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叫下人記下,等著過會兒回到家中,便可先去廚房傳話。
自幾人相遇,到謝家馬車所在之處,也不過才百來步,幾句話說完,也就到了。金堂被李鉞抱著,直接放在了馬車的車轅上。
金堂這才想起最開始時他不想叫李鉞抱的事。
他麵上有些發燒,鼓起腮幫子決意將這事兒拋在腦後。
金堂伸手掀開車簾子,便見車裡放了個小爐子,正燒著水,小幾上茶是一早備好的,尚且還溫著。而那小幾後頭,卻坐著一個再眼熟不過的人。
“姐夫,”金堂驚喜的喊了一聲,撇下李錚兩個直接坐到了李恪身邊,“姐夫你怎麼會來?”
“左右無事,”李恪說了一句,又道,“早些過來,也省得你回去了和我鬨騰。”
“姐夫你這可是冤枉我了!”金堂不服氣的瞪圓了眼睛,“我是那樣的人嗎?”
李錚兩個隨後上來,聽見這話,都有些發笑,卻隻道:“小舅舅是要喝茶還是溫水?都是一早便備好了的,想要哪個都有。”
“我自己來就成,”金堂直接上手給自己倒了杯白水,“我是才考完試,又不是廢了手,你們這也太小心了。”
“小舅舅你還真彆說,我們方才可遇見不少扶著出來的學子,”李鉞道,“還有個一出門,瞧見家人來接,鬆了心氣兒,直接暈了的。”
“不至於吧?”金堂有些驚訝,但想著在自己來考試前,姐夫對自己的嚴格教導,方有些信了。
“可多虧了姐夫,”金堂扭頭看向李恪,又道,“不過姐夫你方才冤枉我的事兒可不能就這麼過了!”
“哦?”李恪眼含笑意,“那得怎麼才能過了?”
金堂眼珠子一轉,道:“就罰姐夫你這幾日好生陪我們一道玩遍塗州,不然不許回潁州去!”
這罰的本就是計劃裡的行程,李恪自是一口應了。金堂這才笑嘻嘻的同幾人小聲抱怨考場條件艱苦,又自得於自己的聰明才智,三兩下便做完了題目。
李恪點了點金堂的額頭,道:“童試多在死記硬背,你生來聰敏,雖非過目不忘,卻也比常人勝出許多。又兼家世不俗,經史子集隨你取閱,何況……”
李恪品了口茶,才道:“你那些個‘捷徑’,難道花費的心力就小了?”
金堂吐了吐舌頭,道:“姐夫說得是,我這就是站在樹上摘桃子,要是還摘不到,那才是白瞎了這上樹的工夫。”
李恪摸了摸金堂的腦袋,道:“咱們在塗州玩上幾日便回,你可要一道回去?”
“自然要的,”金堂挨著李恪道,“我可說好了要將答案默給老師看的,他還應了要給我講講呢!”
李鉞聞言突然開口道:“張大學士此後當會長居塗州,小舅舅你這兩月常往張家求教不也正好?還省了路上來回顛簸。”
金堂抬眼瞧見李鉞麵上揶揄的笑,忍不住伸腿踢了他一下,才道:“張大學士是什麼樣的人才,我區區一個童試,便要他老人家出馬,豈非暴殄天物?”
李鉞來得遲,沒趕上去張家,早有些心癢,此時見到金堂,自然有些忍不住了。
李錚見李鉞還想細問,悄悄拉了他一下,輕咳一聲:“小舅舅必然累了,咱們還得先回塗州,讓小舅舅先睡一會兒吧。”
李鉞反應過來,瞥了一眼李恪,坐得板正,沒敢再開口。
金堂聞言又打了個哈欠,靠著李恪,倒真起了幾分睡意。
金堂很快睡熟,李錚兄弟便也沒再開口說話,馬車在外頭走著,到底不比在家。
行了約莫一個時辰,馬車到了謝宅門口,李恪喊醒了金堂一道進門。
李錚拉著李鉞墜在後頭,方小聲道:“你糊塗了不是,張家那邊,真要親近起來,也當是五六年後,小舅舅真要讀書,外祖和老師豈不是更便宜些?”
“我這不是說話沒過腦子嗎,”李鉞想了想又道,“大哥你說小舅舅這讀書的興致能到幾時?”
“起碼得考過了秀才,”李錚拉著李鉞快走幾步,“不過這事,還得爹發話,才能做準,我瞧著,舉人往後,也是打不住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19-12-1523:20:48~2020-02-1118:10: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Dummer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