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二百塊稿酬一點都不多,甚至有些少。
已經坦陳了秘密,文莉現在也不避諱她原來的生活,偶爾兩人閒談的時候,她會有所提到。
雖然不多,但江元拚湊出來的,就是一個豪門大小姐的生活。
江元一度覺得現在的生活委屈了她,也越發想給她一個更好的環境。
“嗯。”
文莉點點頭,又說:“雖然這麼說啦,但也就這麼一次了,後麵還是要省著點。”
不然照她這個花法,等到時候放開了,她沒錢創業咋整。
江元大概知道她的想法,現在一切沒定下來,他沒多說什麼,隻問道她:
“今天去買了些什麼?”
“可多了。”
文莉說道這兒,就興奮起來,不過看一眼滿桌的菜,她又說:“先吃飯,吃完飯給你看。”
“行。”
江元應下來,給她夾了菜。
吃過飯,兩人去梳洗好,文莉開始給他看她下午買的東西。
江元就坐在床邊耐心的看。
看見她買的都是給家裡人買的,江元眉心皺了皺。
“就給家裡人買了,你自己的沒買?”
文莉一愣,須臾,她心裡又有些甜,她笑著道:“我當然買了啊。”
“我買了一件外套。”
文莉說著,又跑櫃子前去把她的外套拿出來,放在身前比了比:“看,好看吧,等過年咱們回去,正好穿。”
江元:“喜歡就現在穿,過年回去再買了。”
江元是生怕她花錢少了。
文莉知道他是聽到她原來那些生活,心裡有幾分被刺激到,文莉現在也儘量少提以前。
不過他關心她,心疼她,她心裡還是暖的,她沒反駁江元的話:“那也行,我下回要出門就穿它。”
“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給你買禮物嗎?”
回完江元,文莉發現江元一直沒在意他有沒有禮物的事,她有些不高興了。
江元見狀,挑了下眉,微揚了音調:“所以,你沒給我買?”
“那當然買了!”
給不了驚喜給這個男人,文莉有點沒勁,不過,她還是保持著好心情,去把藏起來的毛衫拿了出來:“給!”
“我不會織毛衣,隻能給你買了,不過我眼光應該還想,你看看你喜歡不喜歡。”
毛衫是黑色的,極簡的織法,隻袖子邊用了黑色與棕紅的跳色。
“喜歡。”江元輕輕摩挲著手裡的毛衫,回道。
這是他頭一回收到禮物,還是她用她來到這個世界掙的第一筆錢給他買的,他怎麼會不喜歡。
江元抬頭看向文莉,她也正看著他。
她喝過酒,這會臉頰暈著紅,漾著水的眸子裡帶著笑,粲然明媚似天上的繁星細碎散在其中。
江元把毛衫放床邊的櫃子上,伸手攬過她腰,讓她緊貼向他。
他大手抬起,一點點的輕撫著她的臉,手指指腹輕蹭著她眼尾:
“前幾天從海市給你帶回來的那件睡裙還沒穿過?去穿來我看看?”
冬天冷,文莉也極怕冷。
但江元前些天已經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他學著北方那邊,給燒了鍋爐,現在在屋裡並不冷,有些想要做的,也能做了。
“那件啊?”
文莉聽到江元的話,腦子裡閃過那天她打開的那件酒紅色的,薄薄的,肚兜一樣的款式。
她臉燙起來,有些猶豫。
“嗯,就那件。”
江元盯著她越發紅的臉,眼裡霧色染濃,他唇貼了貼她耳際,在她耳邊誘哄道:
“不是要慶祝嗎?那件顏色好,去穿來我看看?”
自從新婚那天,文莉穿過那件水紅的短裙,江元一直記著。
可那晚他用力有些猛,那件裙壞了。
前些天去海市,他找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這麼一條裙。
“那,好吧。”
文莉捏著衣裳猶豫一會兒,對上他盯著她深邃墨染一樣的眼睛,她點點頭,去了櫃子前拿她先前覺得害羞,藏到最裡麵的那件裙子。
“你閉上眼睛,不許看哦。”
文莉拿到衣裳,偏頭看一眼江元。
隔著蚊帳,也看不到櫃子那邊的情景,但文莉還是要求道。
“恩。”江元啞聲應了她,隨即真的聽話的閉上了眼。
難得一個沒有什麼風的夜晚,屋內安靜極了,兩人都不說話,隻聽到一陣解衣裳的窸窣聲。
安靜中有些放大的聲音,聽得人心頭狂跳。
文莉換好裙,捏著短到大腿根的裙擺,都沒好意思去看鏡子,低著頭慢吞吞的走到了江元麵前。
“好了,可以睜開了。”
江元聞言,睜開眼。
粉麵緋紅的美人細白指尖捏著裙擺,輕咬著下唇,眼眸含春的站在他麵前。
極正的酒紅,襯得少女肌膚欺霜賽雪的白,深凹的精致鎖骨上一條細細的帶子,誘得人想去扯斷。
削肩圓潤瓷白,半片式倒三角的上衣掩不住她的豐盈和那節白膩的細腰。
半遮半掩,欲語還休的意味。
江元眼眸深諳,火一樣的視線盯著文莉。
文莉不自在得很了,臉頰的熱意快把她燒透,整個人似乎都泛起了粉。
“怎麼樣啊?”
她忍不住輕瞪一眼他問道。她有點後悔了。
她沒穿過露背式的衣裳,更彆提這種裙擺長度隻堪堪到大腿根的。
她感覺現在後背空落落的,大腿也是,避免和裙子不搭,她沒穿鞋,這會兒腳趾蜷縮在地板上,透著緊張。
“好美。”
江元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一下,他嗓音暗啞的道一聲。
下一瞬,他大掌握過文莉的腰肢,將她騰空抱到身前,低首含住了她帶著齒印的唇......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剛才嬌羞的樣子太過迷人。
這一回,他沒帶著她去床邊,而是轉腳去了梳妝台前。
——
第二天還有正事,江元克製了又克製,隻在屋子裡的梳妝桌上胡鬨過一回,就彼此抱著睡去了。
第二天,江元沒去上班,等到半上午,文莉睡醒,他和她說了下午要帶她去看醫生的事。
“我先前聯係的京城那邊的醫生,中午到,咱們下午過去一趟?”
“好好的乾嘛去看醫生啊?”
“去檢查一下,看看哪些地方還需要調理,你不是也說,隻要累得狠了,你就睡得沉,睜眼都困難,有時候還感覺呼吸不暢?”
“還有你的胃也是,不是稍微餓了或者吃得多了,食物硬了,就疼得厲害。”
“這些問題可大可小,去看看放心。”
“那好吧。”
其實文莉感覺她身體已經比先前剛過來那會兒好了很多了,至少現在不會走幾步或者轉幾趟就頭暈眼花氣喘籲籲了。
但江元說的也有道理。
最重要的是,她不聚熱氣。
江元不在,她根本沒法睡覺,這點挺惱人的。
雖然現在屋子裡有暖氣,問題暫時得到了解決。
但也不能一直用暖啊,這段時間,他們家燒了不知道多少煤。
文莉應下來,就起了身。
昨晚就一回,這會兒身體倒不是太難受。
江元把衣裳給她拿過來。
文莉拉開被子看了眼胸前的斑點,沒好意思再讓他幫忙穿衣裳。
躲在被子裡把衣裳穿好了。
吃過午飯,兩人去了縣城的醫院。
這是縣城唯一一家大的醫院,一共有三棟三層高的樓。
京城這個醫生,江元聯係了很多次,但對方一直很忙,沒有空,這次也是恰好這邊有個指導會,他才能過來。
江元和文莉到了醫院,問了護士,得知人在三棟樓那邊。
江元帶著文莉就直接找了過去。
文莉先前聽江元介紹過這個醫生,六十多歲,是原來他們軍區的老軍醫,後來才去的京城那邊。
等見到人,文莉挺吃驚的。
對方看起來一點不像六十的人,說四十都有人信,頭發沒有一根白發,皺紋也很少,身材看起來正壯年。
先前聯係過,醫生也和江元認識,稍微聊了幾句,醫生就過來拿了診脈包過來文莉診脈。
望聞問切,再加診脈。
最後醫生才給出結論。
“還好,雖然小時候虧損大,還犯有驚症,但後麵還算注意,也一直在調養,現在也就脾胃虛一些,氣血虧,問題不算大,慢慢養能養回來。”
“不過,”
醫生說著,看了眼文莉,又看向江元:“你們如果打算要孩子的話,我建議再等等。”
“她現在的身體,體寒得緊,累很了還容易昏厥,最好等這些症狀改善了再要孩子......”
醫生話沒說透,但江元和他也算認識好些年了,先前還在他手裡待過一段時間,幾乎一個眼神,他就懂了他未儘之意。
“她這身體,是不是不要孩子更好?”
文莉聞言,倏然抬頭看向了醫生。
她雖然沒打算很快要寶寶,但沒打算這輩子不生的。
她和江元相愛,自然渴望兩人能孕育一個寶貝。
見文莉被嚇著了,醫生不著痕跡的剜了一眼江元,又笑著安撫道文莉:
“彆緊張,這小子一貫謹慎,估計也是愛慘了你,才說出這種話。”
“也沒那麼糟糕,先調養一兩年,到時候我再看看。”
“反正還小,再養兩年,身子骨好了,到時候再生也來得及。”
“嗯,謝謝醫生。”
文莉應下來,又和醫生道了謝。
“我先給你們開個方子,你們先拿藥吃著,等你不聚熱的情況改善一些,到時候再聯係我,另開藥方。”醫生說著,就拿了紙筆寫藥方。
看過醫生,江元帶著文莉去中藥房那邊取藥。
中藥房味道有些重,文莉有些聞不慣,就讓江元去取,她在外麵等。
江元沒意見,這會兒人不多,也不擔心會衝撞到什麼的,他給她係了下散開的圍巾,自己進去了。
等人挺無聊的,現在手頭也沒個手機打發時間,文莉隻能東看西看。
看著看著,注意到對麵大樓兩個不小心相撞的人,她視線微頓住。
對麵一個女人被反撞倒後,第一時間不是起身,而是趕緊把散開的圍巾裹臉上,聽到人罵了,她才慢吞吞按著肚子起身和人道歉。
文莉認出來,那女人就是他們隔壁的女人。
“好了,我們走吧。”
中藥房沒什麼人,江元很快就拿了藥出來,見文莉正看著對麵,他也看了一眼,問道:“怎麼了?”
“沒事。”
來醫院看病,很正常,文莉沒多想。她收回視線,回道江元。
“走吧,我們回去吧。”
——
開了藥回來,江元每天一大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文莉煎藥。
原來他還由著文莉睡懶覺,這回為了監督文莉喝藥,他哪怕不舍得,也堅決把人叫起來陪他一塊兒吃早飯,再盯著她把藥喝了才出門。
中藥苦,文莉聞到那個味兒都覺得苦,抗拒得不行。
但江元在這事上很堅持,她撒嬌都沒用,隻能忍著那種犯惡心的感覺把藥喝下去。
之後文莉就開始了早上起早吃早飯,喝藥,然後睡回籠覺,到下午開始畫稿的生活。
第二版畫稿,文莉在收到信的第五天寄了出去,現在她開始著手畫第三版。
第三版有些難畫了。
第二版元子曆經了友情,戰友情,失去,離彆,終於成長。
第三版,成長後的元子要開始正麵敵人,和他們真.槍/實戰的血拚還要鬥智鬥勇。
文莉不擅長戰鬥方麵的事,每天晚上都要江元給她補知識,還有一些常識。
這天下午,文莉坐在桌前繼續畫第三版。
這段時間的惡補知識還是有效果,她現在腦子裡想法又多起來。
腦子裡有想法,文莉就畫的快,很快就畫好了一幀畫,故事也寫好了。
這時,外麵院門被敲響了。
敲門的聲音有些急。
文莉不由問了一聲是誰,卻沒得到回。
這種,文莉一般是不管的,但對方不依不饒的,一直敲個不停,有些煩了。
正下午的時候,也不可能是賊人,文莉想了想,放下畫筆去開了門。
是隔壁的女人。
“你有什麼事嗎?”文莉看到女人,微怔一下。
自從搬來那天,好心發喜糖,卻出了事後,文莉後麵都沒和隔壁有過往來。
女人也不是熱絡的性子,平時看到文莉,她都低著頭走開了。
“能進去說嘛?”
女人頭上裹著圍巾,手捏著衣角,神色很不安的看著周圍,尤其是她自己家。
文莉看她這樣,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側開了身:“進來吧。”
人既然進了門,那就是客。
文莉拿待客的杯子給女人倒了水,正要遞給她,就聽她小聲的說道: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