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郎卡(2 / 2)

驕陽 愛看天 8996 字 3個月前

白子慕跟著他一路走過去,發現整個村落的人幾乎有一個算一個,但凡遇到的都在看他,他剛開始以為是衣服臟了,還下意識拍打了一下,這幾天實在是條件不允許,不讓他不會讓自己變得這麼狼狽。

多傑看他一眼,咧嘴笑道:“彆不自在,他們都是瞧著你漂亮才一直看。”

白子慕愣了下,抬頭看到一個年輕女孩的時候,對方果然衝他笑了一下,然後躲回同伴中去了。

曲主任做了一桌飯,熱情地請他們兩個坐下吃。

桌上放著一盆鬆茸雞湯,還有一些烤餅和糌粑,都是特意為客人準備的。

“鬆茸過了季節,隻找到這些,下次早兩個月來會有更多,你嘗嘗看!”曲主任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將就吃一些吧。”

白子慕連忙道:“已經很好了,東西很好吃,您手藝也很好。”

曲主任給他盛湯,看他喜歡吃,又把剩下的新鮮鬆茸切成薄片,用酥油煸得金黃,夾給他吃。

白子慕嘴巴叼,以前雷東川為了哄他多吃一點飯,也做過一些鬆茸湯,這一碗雞湯雖然比不上雷東川的手藝,但是酥油煎鬆茸滋味卻很不一樣。白子慕還是第一次這樣吃煎的鬆茸,不知道是不是當地采摘新鮮的關係,口味獨特,帶著奶香味兒,入口脆爽鮮甜,很好吃。

白子慕很久沒吃到這麼合口味的東西了,多吃了一些。

曲主任看他吃得多,很是高興,一直笑個不住。

吃過飯,整個身子都暖起來。

他們在這裡停留了片刻,曲主任和多傑說話,白子慕又去跟家裡打了一次電話,除了十一局那邊的人詢問之外,暫時還沒有雷東川的消息,不過聽到雷東川帶了車隊入藏,他心裡也安心許多。

他哥那脾氣,要是他不見了,不管哪裡都要翻個底朝天,這麼個陣仗早晚都能遇上。

曲主任知道他們忙碌了好些天,很是感動,一再對白子慕道:“不要太勞累,年輕人,悶在屋子裡不好,做生意的事嘛不在一天,急不得,讓多傑陪你出去走走,活動一下!”

盛情難卻,白子慕想著出去散散心也好,就跟多傑一同去了。

白子慕走得慢,他腳上的傷用了村落裡的膏藥,這些天休養下來已經快恢複了。倆人一邊走一邊閒聊,隻是多傑放慢了腳步還是要走走停停,忍不住問道:“你以前,走得也這麼慢?”

白子慕看他一眼,道:“我腳扭斷了。”

多傑糾正道:“不是扭斷了!是傷了,就,扭傷了一下嘛,休息幾天就能好……你以前沒有傷到過?”

“沒有。”

白子慕慢慢跟上來。

他以前被保護的很好,一根手指都沒有被傷到過。

多傑悻悻回頭,嘀咕了一句“有錢少爺”,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再放慢了一點步子。

多傑帶了白子慕爬到一處小山上,這些小山上草木漸秋,站在高處可以眺望相隔不遠處的一處湖泊,而小山迎風之處,係了五色經幡,正隨風飄動。

白子慕站在山上,還在眺望遠處雪山的時候,多傑就去了經幡那邊,虔誠肅穆地拜了拜。

白子慕走過去,看到多傑在清理經幡周圍,也幫了一下。

多傑讓他也拜一拜,白子慕道:“我不太懂你們的祈福儀式,需要在心裡默念誰的名字嗎?”

多傑嚴肅道:“經幡掛在山頂之上,掛在埡口之間,它是祈求眾生平安,世界上有那麼多人,你怎麼能隻念一個人的名字?”

他說的太認真,白子慕忍俊不禁,笑著點頭道:“好,我也為眾生求。”

他雙手合十,閉眼祈求。

不遠處是白雪皚皚的神山,山穀裡吹過的風帶起經幡和隆達,一直飄向遠方。

如若可以,他願眾生所求皆所願。

願平安。

願慈悲心。

願不再有離彆之苦。

祈福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子慕覺得肩上都輕了一些。

多傑帶他換了一條平坦些的路走下來,白子慕又一次看到了那個湖泊,問道:“那裡是什麼?”

多傑道:“哦,女神湖。”

白子慕卻問道:“是淡水湖?”

多傑莫名其妙,看了他道:“當然是淡水,怎麼了?”

白子慕又看了一眼,收回視線道:“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裡的水源非常好,環境也不錯,有機會的話想去看看。”

多傑撓撓頭,對他道:“那邊有點遠,你要去的話,明天我跟曲主任申請一下,開車帶你過去,車子是公家的,我上次是借用,平時不能隨便開出來。”他說著又感慨道,“要是有錢就好了,我們每個人都想買輛車子,不用汽車,摩托車就好,開出去多威風!”

白子慕淺笑道:“快了。”

“什麼快了?”

“你的摩托車,我能讓郎卡給你買,你信不信?”

“哈?!”

另一邊,雪山。

一行車隊行駛而過,路麵顛簸,但他們的車輛經過加固改裝,並未受到影響。

車隊對這一段路程十分熟悉,避開了一些坑窪不平的地方,儘量保證車內的穩定。

車隊中間一輛越野車上,前排副駕駛位置坐著的一個人正在低聲跟後麵的老板彙報,他全程低著頭,不敢去看對方。

“……隻抓到四個人,他們的東西扣下了,是一個黑色手提箱,其餘的人跑得很快,沒有能留下。”

後麵坐著的男人半遮擋在陰影裡,隻能看到他身上穿著合身的大衣,衣領豎起一直遮擋到了喉結的位置,露出的小半張臉上下頜線清晰,唇角抿起,是一個嚴厲的弧度:“怎麼回事?”

“本來人都扣下了,但是有幾個對這邊環境熟悉,他們半夜偷了一輛車,在鐵絲網圍欄那邊撬開一個窟窿,晚上守夜的人沒能發現,聽到動靜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跑了。”前麵坐著的副手有些緊張,緊跟著回道:“但是也審出一些事,這兩夥人不是一起的,一夥是來做生意的,另一夥打算黑吃黑,除了隨身帶著的那些零散現金和珠寶之外,最值錢的是兩個黑皮箱,一個裡麵裝著交易用的錢,另一個裡麵據說是一件價值連城的金佛。”

“箱子打開看了?”

“還沒有,”副手微微抬眼,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的老板,咧嘴笑道:“郎卡老大,咱們扣下的那個箱子一直等您回來打開,我掂量過了,比紙幣沉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