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可以吧?”
文莉說完,感覺耳根快熱熟了,她抿著唇,忍著心裡的羞恥去看了看江元。
江元這會兒視線正順著她手指指著的方向看著梳妝台上那條絲巾。
他們之間的每一回他都記得清楚。
那條絲巾他當然不可能忘記。
甚至那一幕他至今的都印象深刻。
嬌媚純稚的少女,眼睛覆上一層淺色薄紗,細白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紅唇無措的微微開合。
像在乞憐。
點點淚珠緩緩順著眼上薄紗的縫隙滑下麵頰,落出一道淚痕。
江元眼裡瞳色漸漸轉深,等文莉噴著淺淡熱息的話入耳,他攬在她腰間的手指微微收緊。
須臾,他轉眸看向文莉,深深的一眼,須臾,他輕輕抬一下眉:“想捆綁我?”
隻幾個字。
江元音量很低,帶著些微啞,隻最後的調稍微上揚了一下。
文莉卻敏感的感覺到話裡的危險。
文莉都不敢看他,她撇開眼,不去看他,細白的手指揪扯著衣擺,又小聲道:
“那行不行嘛。”
“你自己說的,要儘量滿足我......”
最後這一句,文莉沒清晰說出來,隻在嘴裡囫圇了下,但江元依然聽見了。
他低笑了下,抬手把她臉捧正了,指腹輕輕刮蹭了下她細嫩的頰肉:
“也不是不行。”
“不過我們得把規則說好了。”
“什麼規則?”
他答應得太快,文莉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看向江元脫口問道。
江元唇角勾著,笑看著她,在她不自在又撇開眼時說道:
“算是君子約定吧。”
“君子約定?”
他這麼說,文莉有些好奇了,眼睛又瞟向了他。
“第一,隻能用絲巾。”
“第二,憑你自己本事打結,但如果被我掙脫了,不許惱,更不許鬨著要再綁一回。”
江元說著,輕捏著她下巴的手給她糾了下視線,看著她眼睛問道:“能做到嗎?”
“能做到現在就答應你。”
“這有什麼做不到的?”
文莉總感覺江元的第二條有點取笑她賴皮的意思,她撇一下嘴,不滿意的道。
“那行。”
江元一直盯著文莉,把她的忿忿不滿看在眼裡,他眼裡綻出笑意,眼尾微微上挑一下,說道。
須臾,他手從她下巴移開,捏住她細長的後頸,頭微傾,又貼著她耳窩問道她:
“你想什麼時候開始?現在?”
他貼的近,熱息都打進了耳朵裡,像是帶了股小電流一樣,文莉心狠狠哆嗦了下來。
她耳根本來就燒燙著,這會兒像是要冒出熱氣來,她揪緊了衣角,磕磕巴巴道:“也,也不是不行。”
謝清河時間緊,他把能用上的時間都給用在了這邊,吃過早晚飯走的。
這會兒外麵天還沒黑下,但今天天陰著,加上屋裡窗戶都關著,窗簾拉下來的緣故,這會兒光線昏昏暗暗。
透著那麼點朦朦朧朧似紗的感覺。
氛圍還挺合適。
“嗯,那行,一條絲巾不夠,去再找兩條吧,我等著你。”
江元定定盯了文莉一瞬,須臾,他摩挲一下文莉的後頸,抿唇低笑一聲,說道。
他語氣輕鬆,神色如常,就像在和文莉說著今天的天氣,再鎮定一本正經不過。
文莉看他一眼,也學著他,鎮定的應了一聲:“哦。”
然後,她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去櫃子裡找了兩條怎麼扯也不會破,很結實,也不是那麼滑的絲巾,再把梳妝台上那一條也摸了過來。
江元這會兒,已經靠坐在了床邊,見她過來了,他朝她伸了手:“好了?”
“嗯哼。”
文莉過去挨靠向他,輕輕哼一聲,再輕輕瞥了他一眼。
“先眼睛還是手。”
江元手指去摸了下她瞟向他,微微上挑顯得一雙眼睛越發瀲灩的眼尾,“隨你,這會兒你做主。”
江元態度縱容,神情還透著那麼一絲漫不經心。
似乎文莉即將要做的事不是什麼了不得的。
文莉不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她記得,她那喜歡玩的堂姐可告訴過她,她養的小哥哥都不怎麼樂意這樣的。
說是個男人都很難接受。
擔心會出糗。
“那先手吧。”
文莉輕咳一聲說道。
免得他臨時反悔。
估摸著他可能很擅長解綁什麼的,文莉看一眼架子床上的兩根撐紋帳的杆子。
“那個,你手挺長的,分開也是可以的吧。”
江元聞言又看一眼文莉,她手正不自在的揪著手裡幾條紗巾,眼睛在兩根杆子上來回打著轉,江元看得不由忍俊,須臾,他抬手輕捏下文莉精巧的鼻尖,爽快的應了她:“行!”
“今天我舍命陪寶寶。”
江元說著,身子朝床裡挪一下,張開了雙臂。
一米八的架子床,江元手臂再長也差一些距離。
不過文莉手裡挑的絲巾都是那種很長的,足夠她用。
見江元配合得很。
文莉心裡的猶疑漸漸淡開。
想到即將發生的事,她心又砰跳緊張起來。
隱隱的還有些激動。
大腦精神急極了。
“你彆說,你這樣子,還挺......”
一切弄好,文莉看著差不多快被她五花大綁,眼睛也蒙著的江元,忍不住笑著說道,擔心江元惱,她後麵幾個字沒說出來。
秀色可餐。
江元依然一派輕鬆,就大喇喇的躺在床上,看起來還透著幾分恣意風流,聽到文莉帶著笑的音,他輕勾一下唇,問道:“挺什麼?”
“不告訴你。”
文莉調皮一聲。
看一眼穿著白襯衫,蒙著眼,像個落難的貴族公子的江元,她指尖動了動。
須臾,她輕輕舔一下唇,慢慢趴下去到江元身邊,一點點含咬住了他的唇。
紗巾是淺色的一層紗,並不是完全感覺不到一點光線。
但眼睛被蒙著,五感也隨之放大。
文莉靠過來的時候,江元身體猛地僵了下。
身體裡忽然有什麼東西被喚醒。
文莉沉浸在自己可以恣意的喜悅裡,也沒注意到,她先前打了死結的紗巾,已經猝然從江元手裡滑落。
——
“騙紙!你個騙紙!”
夜色深下,晶涼清透的露珠打在院中桃樹綻出的花骨朵上,隨著時間的分秒過去,那花骨朵悄然開了一些。
屋裡,文莉被江元攬在懷裡,一雙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仔細看,上麵還掛著一個淺顯的牙印。
在江元又低首過去親一下她帶著淚痕的麵頰時,她手過去推開江元的臉,忿忿的控訴道。
文莉這回大概是真的惱了,她不止推開了江元,身子還往床裡麵靠牆的位置縮去了。
明顯是不想讓江元挨靠了。
江元見她的動作,有些無奈的按了按眉心。
須臾,他過去重新把她攬過來,給她順了順亂在頰邊的頭發:“不是說好了,不管後麵什麼情況,你都不惱的。”
“還有,我怎麼騙你了?”
“你!”
文莉轉頭瞪向他,卻啞了聲。
他怎麼騙她了?
好像沒有。
補償是她提的。
他痛快的答應了。
手是她綁的,他也很順從的。
所有的過程,一步一步,他都縱著她。
挑不出一絲錯來。
唯一的意外是,她大意了,也小瞧了他。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
她也沒想到,他能那麼神,那麼厲害。
一個她打死的死結,他竟然沒花三分鐘就給解開了!
“你先前沒告訴我,你很會解繩結。”
不但沒告訴,解開了繩結還在那裡裝模作樣。
蠱惑得她越發大膽。
想到先前發生的種種。
文莉羞恥的想從床上扒個洞出來鑽進去。
“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你那個什麼君子約定,就是故意的!”
故意給她下套子!
讓她像個懵懂無知的小白兔,一下子掉進了獵人設計的大陷阱裡。
最後被吃乾抹淨。
“好了,是我錯了。”
江元沒和她爭。
在這事上,他確實理虧。
不過他也沒想到。
文莉綁的結,看似是死結,卻是再好解不過的活結。
他在文莉說話的時候就摸出了個究竟。
紗巾又軟滑,他稍微研究一下,那結就自動鬆開了。
他原本的設想裡,是文莉玩得差不多了。
他實在忍不住了,再解開的。
“我要暫時不和你說話。”
文莉太羞恥先前的事了,尤其是想到她還主動給他......
她都捂住臉痛罵自己一聲。
她怎麼那麼傻啊!
所以,哪怕這會兒江元伏低做小給她道歉,她也不樂意,想了想,她又說:“暫停說話一晚上!”
等她把那些尷尬糗事緩過去。
江元還是頭一回見到文莉這樣。
他低聲哄她都沒用。
不過他大概猜到,她為什麼這樣。
實際要不是她那麼大膽,他還能裝作繩結還在,再忍耐一段的。
“這麼狠心,一晚上不理我?”
江元身體前傾一些,去看她的眼睛,想了想,又低聲道:
“你打的那個結,看似死結,實際很好解,我教你一種,保證連我都沒法子的,下次讓你找回來,好不好?”
文莉聞言,眼眸動了動,不過還是沒吭聲。
江元也不著急,隻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的。
不知過了多久,文莉突然側過了身,頭埋進了他懷裡:
“那你把今晚的事忘了。”
“等我練習好了,我們再從頭來過。”
小孩子一樣的話,聽得江元失笑,不過他也知道,要這會兒笑出來,她該徹底惱了。
他抿唇忍耐一下,拍一拍她的頭,寵溺的應道:“好。”
“咱們都忘了,誰也不許記得。”
“嗯。”
文莉似乎滿意了,應了一聲。之後又抱緊了他一些。
說是要學打結。
但她這會兒其實早累得狠了。
心裡那點羞窘放下,她眼皮就開始打架,沒多久就抱著江元睡了過去。
江元見狀,小心的動了動身體,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又愛憐的撫了撫她的麵頰,發紅的眼尾,攬緊她慢慢睡了過去。
得到饜足的男人,連睡著時,唇角都是向上著的。
春天悄悄然的就來了。
——
運輸隊於彪的事牽連廣,不提運輸隊,部隊那邊的影響,縣交通,地區,乃至省交通也接連多人被查出牽連,一大半的位置空缺出來。
加上擔心走漏風聲,上麵也沒提前做準備,導致現在缺人缺得緊。
江元在家陪了文莉三天,上麵就派了人來催,讓他趕緊去報道了。
運輸隊那邊,江元早交接的差不多,被催了,他也沒推,答應下來。
正式去報道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