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念受的那些委屈,他們已經在用力想辦法去彌補了。
旁邊坐著的沈建國伸出手,輕拍著周懷秀的肩膀,對著沈念也說道,“小念,或許我們之前做的一些事情,讓你對我們產生了誤會,我們很抱歉。但是你真的不能懷疑,我們做父母的心。”
“我沒懷疑過啊!”沈念說道,“從一開始,我就猜到了你們心裡的想法。”
要不然,今天就不會有那份資料的出現了。
“你們養了沈蓓佳十七年,你們愛她,舍不得她,我都知道。而我不在你們身邊長大的,比起沈蓓佳來,當然就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了。所以縱使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可是你們的心卻是偏向沈蓓佳的。”說這個話時的沈念,神色平靜的很。
她不是原主,自然不會因為沈建國和周懷秀的這種偏心而傷心難過的。
“你們的偏心,我強求不來。可是,我還是能夠選擇要不要接受。”沈念說,“所以,你們給我聽好了。或許在我第一次上門找到你們的時候,我是有過期待和幻想,可是你們親手把它打破了。破就破了吧,也無所謂的。左右我現在已經成年了,也早過了需要監護人的年齡段。”
“我也早就說過了,你們既然在過去沒有給到過我什麼,以後也不必了,省得將來牽扯不清。而且我們也沒有相處過,什麼感情都沒有,就當互不認識的陌生人是最好不過的。你們為了養女沈蓓佳做再多,我都不介意。但是,請給我一定要記好了。我做什麼,也由不得你們插手!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們說這話,如果以後,你們還要為了沈蓓佳來找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那就請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沈念冷著一張臉,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就直接站了起來。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來二十五,放在了桌子上,“這個,是我的咖啡錢。”
說完之後,沈念就起身離開了。
徒留沈建國和周懷秀坐在那裡,久久不能動彈。
他們想喊住沈念的,可是卻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話,才能把她留下來。
“怎麼會這樣……”周懷秀流著眼淚看向沈建國,“建國……小念她,她是不是恨我們了?”
回答她的,是沈建國那雙,滿是複雜的眼神。
“為什麼沒有先去找沈老五和謝梅花?”沈念再次問道。
周懷秀的嘴唇動了又動,想開口說點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沒有不去找他們。” 最終,還是沈建國出聲回答,“我們都算好了,等你去學習班回來後,我們肯定是要去找他們的!”
“哦。”沈念不鹹不淡的繼續問道,“那學習班要多久。”
這個,周懷秀回答了,“兩個月。”
突然間,沈念輕笑了出聲。
她笑的時候,眼神冰冷,滿臉諷刺。
沈建國為此不由得眉頭一皺,心生煩躁了起來。
沈念則繼續發問,“為什麼一定要等兩個月之後?為什麼就不能先去找了沈老五和謝梅花,再送我去學習班?他們做的那些事情,你們難道就不氣憤,就不怨恨,就不會想著要趕緊找他們算賬嗎?”
沈念,“還是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使得你們現在不能去找沈老五和謝梅花算賬?”
這一連串的發問,硬是逼的周懷秀和沈建國,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同時心裡麵也滋生出了被看穿了一切的惱羞感。
沈建國和周懷秀頓時明白了,沈念或許早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打算。
沈建國蹙了蹙眉,也就不再掩飾了,“小念,不是我們不想現在就去找他們,是佳佳她現在,正處於人生當中,最要緊的關頭……”
“對對對!”周懷秀也不停的點著頭,“佳佳現在高三了,隻差最後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小念,你也是高中生了,你應該知道最後這一個多月對佳佳來講,意味著什麼……”
“關我什麼事?”沈念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沈建國和周懷秀為之一怔,“你說什麼?”
“她高考不高考,關我什麼事!”沈念再次重複,“她是我什麼人,跟我什麼關係,需要我去這般的遷就她?”
“你——”周懷秀氣到了,“你心怎麼這麼狠!”
站在她旁邊的沈建國,也是眉頭緊蹙,帶著一副對沈念剛剛說的話,表示強烈不滿的表情。
“這就心狠了?”沈念這回直接譏笑出聲,“可是彆忘記了,是她的親生父母,先在十七年前,起了歹毒的心思,把她跟我交換了。在交換過來的十七年裡,她被你們當親生女兒疼愛的時候,你們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我兩歲就開始打豬草,三歲拿刀,不到五歲就要學著做飯……個子沒有灶台高,我就踩凳子上,在這之後家裡大大小小的活,沒有我沒乾過的。可我做那麼多,沈老五和謝梅花還是會動不動就打罵我!”
“我高中的學,是我給他們下跪求來的!學校免了我學費,補貼我的三百塊生活費,我每個月還要拿兩百回去!可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徐家上門說親,他們要了六萬塊錢,就無論如何都不肯給我學上了!你們知道那個徐家又是什麼人嗎?他們家有精神病暴躁症,遺傳的!”
“我是在他們貪戀學校補貼的錢,才得以有機會去了學校,拿到了這個月的補貼,跟同學換了三百塊,才逃出來找你們的!”
……
在沈念的這一通話說完後,周懷秀臉漲得通紅通紅的。
親耳聽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訴說,她這麼些來所吃的苦,她聽完後,心裡自然是好受不到哪裡去的。
可是沈蓓佳那邊,不是情況不同嗎?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