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向虎子,他笑了下,摸摸他圓圓的腦袋:
“虎子做的很好,遇到很凶的人或者你感覺到不好的人,就不能給他們指路。”
江元表揚了一番虎子,又承諾下回過來給他帶個綠皮火車,虎子便放下心來,領著江元去往三爺爺家。
剛走到半道,就聽見一聲聲慘叫,緊接著就見江河跌跌撞撞的往這邊過來了。
他現在狼狽得很,身上褲子不知道在哪從大腿的位置往下破了個大口子,腿上胳膊上都流著血,臉上也有擦傷,看到江元,他激動得哭了:
“大哥,大哥,有狼狗啊!有狼狗!”
江河從來沒這麼慘過,他按虎子指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宅子,奇怪的是院子裡麵沒人,他也沒多想,畢竟虎子都說了,他們都吃下席了,那可能大夥都散了,就幾個長輩在屋裡談事。
他推著門就進去了,哪知他剛推開門走進院子,就看到一條吐著長舌頭的大狼狗朝他猛叫喚!
他嚇了一跳,剛喊一聲死狗彆叫喚,結果那狼狗竟然扯斷鏈子,朝他撲過來了,江河嚇得人都傻了,忙朝邊上跑,又一麵找院子裡能打狗的東西。
於是,一人一狗一追一躲,把院子裡放著的竹竿什麼的都碰倒了一地。
就在江河抄起竹竿準備打狗的時候,屋子裡衝出來個五六十的老頭,長得就很凶,看到他,再看到院子裡的一團亂,他拿著長棍就朝他打來。
那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練過,打得他嗷嗷叫,連去院門口逃都沒機會,隻能跳牆跑。
結果那牆上還掛了一大串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鐵皮啊,鐵絲,鐵鉤……把他衣裳褲子都刮破了,人也掛了彩。
江河想起這些,眼淚直流,聽到後麵還有狗叫聲,他怕老頭放了狼狗來追他,他趕緊撲向江元:
“大哥,救命,救命啊!”
江河這幅樣子,又臟又亂,江元嫌棄的拉著虎子一個閃身,讓他撲了個空,掃一眼他,沒發現他被啃掉一塊肉,甚至一點咬痕都沒有,他眼裡的嫌棄更深:
“沒出息的東西,你來做什麼?”
江河險險穩住身形沒摔地上,聽到江元問的,他渾身一僵,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也不敢看江元:
“我,我是聽說……”
“聽說你媽和爸離婚了,我今天定親,來找爸用這事給你媽要好處來了?”
江元沒時間聽江河瞎掰扯,他譏諷道。
“大哥,我沒有…….”
心思還沒露出來,就被江元看穿了,江河心裡又驚又怕,他急急忙要解釋,但江元根本沒打算聽他的。
“給我滾回去,再讓我發現你動歪腦筋,你就滾去你媽那!”
江元警告過江河,看也沒再看他一眼,牽著虎子走了。
半道上,虎子和江元分開,去找小夥伴們去了,他還沒忘記今天是小主人,要負責招待客人。
江元一個人回去的,剛到文家外麵,就見文莉從另一條,虎子和小夥伴們玩樂的方向回來,還一邊喃喃自語道:
“也沒隔多久時間啊,怎麼沒看到人了呢,也不在小家夥們玩的地方…….”
江元耳力絕佳,聽到她的自語,他唇角溢出笑:“在找我?”
!!
文莉轉過身,就見江元正笑看著她,她微撅了撅嘴,不肯承認:“誰說的,我找虎子呢。”
小姑娘性子嬌,容易害羞,江元沒在意她口是心非,他笑一下,瞥一眼周圍,就在文家院門前,今天又是兩人定親的日子,時不時會有人來串門討個喜,他想了想,牽過她的手往文家院子後麵的竹林裡鑽去。
這不是江元第一次握文莉的手,他先前醉酒,給她檢查傷,都握過她手。
奇怪的是,今天和那兩次的感覺似乎有很大不一樣。
文莉手被牽著,心也似乎被他給牽著了,隨著他拉著她穿進林子,她的一顆心砰砰跳著,悸動不停,又隱隱感到一種反分外的刺激。
等她靠在一顆棕竹前,胸腔裡的心還在鼓雷一樣的,一下又一下的沒個停歇。
須臾,她睨一眼把她手拉著和她隔著僅一步的距離的江元:
“做什麼?”
她問的不客氣,聲音卻比以往都要嬌,要軟,讓人想溺死進去。
“還惱我嗎?”
江元定定看著她,視線落在她如煙霞絢麗的臉上,問道。
……
都那麼些天了,那晚的事在文莉這兒早就過了。
而且她當時也不是惱他。
但這話文莉是不會告訴江元的,她撇開臉,不去看他,隻說一句:“我不知道。”
文莉不知道她這會兒多招人,她今天穿的江元給買的那套白底細條紅斜紋格裙,領子帶一點小立領,但中間又開了一點小心領,將她精致好看的鎖骨露出一半。
高腰的設計,本來就顯出她姣好的身材,偏她這會兒還斜斜靠在身後的棕竹上,所有曲線儘展。
她粉麵半側,讓人清晰瞧見她白細修長的脖頸,微嘟的唇更紅豔欲滴,誘人采擷。
江元盯著她,眸色漸深,他手指碾一下,問她:“戒指不喜歡?怎麼沒戴。”
“怎麼想起送我戒指的?”文莉扭過臉看著他問。
文莉不回江元喜不喜歡戒指,江元卻在她臉側過來時,突然注意到她鎖骨處顯出來一條編織過的細紅繩,他眸光微動。
須臾,他微微傾身過去,抬起手,手指輕掠過她衣領,慢慢將那條紅繩勾了出來。
哪怕十分注意,他帶著薄繭的指腹依然不可避免的碰觸到文莉細膩的頸子。
被碰觸的地方像過電一樣,周圍汗毛都似炸起來,酥.酥.麻.麻的,文莉心尖一顫,臉越發紅:
“你這是做什麼?”
“原來掛脖子上了。”
江元低眸看一眼紅繩串起的素戒,他低笑一下,又看向文莉,又問了一遍:“喜歡嗎?”
“你管我!”
文莉伸手把戒指搶回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
江元見她的樣子,猜她是喜歡的,他唇角的笑意放大,眸中熠熠。
文家後麵的一片竹林,連接後麵的後山,林裡棕竹多,高而茂密,遮了外麵炙陽,躲涼的好地方,靜謐清逸。
兩人都不說話,隻一隻手互相牽著,誰也沒提放開的事,曖昧氤氳。
“怎麼想起送我戒指?”
過了一會兒,文莉打破沉默,問道她。
“這不是把你惹惱了,想不到什麼能送給你,手上剛好有一塊老銀錠,就去找了銀匠師父,本來想給你打個銀鎖的,但那師傅說,早些年要定親結婚的人,都會送戒指,就給你打了個銀戒。”
行吧,還知道要哄她。
“你姥姥,怎麼樣?真的不嚴重?”
想起先前他舅舅的話,文莉又問道他。
“嗯,沒大礙,請了隊上的醫生看過,紮了針。”江元回道。
“下周末,我帶你去看她?”
“好啊。”
文莉本來就答應了要去看老人家,她爽快應下來,突然想起什麼,她又問他:“你這麼出來沒事嗎?”
“不是,還在談著?”
文莉說起這話,有些不自在,她耳尖燙起來。
江元見她這樣,又是一笑:“談得差不多了,出來一會兒沒事。”
想起她估計還什麼都不知道,他又看向她:
“咱們婚期定下來了。”
“什麼時候?”文莉倏然抬眸。
這是江元費儘心思,為此不惜冒著在老丈人,大舅哥那裡被記一筆風險得來的成果,江元回的時候,嗓音透著輕鬆愉悅:
“十一月十一。”
!!
文莉:“…….”
“怎麼了?你覺得這時間不合適?”
文莉沒說話,江元不禁問道她,想起她先前覺得訂婚有些快的事,他突然很擔心她不想那麼快和他結婚。
其實也能理解,她還小,被父母哥哥寵溺著,肯定不想那麼快離家去強逼自己融入另一個環境。
她會怕,會恐慌。
想到這兒,江元抿了一下唇,他抬起手,遲疑著給她撩開了散在嘴邊的發絲:
“我們結婚後,住縣城裡,就我們兩個人,我會儘可能的抽時間多陪你,不讓你孤單。如果你想家了,我就送你回來住幾天,再來接你。”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當然,不能太久了…我會想你。”
“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江元在做保證,文莉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話頭跳躍這麼大,剛問出來,她又猛地反應過來,他是以為她對婚期不滿意。
文莉心裡感到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江元沒經曆過幾十年後,自然不知道雙十一的含義。
也行吧,光棍節脫單。
“十一月十一挺好的,這日子挺好記。”
“你這個人也是哦,我一會兒不回你話,你就能亂想一堆,多想的男人哦!”
文莉說著,還故意瞅著江元搖了搖頭。
江元無奈,也不反駁她,隻寵溺的看她一眼:“是,我是個多想的男人,好了,我們回去吧,出來也挺久了。”
本來拉她過來隻是想和她私下待一會兒就好的,但和她待一塊兒後,他就貪心的想和她膩一塊兒,但堂屋還有那麼多長輩們。
萬一小家夥們誰再回去一下,被發現了就不好了。
才惹了老丈人和幾個大舅哥,他現在還是老實著些。
江元拉著文莉起身,往外麵去。
先前靠在竹子上,文莉沒覺得怎麼樣,但當被江元拉起來,要往外麵走了,文莉心裡突然有些不舍了。
也不知道是不舍得靠在棕竹上安逸,還是不舍得什麼。
總覺得就這麼走了怪可惜的。
快出林子的時候,文莉忽然停下了腳。
“誒,你都拉我進林子了,就這麼走了?”
“嗯?”江元回身,疑惑的看向文莉。
就見文莉忽然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他一下。
江元:“!!!”
“好了,現在可以走了。”
唇輕輕觸一下,蜻蜓點水一樣,和他上次吻她手心時差不多,再看江元一副僵在原地,不知道什麼反應的樣子,文莉很滿意,總算是找回了場子。
她彎了彎眉眼,鬆開江元,就要往外走,但她剛走出兩步,一雙有力的大手忽然伸過來一把撈住了她的細腰。
下一瞬,她被騰空起,轉換一個方向,接著,他大掌覆過她後頸,滾燙的唇便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