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番外(十二) 交換的人生……(1 / 2)

“你先前昏睡那會兒經曆了什麼?”

文莉話一出來,江元神色一凜,立即握過文莉的手問道她。

他們已經很久不討論穿書這個事,偶爾提到上輩子,也用幾十年後怎麼樣的說法。

文莉醒來,突然提到這個,隻可能是她昏睡這段時間,經曆了他不知道的事。

“你...回到原來那個世界了?”

江元喉嚨上下滾動一下,出聲澀啞艱難。

這是江元先前一直擔心的,他很怕,很怕她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

所以先前她陷入沉睡,他才會一刻不敢離開,不停歇的去喊她。

他握著文莉的手下意識收緊,想抓牢她。

文莉感到吃痛,但看著江元臉上掩不住的惶惶神色,再感覺到他手心的冷汗,文莉沒舍得提醒他,她知道他心裡擔心著什麼,害怕著什麼。

文莉抿一下嘴,須臾,她反手握過他的手,去抱住他,輕聲哄道他:

“哥哥,你彆怕,我不會走,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種情況。”

“我會一直留在這個世界陪著你。”

“我有你和寶寶呢,不會舍得離開你們的。”

文莉聲音輕軟,卻極大的緩解了江元心裡的不安,和升騰的躁戾。

江元抬手按住她後頸,用力抱緊了她,許久,他埋在她頸窩輕吸口氣,又鬆開她些許,最終道:

“你說吧,先前發生了什麼?”

“是因為什麼穿書的?”

文莉看一眼江元的臉色,他這會兒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像是已經緩過來,但其實仔細注意,就能發現他身體的緊繃,和他語氣裡的冷沉。

文莉遲疑一瞬,她原來是打算等出院了,再找時間和江元說這個事,畢竟事情複雜,三言兩語講不清。

但她先前看著江元那不安的樣子,她沒忍住。

現在事情已經說出來,她肯定要給他說清楚。

他剛才那樣子,顯然一直擔心著,才會在她剛出聲就反應過來,她沉睡的時候經曆過事了。

“哥哥,你把寶寶抱小床上去睡吧,彆吵到她。”

文莉正打算說,瞥眼注意到身邊熟睡的寶寶,又喊道江元。

江元隨著文莉視線過去,也注意到他們麵前那小小一團,也幸好小丫頭睡得沉,他們剛才那番反應,沒把她吵醒。

江元沉肅的臉色鬆緩,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女兒送去了小床上,給她蓋好小毯子,又回到床邊。

經過這麼一打岔,他身上的冷凝氣息散去不少,心頭那些惶措難安的躁戾也漸漸平息,再出聲,語氣已經平緩許多:“好了。”

文莉看他一眼,微抿一下唇:“就是你猜的那樣,我回了趟現代。”

江元喉嚨緊一瞬,他用力碾一下手指節骨,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和鎮定神色,輕輕應了聲:“嗯。”

“然後呢?”

江元看向文莉,眼也不眨。

“我看到了她.....”

文莉回一句,又看向江元:“你知道她是誰吧?”

江元渾身一震,看著她的眼裡有些不可置信。

文莉知道他想到了。

“就是你想到的,是原身。”

“我先前記憶碎片不全,才誤會了,她沒死,我在那個世界也沒摔死......”

“她在我原來的身體裡。”

“所以,你們是互換了?”江元緊跟著問道,聲音有些發緊。

互換了,那是不是將來某一天能夠換回來......

江元眼裡眸色驟冷,他碾著骨節的手指逐漸泛白。

“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們重新互換了過來。”

江元臉色不好,文莉察覺到了,她安撫的輕捏一下拉著江元的修長手指指節,趕緊說道。

“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才是幾十年後的人。”

“什麼意思?”

文莉說的信息量有些大,江元眉心攏起來。

“你是說,你們先前互換過一次?什麼時候?”

“是在我兩歲多,她四歲多那年。”

文莉理一下腦子裡混沌的記憶,想了想,回道江元。

“我先前不是和你說過,我小時候出過車禍嗎?”

“我和她,就是那會兒換過去的......”

文莉和江元說從前的事,說得細碎,但江元在意的關係,他都還記得。

文莉四歲那場車禍的事,江元更記憶深刻。

她父母就是那會兒沒了的,她還失去記憶,患上失語症,自閉過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在她爺爺奶奶精心照料,陪伴下,才逐漸康複。

江元略回憶一下,就想起來:“是你四歲那場車禍?”

“嗯。”

文莉點了點頭,頓一下,又道:“準確的說,是她四歲那場車禍。”

“這件事其實說起來有些複雜,得先從她小時候甚至父母開始說.....”

“我先前不是和你說過,我爺爺是開私房菜館的,我奶奶出身名門?”

“但我一直不知道的是,我父母的婚姻其實是不被爺奶讚同的,甚至我四歲以前,我一直沒被爺爺奶奶他們承認過......”

文莉組織了下語言,輕吸口氣,把她融合了原身所有的記憶,剛整理出來的信息告訴了江元。

文莉現代世界的媽媽,也就是原身的媽媽祁茴,原來是酒吧的賣酒女,因為被人害,還被迫去做過一段時間外圍,她和原身爸文靖安就是這樣認識的。

文靖安是家裡的小兒子,自幼被寵壞的孩子,風流成性,在認識祁茴後,他短暫的為祁茴收了心,還鬨著要娶。

出身名門算得上書香門第的奶奶在去見過祁茴過後,嫌她身上濃重的風塵氣,尤其是圈子裡爛透的名聲,堅決不同意這事。

文靖安叛逆成性,父母越反對的事,他越要乾成。

很快,他就離開家搬去和祁茴同居了。

祁茴把文靖安當做救贖。

感動文靖安為她反抗父母,她很快和他結了婚。

沒多久,兩人生下了一個女兒。

如果是裡的男女主,兩人必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他們兩到底不是裡的男女主,文靖安也沒有做男主那份本事。

文靖安花錢從來大手大腳,也不務正業,搬去祁茴家後,依然不減他鋪張浪費,揮金如土的本性。

可文靖安為了個女人忤逆母親,憤怒離家這個事觸怒了原身爺爺,心疼被氣病的妻子,他早早的把文靖安卡給停了。

文靖安沒有家裡銀錢做支撐,日子難熬,他試圖去找過工作。

但大少爺當慣的人,哪能老老實實的坐班,不到半年,他就換了不下十份工作。

頻繁的換工作挫了這位大少爺的銳氣,也磨滅了他的鬥誌,他開始擺爛,讓祁茴養他。

祁茴自從認識文靖安,就沒再在酒店上班了,生下女兒後,她拖朋友關係,在商場找了份賣奢侈品的工作,收入還算不錯,如果文靖安能改掉揮金如紙的壞習慣,他們的日子怎麼也過得下去。

可文靖安改不了。

在家裡擺爛的人,半點不管事,女兒不帶,家務不理,依然成天和狐朋狗友廝混。

上萬塊的酒說開就開,請客依舊。

每個月祁茴收到的信用卡賬單都是爆滿。

祁茴要上班,還要照顧女兒,生活的重擔已經足夠重,哪能還能背得動這樣的巨債。

她試著和文靖安談。

但沒用。

前腳答應了要改好的人,後腳毛病就犯了。

祁茴忍受不了了,她要和文靖安離婚。

可文靖安不願意,他認為他為了這份愛情,拋棄了原本的物質,犧牲了一切,不該得到這樣的結果。

文靖安不同意,還拿才兩歲的女兒做說頭,之後又承諾,今後他的花費他自己承擔,不讓祁茴負責了。

祁茴自幼被父親拋棄,為病重的母親不得已流落酒吧,她太知道沒有父母的孩子有多可憐,為了女兒,她最終選擇妥協。

祁茴沒想到的是,文靖安之後確實沒讓她負責他的酒水錢了,但他開始頻繁的和各種女人來往,讓那些女人掏錢養他。

有一張好麵貌的他,多得是女人願意為他買單花錢。

祁茴是真愛文靖安,哪裡能接受文靖安這樣的背叛。

在一次文靖安把女人帶回家,當著三歲女兒的麵親熱,被她撞見後,祁茴當場爆發了。

她歇斯底裡的罵文靖安,罵他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可文靖安卻半點沒把祁茴的發怒放在心上,他把女人哄走,就拉過祁茴開始哄,說他和外麵的女人都是逢場作戲,他真正愛的是她,要她彆當回事。

祁茴不肯接受這樣的哄,她罵文靖安,這樣和鴨子有什麼區彆。

一句鴨子,激怒了文靖安,他直接揭了祁茴傷疤,說她都能去做外圍,怎麼就不能接受他在外麵玩一玩了。

兩個人,半點不顧及被嚇得直哭的孩子,吵得不可開交。

之後更是爆發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祁茴自小經受的磨難多,她還親自目睹過母親因為沒錢治病,無法忍受疼痛從高樓跳下的場景,如今視為救贖的男人不但背叛了她,還各種言語摧殘她,祁茴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她精神逐漸不正常起來。

從脾氣暴躁,連三歲女兒都打罵開始,逐漸嚴重到有自殘傾向。

她還常常神經質的抱著才三歲多的原身說,媽媽帶你去另外的世界好不好。

隻知玩樂的文靖安沒發現這情況,依然我行我素,因為煩了祁茴的吵鬨,還經常不回家。

在原身四歲那年某一天,祁茴再次撞見文靖安和女人親密,精神疾病已經嚴重至極的她,最終決定了結這一切。

她和處於半懂事狀態的原身說,他們要換一個世界生活。

那天,她難得的穿了一身極漂亮的裙,化了妝,卷了發,去把文靖安找回來,說定了酒店要給他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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