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最開始的動機,聽不純的,你如果介意的話.......”
“所以,你還滿意嗎?”
江元打斷文莉的話,定定看著文莉,問道。
江元現在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這世界上大概再沒有文莉這麼坦誠的人了。
把什麼都明明白白的交代給了他。
一雙眼睛明明怕得藏不住,很擔心他會因此誤會她,她依然老老實實說了。
傻。
偏又傻得讓他心疼,怎麼愛都覺得不夠。
“寶寶,你有沒有想過,你看到的書,它隻是書,是還沒發生的一切,因為你進了書裡,這本書才活了。”
“因為,如果不是你,就算出了落水這事,我也不會娶。”
“還有,我不可能喜歡祝倩......”
“怎麼會?”文莉懵了一下,有些吃驚江元的大膽猜測,又有些震顫他後麵的話。
但看著江元認真的眼,她又莫名覺得,他說的也是有可能的。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
江元沒回文莉,隻盯著文莉清泠如水的眼裡他的倒影,下一瞬,他低頭含住文莉的嘴深吻向了她。
他灼灼的熱息突然鋪麵襲來。
不是很霸道,有些溫柔,但很纏人。
他似乎又變厲害了。
攪得她頭暈腦脹,又被他要得激顫。
很快,文莉眼裡迷蒙上水汽,眼角緋紅開,隻能緊緊揪著他衣角,在喘息間偶爾回應一下他。
但隻要她稍微一回應。
他就凶猛起來。
他一會兒像水裡溫柔嬉戲的魚,一會兒像狼,隻知啃噬。
文莉招架不住,由著他把她抱起來,在她耳際啞聲道:
“寶寶,我們試試白天.......”
這一試就試到了傍晚,他不知疲倦的抱著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文莉整個人軟成泥團,半點力氣都拿不出了。
一雙染著水的眼睛裡春意漾漾,媚態儘顯。
到很後麵,文莉累得要迷迷糊糊睡過去。
江元憐惜的親了親她的耳,貼靠在她耳邊低聲道:
“因為,從始至終,我隻可能會對你動心。”
江元沒告訴文莉,他心動的最初始,是源於她脫力要放任沉河卻依然還沒把懷裡小孩拋開的那一刻。
那一刻,沒有誰比她更美。
至於祝倩,江元更是十分肯定,一個他一眼就能看透本性的人,他看都不會想多看,更彆說動心喜歡。
——
就如江元預料的那樣,祝倩被帶進一間四周靜得一根針都能聽見的審訊室,那裡四處都暗著,隻兩盞刺目的燈照著她的方向。
祝倩本來就軟的腿這會兒都不知道在哪裡了,沒知覺了,她坐在那張硬板凳上,怕的心惶恐不安的跳得越發劇烈,像要從胸腔裡迸出來。
“祝倩,你從哪裡來,為什麼會知道軍區地址?”
“你是怎麼知道傅成這個名字的?”
一輪又一輪的審問,反複的問。
祝倩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輪番審訊,她先前不知道什麼情況,沒個準備,被問道問題慌得不知所措。
幾次回答都不一樣,讓對方認定了她有問題。
於是,審訊又重新繼續。
這樣不知日夜,到最後,祝倩已經不知道她到底回答了些什麼。
有好多次,她都想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說出來。
她心裡告訴她,隻要說出來,她就解脫了。
但隻要這念頭一出現,她的頭就似爆炸一樣的劇痛開。
她的眼前,仿佛能看到,冰冷的實驗室裡,一邊有人不停的審問她,還知道些什麼。
一邊又有人在對她開膛破肚,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構造。
得了這樣的際遇。
她不能說,炸裂的腦袋裡,隻有一道聲音。
不能說。
說了,她就什麼也沒了,再也出不來了。
不能說秘密,必須要解釋。
可她一遍遍的解釋到最後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是對的。
她越來越恐懼,先前還能喝兩口水,後麵她連水都喝不下去。
最後的最後,她眼前一暗,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她似乎恢複一些意識,模糊之中,她聽到有人在邊上說:
“她不肯承認,證據不足,但這個人肯定有問題。送去農場吧,多關注著。”
——
祝倩被送去了西南就近的農場,沒定具體時間。
文莉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四五天後。
自從那天和江元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後,兩個人黏膩了好幾天。
有一天,江元還罕見的起遲了。
足以見頭一晚兩人有多瘋。
文莉這麼連遭了幾天,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偏這種事,上癮。
她也舍不得拒絕。
還是江元看到她眼下的青影,昨天晚上,難得的安分了一晚。
不過半夜,他起來去了洗澡間好兩次就是了。
文莉睡得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到底幾回,反正她是徹底休息了一晚上。
知道祝倩今後今年都做不了妖,文莉放下心。
又開始繼續畫自己的畫稿。
她送去的第一版畫稿還沒回信,心裡多少有些急的。
但文莉還是決定繼續畫下去。
這個故事,人物,她都很喜歡。
就算最後都沒人收她的稿,她也要堅持畫完。
她很少有棄稿的,每一幅作品,哪怕不完美,也是她的心血。
元子從軍第一版,以他成功參軍,接受各項訓練,取得優異成績,在一次重大危急的任務來臨時,他得知事情有變,孤身進城解救隊友結束。
現在文莉打算畫元子從軍第二版,元子性格磨煉的一版。
這一版,他會經曆友情,戰友情,得到,享受,與失去。
裹著玻璃渣的一版。
文莉一邊畫一遍哭的一版。
一個禮拜下來,她一雙眼睛都是紅的。
江元心疼得不行,好幾次想讓她彆畫了。
但他每晚回來,她總會高興的抱著他說,她今天又畫了幾幀,又得到什麼靈感。
看著她紅腫著眼,卻翹著唇角,笑容明媚皎然的樣子,他又說不出口。
隻能忍著心疼,每晚給她用各種法子敷眼睛消腫。
文莉哭得多,效果也顯著,在十二月大雪的這一天,她終於把元子從軍的第二版畫完。
筆剛落下,就聽到門外有人在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文莉,有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