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扯了扯唇角:“大哥看我不耐隻說就是,何必扯上金堂。”
謝洛躺在床上,半閉著眼:“你已經知道了,還用我再開口?”
“你!”謝澤被氣得站了起來,看著謝洛的模樣又發不得火。
金堂回頭看見,問:“二哥這是怎麼了?”
“無事,”謝澤這才重新坐了回去,臉上仍壓著怒氣,“你為何要辭官?”
“你瞧我這樣子,不辭官,難道還能上朝不成,”謝洛說著,又咳了一聲,道,“如今是多事之秋,與其勞心勞力,不如避開的好。”
“總歸是死不了,無妨,”謝澤也不避著金堂,“你我兄弟儘在此時退了,豈非更惹人生疑?”
金堂在心中暗暗想到,看來大哥故意離開大皇子之事,二哥也知道,心裡也有了些想法,隻是不知二哥知不知道大哥和姐夫有聯係了。
“到底是惹人生疑,還是你心裡舍不得,誰知道呢,”謝洛這回是真閉上眼,不想說
話了。
謝澤往謝洛方向傾了傾:“大哥可知,你這道折子一遞上去,皇上就準了?原本你封大學士的旨意,都已經知會過內閣了。就差幾日工夫而已……”
謝澤久等謝洛不應,還想伸手去推他。
金堂趕忙攔住謝澤,提醒道:“二哥,大哥病了。”
謝澤這才收了手,看向金堂道:“四弟若不急著往王府去,也多勸勸大哥,異日再度起複,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金堂猶豫著道:“可大哥的折子皇上已經準了,我勸也沒用啊,反不得悔啦。”
謝澤一噎,看著金堂搖了搖頭:“罷了罷了,獨我一個著急,又有什麼用。我衙門還有些事要做,先走了。”
“我送二哥,”金堂抬腳欲跟,被謝澤拒了,便隻送了他到門口。
等要回屋時,金堂瞧見個小廝抱著一碗石榴籽坐在回廊的儘頭。
“端過來吧,”金堂伸手招了人來,才端上石榴籽回屋,將碗擱在了小幾上,“二哥走了。”
謝洛睜開眼起身,看見石榴,挑了挑眉:“哪兒來的。”
“院門外的樹上摘的,我瞧著都紅透了,就讓人剝了幾個,可惜二哥沒這個口福,”金堂將一個勺子遞給謝洛,“大哥可要用些?”
謝洛盯著勺子看了一陣,才接過來:“天氣漸漸冷了,你能不出門,就彆出來了,你二哥那裡,沒事兒也少去,他日日都在衙門,二弟妹又常常病著,那府裡是侄媳婦當家,你一個叔叔過去,不好。”
這是要遠著二哥些?
不過……冬日、黑雲壓城的畫,謝洛和大皇孫的割裂,幾個皇孫暗地裡的動作。還有,謝澤說總歸是死不了?什麼事,能比生死還重要,還要來的讓人無法拒絕?
金堂吃著石榴,腦子裡將一攬子事又過了一遍,心裡起了個大逆不道的想法,看向謝洛:“大哥可是覺得……”
見謝洛看過來,金堂又有些說不出口,便在謝洛身邊的被子上隔空寫了宮變二字,方看向謝洛:“可是?”
謝洛在看到金堂寫出宮字的時候,眼中便略過幾分異彩,等變字出來,他麵上神色不變,眼中反而帶上幾分滿意。
他舀了一勺石榴送入口中,道:“這石榴到底是自家種了這麼多年,比平日所用,都要香甜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昨天的,昨晚困死了,本來定好鬨鐘說我隻眯半小時,然後一覺醒來就到早上了QAQ
寶貝們昨天做尾款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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