裡頭,以後做體己錢好了,你叔叔嬸子當初收留你和喬生,恩情是大,但這幾年你賺的錢多半送回了叔叔家,你叔叔那兩間大瓦房要是沒有你的補貼,他能蓋得起來?依我看,你報恩也報得夠多了,從今往後,多為自己打算。”吉祥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對喬玉香說道。

喬玉香聽了後臉倒是不紅了,眼眶卻濕了,哽著聲,“我知道,心裡頭有數的。”

很快,飯菜都做好了,熱氣騰騰的酸菜魚湯,還有醬拌燒雞和鹵豆腐,家裡剩下兩根茄子,叫吉祥和前日煉豬油剩下的油渣一起,做了個紅燒茄子,四人好好的吃了一頓,周老三和周鐵牛還喝了兩杯淡酒。

葛秋收拾碗筷,回灶房燒水洗碗,吉祥看周老三喝得臉頰有些發紅,疑心他醉了,趕緊上前攙扶起周老三往房裡走,忍不住說他,“你酒量不好,就彆喝這麼多了。”

周老三臉白五官俊秀,喝了酒後臉頰緋紅,倒更顯得俊氣了,吉祥把人半攙扶的運到床上,過了會葛秋說熱水燒好了,給他們打了大半桶提到屋裡來。

“躺好了啊,我給你拿帕子擦臉。”吉祥轉身去把熱水倒在盆裡,把擦臉的棉帕子打濕,還沒回身呢,周老三不知道啥時候起身了,從背後摟住吉祥,在她耳邊說。

“娶了媳婦兒就是好,喝多了酒還伺候我洗臉洗腳,我這日子過得太美了。”

吉祥低頭有些羞,嗔怪的說,“你裝醉呢?三哥,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不?你這次是裝的,下次真醉了我就不理你了,讓你臭烘烘的睡一夜。”

周老三笑著說下次不敢了,接著從懷裡掏出來一盒胭脂,外殼很漂亮,上頭還瞄著花紋,一瞅就知道價格不便宜,少說也得上百文,吉祥接過來細看幾眼,打開蓋一股好聞的花香,驚喜的問,“你啥時候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