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謝家金堂(1 / 2)

書房裡,墨書兩個上了茶水點心,便一道出去守著。金堂和李鉞舅甥倆坐在榻上,一人靠著一個大迎枕,瞧著越發相似。

金堂見李鉞極度放鬆的慵懶模樣,突然開口問道:“姐夫和裴家不合?”

“小舅舅怎麼會這樣想,”李鉞說這話時,帶了幾分驚訝,顯然是真心實意,“裴家是忠實的保皇黨,是皇上的心腹重臣,爹雖和他什麼舊交,但也不至於不合。”

“這麼聽起來,這還真是門極搶手的婚事,”皇帝的心腹重臣之女,便是之前中立,可有了女婿,必然也就有了偏好。

金堂見李鉞沒開口,又道:“那就是你和裴氏女不合了?”

“小舅舅怎麼會這麼想,”李鉞說這話的口氣,和方才完全不同,整個人也失了方才的閒適。

“看來我是猜對了,”金堂瞧見李鉞麵上的懊惱神色,道,“賜婚是去年的事情,若是有人眼紅太過,叫你不得不避出來,那也該是去年年前。今年秋天你們就該成婚了,如今正是走禮的時候,你這時候回潁州,即便是有事在身,也是打了裴家女的臉。”

“所以即便我做了這個決定,我爹也會把我逮回去,更彆說許我回潁州來了,”李鉞接著金堂的話往下說,隨後又倒回了大迎枕上,“難怪出門前,大哥叫我彆想著瞞你,小舅舅你也太敏銳了。”

“都是姐夫教得好,”說完,金堂還故意對著李鉞露出一抹笑。

“小舅舅,你這笑得,實在叫我手癢,”李鉞悲憤的說完,麵對著金堂一臉你來的神色,隻能泄了氣。

“皇上越發看重爹與大哥,如今底下的折子,大都是爹在過手,是以去年他給我和裴氏賜婚時,我心裡還高興著呢,”李鉞說著說著,突然蹬了鞋子,盤腿坐起來,“可我哪兒能想到,這裴氏竟是這麼一個糟心的。”

不等金堂開口,李鉞就繼續道:“旁人的算計也就罷了,那裴氏竟還想設計我與她妹妹肌膚之親。”

金堂聽了這話,也不自覺坐起身,蹙起眉頭。

李鉞顯然是憋了一肚子火氣:“我與那裴二娘避開她的算計,去尋她對峙,她竟說她早已心有所屬,本就不樂意嫁給我,反正裴二娘尚未許親,正好將親事換個人成全她。”

“她竟這麼說?”金堂隻聽著李鉞轉述,心裡都有一股無名之火,自然也就理解李鉞的惱意了,“你沒把這事兒給瞞下來吧?”

“那當然沒有,”李鉞低聲道,“裴二娘腦子倒好,求我彆說此事,她自會告訴父母,必然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可我能聽她的不說嗎?”

“聖旨已下,你和裴家的親事……說不得還真會換那裴二娘,”金堂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子,道,“隻是我覺得,那裴二娘也未必是你的良配。”

“小舅舅你怎麼也這麼說,”李鉞愣了愣,才繼續道,“我回到家後,爹雖不在家中,可我把這事兒告訴了娘,娘便立即帶我進宮。”

“娘去了祖母那兒告狀,我就去求見皇上,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說了,求他解除婚約。”

“可是沒成?”金堂問。

“倒也不算,隻是從裴大換成了裴二娘,”李鉞又笑道,“為了補償我,我臨出京前,皇上還封我做空頭郡王,沒給封地,不過到底不是白身了。”

金堂聽到此,又向後靠了回去,道:“那學生拜見郡王爺?”

“小舅舅——”李鉞故意拖長了聲音,滿臉都是無奈,“不過我回來,還真是有事。”

“哦?”金堂看了李鉞一眼。

李鉞猶豫片刻,才輕聲同金堂道,“我娘叫我在潁州時多和謝嫦說說話。”

“你藏著掖著,不肯說實話,這事兒我可不幫你,”金堂作勢就要起身,“去京城住了兩年,回來淨耍心眼,我先回了。”

“小舅舅彆走,”李鉞趕忙拉了金堂道,“並不是我要瞞你什麼,實在是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娘一麵說不會叫我納謝嫦,一麵又叫我尋謝嫦說話。”

這就奇了怪了,金堂又坐了回去,心裡不住想著謝嫦身上有什麼,是謝斕所看重,能對李鉞有利的。

金堂想了許久,見李鉞一直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不由道:“要不回去問問我娘?”

“好主意,”李鉞眼前一亮,“我娘都是外祖母教出來的,她肯定知道我娘在想什麼。”

李鉞回到潁州,這頭一件大事,自然是要去拜見外祖父母。金堂原本想著他才回來,叫他稍做休息再去,哪知他心裡著急解開謝斕的話中深意,催著金堂趕緊走。

金堂見他精神頭不錯,才點頭許底下人備了馬車,兩人一道回謝宅去。

兩人剛進謝宅大門,便問了謝父和徐氏所在,隨後才往正院而去。

一個丫鬟遠遠瞧見二人,忙止了要進去稟報的人,快步上前道:“孫小姐在裡頭呢,正和夫人商量出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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