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婚,分家(1 / 2)

“什,什麼意思?”

李燕紅手被江元掰斷了,腿也被砸到骨頭,她這會兒痛得要命,臉色都青了,江元的話,她聽到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她才錯愕的問道,似乎才理解過來江元說了什麼。

“你這是要攆我走?”

“個可惡的狗.逼.狼崽子,你憑什麼攆老娘,這個家是老娘的,你有什麼資格?”

李燕紅這麼些年,嫌棄江老頭,靠打罵江老頭在江家作威作福,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被江老頭休,她不可置信,又憤怒,她當場嚎起來:

“來人啊,有沒有啊,來瞧瞧這個要打殺後娘的畜生喲!”

“萬海家的,你這是做什麼呢?在外麵路上就聽到你嚎嚎了。”

大門開著,董慶和會計直接進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附近鄰居,和剛下工回來,聽到這邊動靜來湊熱鬨的村裡人。

“大隊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江元這個不知老少的,不但朝我動手,還要攆走我!”

“我二十歲就嫁進江家,還給老江家生了一對兒龍鳳胎,功勞苦勞我哪樣沒有,他一個繼子,有什麼資格攆我走!”

李燕紅見來人了,知道江元不敢當著那麼多人麵對她動手,她膽子大起來,哭嚎的更大聲了。

李燕紅平時就喜歡誇張,她的話在場的人沒幾個信,以為她是在不滿鬨,董慶也沒管她,隻疑惑的看向江元:

“元子,不是要分家嗎?怎麼燕紅說你要攆她了?”

江元沒回董慶,他隻看向董慶問道:

“叔,我爸經常被李燕紅打的事,大隊知道嗎?”

李燕紅打江老頭的時候很順手,直接往江老頭怕的地方招呼,一點不像第一次動手,從剛才江元問江老頭時,江老頭的反應,也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止一回。

要是旁人被打,大隊可能發現不了什麼。

但江老頭不同,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生病的時候都沒缺過工,李燕紅下手狠也一點沒顧忌,直往江老頭臉上頭上招呼,江老頭的情況不可能沒人發現。

“這…”董慶聞言,猶豫著沒馬上回答。

大隊上還真都知道這事,這事有個十來年了,那會兒江老頭還沒現在這麼窩囊,他上門說過一回,但李燕紅罵他多管閒事,兩口子打架也要管。

李燕紅潑,罵人從來不顧忌,那回董慶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旁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董慶對她李燕紅做了什麼。

董慶怕了她,加上現在隻有婦女受迫害會有專人上門調節的,也沒有男的受迫害壓迫的說法,董慶就沒再管。

“這兩口子在一塊兒,難免有個磕碰嘛。”

董慶不說話,他身邊的會計看出他為難,出來幫說道。

“那就是有這麼回事了。”

江元也不再多問,他平靜的點點頭,眼裡越發冷。

須臾,他抬手指著李燕紅:“她說的對,我今天就是要攆了她,讓她和我爸離婚!”

“不但要攆她,我晚些還要去報警,她對我爸使用暴力,常年累月的,對他身體造成了嚴重傷害!”

“報警?”

江元這話出來,驚了眾人。

李燕紅最先鬨起來:“狗狼崽子還要報警抓老娘?”

“報啊,你去報啊,老娘倒是要看看,老口子打架,礙著派出所什麼事了?”

“你報警,老娘還要報警呢,你動手折了老娘的手,毆打後媽,咱去派出所問問,看看誰的罪重!”

“你倒是提醒我了,剛才你還故意傷害打殺我爸。”

江元不怒反笑,他眼神寒沉的掃向李燕紅:“你不會不知道剛才那張凳子要衝我爸砸下去,他就沒命了吧?”

故意打殺和兩口子打架性子就完全變了。

李燕紅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什麼打殺你爸,我就是和你爸有爭執,我可沒要打殺了他。”

江元嗤一聲,他抬手指了指屋內那一片狼藉:“這滿屋子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你要打殺我爸的罪證!”

“我胡沒胡說,讓派出所的上門來鑒定一下就能知道。”

董慶順著江元手指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地上一些土碗碎片上都多多少少染著血,再看江老頭,先前他頭佝僂著,沒仔細看,也沒注意,江老頭現在身上能瞧見的地方就沒一塊兒好的,蠟黃乾瘦的臉上血痕一條一條,有些地方連皮肉都看不到了,額頭上被砸了兩個洞,這會兒血都還在往外冒。

董慶倒吸一口氣,他平時看到的都是江老頭收拾掩蓋過的模樣,還真沒想到李燕紅下手會這麼狠。

“李燕紅,你真是過了,你和萬海過不下去就離,沒得這麼要人命的!”

董慶這話,直接給李燕紅的行為下了一個定性,人群裡也討論起來:

“這李燕紅,平日就欺負江老頭欺負得厲害,沒想到她在家裡這麼打江老頭啊,江老頭那把身子骨,經得住她幾回這麼打哦。”

“可不是,我們離得近,我平時倒是有聽到她罵江老頭,也摔摔打打的,但沒想到打這麼嚴重,這是直接往死了打啊,嘖,真毒……難怪元子要她和他爸離婚,是為了要保他爸的命啊。”

人群裡的議論聲不小,李燕紅見狀有些慌:“我沒有,我就是和老頭子有爭執,沒有要打殺他!”

“江元,你少誣賴我!”

江元懶得再理她和她爭論這個,他去屋裡拿了先前受傷剩下的紗布碘酒,進來給江老頭做了簡單包紮。

江老頭頭回被兒子這樣專注仔細對待,他老翳的眼裡淚花裹不住,一條條淚痕順著臉上斑駁的紋路流出來。

江元看他哭,他手頓了頓,沒說話,隻是手上動作更快了些。

等包紮完,江元起身看向董慶:

“叔,麻煩你給開張證明吧,證明我爸忍受不了李燕紅長久以來持續,蓄意的毆打,兩人正式分開。”

江老頭和李燕紅那個年代,還不興領結婚證,村裡也不講究這個,隻辦了酒,要分開倒是沒那麼麻煩。

大隊打個說明就行,不打其實也沒事,但江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拜托到董慶。

“我不!”

“憑什麼!”

“這個家是我的,我憑什麼要走!”李燕紅尖叫著,大聲哭鬨道。

“這……”

董慶有些猶豫,他這麼多年大隊長當下來,還沒給人打過這種離婚證明的。

“元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李燕紅確實有錯,要不叫他簽一份保證書,保證以後再不動手了?”

“江河還在外麵讀書,這事都沒知會過他,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還有,你這樣讓你爸和李燕紅直接離了,不說你爸老了誰照顧,就你也快定親了,傳出去不好聽啊。”

董慶話說出來,江老頭勾縮著的身體一震,他急忙抬頭,張了張嘴:“元子……”

江元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他一個眼神橫過去:

“你要還要我這個兒子,就聽我的,彆說話!”

江老頭要出口的話倏地止住,他嘴角蠕動,最終又把頭埋了下去,什麼也不敢說了。

“叔,我想好了,文叔他們是明白人,知道我這事,應該也會理解的,我也會和他們解釋清楚。”

“至於江河,等他回來,我會和他說,他要是覺得老爹該被他媽打死,那他也不配當老江家的孩子,我會叫他跟他媽去的!”

“麻煩您,幫忙把證明給開了吧。”

江元態度這麼堅決,不惜冒著大不韙,做好把兄弟趕出去的準備,明顯鐵了心了,董慶勸不了,加上他先前聽老伴說起過江元在文家時,透出來的能耐,他也不好貿然拒絕他。

想了想,他歎口氣拿出公文包,去了屋子裡唯一僅存的一張桌子上打證明。

李燕紅拚命要攔,但她手斷了,腿又傷著,根本攔不住,至於哭嚎,現在誰還管她。

沒多久的功夫,董慶就把證明打好了。

這趟是為分家來,他東西帶得齊,證明都打了,他也不吝嗇,把大隊公章拿出來也給蓋了上去,江元拿到證明,讓江老頭在上麵按了手印,又去了李燕紅那裡,也不管她踢打反抗,拽著她的手把手印按了上去。

如此,李燕紅和江老頭名義上就沒關係了。

一式三份的證明,給了一份到李燕紅手上,捏著手上薄薄的一張紙,李燕紅又嚎哭起來。

“江元,你這遭天殺的,你沒老少,長本事了連後媽都容不下……”

李燕紅怎麼也沒想到,今天上午,她還在娘家,和娘家兄弟大談特談怎麼算計逼迫江元認下和娘家侄女的親事,傍晚,她就被人攆了。

可恨她娘家還沒來人,她孤立無援,都欺負她!

李燕紅在一邊哭得撕心裂肺,但她平時為人實在太差,欺軟怕硬,還溜奸耍滑,喜歡說人是非,村裡沒幾個喜歡她。

聽到她哭,他們雖然心裡也覺得江元有些過了,竟然逼親爹後媽離婚,但也沒什麼人出來幫她說話,理她一下。

“那這分家還分嗎?”

董慶正要收拾公文包,想起什麼,又問道。

他現在懵得很,他分明是來幫忙證明分家的,沒想到家還沒分,倒把人家兩口子給分了。

江元聞言看了眼江老頭,江老頭身子僵著,明顯也在等一個答案。

江元收回眼,他輕輕吸口氣,道:“分!”

“麻煩董叔,另外幫我們寫一份分家說明,家裡的東西除了我寄錢回來造的屬於我的兩間房,彆的我都不要,另外,我爹今年也五十了,以後每個月我會給三塊錢養老費。”

“您把原來那份作廢,這些寫上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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