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張秀一斧頭砍門上,把張寡婦的房間門給劈開了個縫,齊婭趁機拿鐵鍬一撬,張寡婦屋裡的鐵栓子就掉了,田芳見狀迅速踹開門,又衝外麵喊了一聲。
蘇桂蘭聞言,也不再和張寡婦在窗戶邊掰扯,轉身就繞進了屋。
“蘇桂蘭,你,你要乾嘛,你彆亂來啊,我,我告訴你,你要打死了我,你也得賠命.......”
眼看著文家幾個媳婦踹門進了屋,蘇桂蘭也跟著進來了,張寡婦徹底慌了,她急急忙的後退,險些把自己腳給崴了。
“你禍害我閨女,我打死你賠命也值了。”
蘇桂蘭袖子一挽,衝上去揪住張寡婦頭發,用力往後一扯,另一隻手順手一耳光,反手一耳光煽向了張寡婦。
張寡婦男人在的時候,不下地乾活,男人沒了,有她男人在村裡撈的,得的補償,還有彆的男人主動上門給她送吃的,這些年,她養尊處優的,隻要把自己保養好就行,在下地一把好手的蘇桂蘭手裡,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沒一會兒,張寡婦頭發就被薅下來一把,保養得嬌嫩的臉也迅速紅腫起來,眼角還被劃拉出一條血口子,痛得她勾著身子在那嗷嗷叫。
蘇桂蘭戰鬥力太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跟來的幾個嬸子都沒有用武之地,到這會兒,她們已經不擔心蘇桂蘭會不會吃虧了,而是猶豫要不要上去攔一攔蘇桂蘭,彆真的把人打出個好歹來,到時候得不償失,有理變成沒力了。
幾個嬸子對視一眼,一時下不了決斷,不光是她們,就是張秀田芳幾個兒媳,看到婆婆這個把人往死裡打的打法,心裡也毛毛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勸一勸婆婆,但她們也知道,蘇桂蘭心裡憋著的這股氣不出出來,估計是勸不動的。
“哎喲,建山家的,你這是在乾嘛,上栓子家來抄家來啦,快住手,住手,你這是要把栓子他娘打死啊,她怎麼惹你了?”
就在張秀她們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製止蘇桂蘭再打下去的時候,張家來人了,先進門的,是張栓子的大奶奶胡杏花,接著,又進來了幾個張家人,走在最後麵的,還有這次負責把張栓子救文莉的謠言放出來的馬大花。
張招娣看到人來了,她眼一亮,慌忙朝胡杏花求救:“伯娘,快救我啊,伯娘,蘇桂蘭她想要打死我啊!”
胡杏花平時和張寡婦關係算不上好,但對張栓子卻很好,把人當親孫子一樣的疼著的。
原因也沒彆的,她自己生的七個都是女兒,張家他們這一房,除了馬大花家生的那個半傻子,張栓子算是獨苗苗了。
而張栓子的爸張貴全生前在時候,嘴甜,經常一口一個媽的喊胡杏花,說他自己老娘沒了,大伯娘就是他親娘。
是以,雖然沒過繼,胡杏花也把張貴全當親兒子待的。張貴全死的時候,她是哭得最厲害的一個,直呼自己兒子沒了,然後把張栓子當做了肉尖尖,命根子。
她這趟會過來,也全是為了張栓子,這會兒看到張寡婦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擔心張栓子怪她沒辦好拜托她的事,她仗著自己年紀大,沒人敢惹她,上了前就要拉開蘇桂蘭。
張秀見狀,和田芳齊婭相互看一眼,很快上去攔住了她:“杏花奶奶,您可彆上去,我媽她現在正氣頭上,等會不小心磕碰到您,那可不好了。”
老太太被攔住,拉不了偏架,急了:
“哎喲,你說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招娣她年紀輕輕,就帶著兒子守寡,已經夠苦的了,你們還上門來欺負她做什麼呢。”
老太太嚎叫著,又看向一起跟來的馬大花幾個:
“你們幾個,也彆看著啊,栓子爸雖然沒了,可他當年對你們幾家,那都是掏心掏肺的啊,可不能看著他的婆娘被人這麼欺負。”
馬大花不敢動,她在看到屋子裡那麼多人的時候就怕了,擔心蘇桂蘭像打張寡婦那樣打她,她這會兒都慢慢縮到後麵去了,聽到老太太喊,她也沒吱聲。
跟過來的幾個人見馬大花這樣,她們更猶豫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先前馬大花隻說,讓她們幫忙勸幾句話,彆的都有杏花奶奶出麵,她年紀大,沒人敢惹,可現在杏花奶奶被文家的大兒媳,二兒媳一左一右的架著,根本沒法上前,還叫她們上去。
她們不敢啊,蘇桂蘭那氣勢,看著就厲害,她還帶了這麼些人來,她們要動了,這保不齊就是挨打的啊。
“喲,杏花嬸,您這是真不知道這張寡婦做了什麼呢,還是想裝傻?”
蘇桂蘭朝張寡婦反手又是一個耳光,讓她老實點,又回身朝胡老太太嗤道:
“她張寡婦敢和她兒子做出汙蔑造謠,禍害我閨女的事,讓我閨女活不下去,我就敢和她拚命。”
“既然說我們欺負寡婦,我也不和你們在這裡掰扯,去村委吧,把事情說個清楚,喪良心的賤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今天不當眾扒掉你們一層皮,我不信蘇。”
蘇桂蘭說著,拽著張寡婦頭發就往外麵拖。
張寡婦被扯得嗷嗷叫,直呼救命,但誰理她呢,胡老太太被人架著,邊上的人連聲都不敢吭。
她的弟媳馬大花更是自身難保,沒彆的,被文家三兒媳齊婭給攔住了,拉著她的手,笑眯眯的說:
“聽說我小妹的事是嬸子傳出去的,嬸子是見到了還是聽說了,去村委說清楚些,讓我們文家人也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