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試圖偷襲薑歸懷裡的白貓,未果,他委屈巴巴看薑歸。
鐵石心腸薑歸:“說正經事。”
阿綠委屈撇撇嘴:“看她命格,本該夭折早亡,就算僥幸不亡,也是刑克六親一生孤苦淒涼的命。偏偏她氣運極好,這不科學,她這種命格的人氣運應該極噩。我仔細觀察了下,發現她本身的確厄運當頭,但是她能借運,不斷借來彆人的氣運化解自己的噩運,生生壓製住自己的命格。可被她借走氣運的人沒了氣運護身,就隻能倒大黴,她那一身血孽就是這麼來的。”
薑歸若有所思地捏著白貓的耳朵,與她之前的猜測不謀而合,果然是借運。薑雪薇並非天生好命,真是天生好命,就不會投胎到杜鵑肚子裡還差點被引產殞命。也不是有心想事成的能力,要能心所想事皆成,薑雪薇早就成神。薑雪薇是能掠奪彆人的氣運,讓彆人倒黴,成全她的好命。
出生時掠奪她親媽杜鵑的氣運,用杜鵑的半條命成全她的生機。緊接著掠奪薑一諾的氣運,用薑一諾的不幸成全她的富貴出身。現在又掠奪韓厲的氣運,用韓厲的命成全她的心上人。
最開始這種掠奪應該是無意識的,可現在?從小到大時不時就能‘得償所願’,就連傻子都知道想要什麼許願就行,薑雪薇可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一無所覺。
薑歸沉吟:“借運是邪術,她怎麼會擁有這種能力,我觀她並沒有修煉痕跡。”
“不知道!”阿綠聳聳肩,“應該是天生體質特殊,我聽師父說過,古早時期,什麼特殊體質的人都有,像什麼天生靈體一出生就能自動萃取天地靈氣,還有先天爐鼎,純陽之體,通玉鳳髓之體,奇奇怪怪的人多著呢。這種奪人氣運的都不算什麼。”
薑歸:“能封印她這種能力嗎?”
阿綠摸了摸鼻子:“我已經封印了,不過隻是暫時的,這個人有點邪門,我得再研究研究。”他解釋自己為什麼把人封印了,“這種能力對普通人很危險,普通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她身上血光衝天,可見已經濫用能力作惡,既然遇上了哪能置之不理,對吧?出來之前師父再三叮囑,不能利用法術為非作歹但可以積德行善。”
“對!”薑歸遞過去一張銀行卡,剛剛韓家給的謝禮:“這裡麵有一千萬,密碼六個六,五百萬捐掉,剩下的你隨便花。”
阿綠心花怒放喜笑顏開:“師妹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薑歸商業互吹:“我也很愛你。”
話音未落,胸口被拍了下,薑歸低頭,對上白貓不滿憤怒的眼神。
薑歸親了親白貓的鼻尖,灌**湯:“我最愛你,全世界我隻愛你,剛才那句我沒走心。”
白貓滿意了,得意睨阿綠。
阿綠:嗬,女人。
*
在韓家的幫助下,薑歸順利恢複了梁小雨的戶籍。無人申請注銷,所以哪怕梁小雨失蹤了十二年,戶口仍在,倒是省了不少麻煩。順便,薑歸還給阿綠師兄辦了一個戶口,師兄妹兩人終於不再是黑戶,可喜可賀。
薑歸去見了還在服刑的梁兵,他因為販毒藏毒被判了十五年。
而杜鵑因為故意傷害罪致人重傷被判了八年半,她早已經出獄,目前人在山城戒毒所內。毒癮可戒,心癮難戒,坐了八年牢,再大的毒癮也戒了。可杜鵑自控能力差,過了八年也戒不掉心癮。她出獄後很快又複吸,不斷在戒毒複吸中循環,照這情形下去,要不了幾年又得死於毒.品。不過,薑歸可不會讓她那麼輕易去死,要死也得在死之前把該還的債都還了再去死。
在原劇情裡,梁兵是在薑一諾十一歲那年入獄,被抓時運氣好,身邊毒品不多,比現在少判了兩年。減刑後,梁兵在薑一諾二十二歲那年出獄。
出獄後,無以為生的梁兵去找自己的親生女兒薑雪薇,自然沒討到好。他不敢惹薑雪薇,於是找上了薑一諾,妄想用小時候的事敲詐薑一諾。
當時薑一諾已經在薑雪薇的陰影下生活了三年,精神幾近崩潰,麵對敲詐勒索還想動手動腳的梁兵,殺意油然而起。
薑一諾把梁兵騙到自己名下一處彆墅內,迷暈後把梁兵綁起來進行虐殺。就在這個過程中,痛不欲生隻求速死的梁兵說出杜鵑惡意掉包的真相。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認為是醫護人員失職造成了兩個孩子的陰差陽錯,便是薑一諾都如此認為。梁兵卻告訴她,不是天意弄人是惡意調包,是杜鵑為了讓親生女兒上天堂所以把她拽進地獄替她女兒受難。梁兵和杜鵑明知這一點,不覺虧欠,反倒肆意淩.辱她折磨她毀了她。
滔天的恨,潑天的怒,淹沒了薑一諾,她想殺了杜鵑,可杜鵑已經死了,死在她十二歲那年,死在她手裡,她還傻傻地被弑母的痛苦自厭折磨了十年。
她的恨,她的怒,儘數湧向了梁兵和杜鵑的女兒薑雪薇。薑一諾跑到薑國清和何月蓉麵前告訴他們真相,可沒人相信劣跡斑斑的她,隻覺得她又在惡意中傷薑雪薇。
薑一諾徹底崩潰走上極端,你們作為父母不替我主持公道,我自己給自己討公道。她挾持薑雪薇上了天台想同歸於儘,想讓薑國清和何月蓉痛徹心扉,然而最後死的隻是她自己。
原劇情中的梁兵是凶神惡煞的,十幾年的牢獄生涯令他惡上更惡。如今的梁兵卻是個怯懦佝僂的中年男人。
曾經作為窮凶極惡的毒.販,就算在監獄裡,也屬於惡人,一般囚犯不敢招惹。梁兵本人又長得人高馬大正年輕,雖然沒混到監獄大哥的位置,卻也有點江湖地位,日子過得其實還行。
可現在的他被閹了,是個男人都會覺得高他一等把他當成異類鄙視他嘲笑他。梁兵活在監獄最底層,是個人人可欺的軟蛋,噢,他沒蛋。
“你是小雨?”梁兵的語氣裡是滿滿的不可思議。梁小雨小時候就長得很漂亮,可眼前這個人,已經超越漂亮的範圍,有種令人說不上來的氣質,五官中也沒有絲毫的熟悉感。
薑歸平靜望著他,淡淡道:“是。”
梁兵好奇:“這些年你去哪裡了?”看她模樣,失蹤這十二年明顯過得很好還是非常好。就算他在坐牢,也知道梁小雨十二年前失蹤了,畢竟他是她的父親,警方會告知他。梁兵神色忽然一頓,想起了幾天前來過的薑國清,對方詢問梁小雨那七年的生活情況,以及看他能不能提供有關梁小雨下落的線索。薑家已經知道弄錯了孩子,幸好並不知道是故意調包。
梁小雨突然出現,是被薑國清找到了?那他們會怎麼對待他的女兒?梁兵頓時緊張起來,他活著生不如死,外麵的女兒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以及未來保障。
薑歸微微一笑:“我活著回來了,你挺失望的吧,是不是很怕我威脅你親生女兒薑雪薇的地位。”
梁兵大驚失色:“你,你都知道了?你見過薑家人了?”
薑歸直視著他,放在桌子下麵的手在捏訣,心神大亂正是施展魂夢術的好時機:“我不僅知道我不是你和杜鵑的女兒,還知道杜鵑是惡意調包。你呢,為了讓你的親女兒繼續過好日子,和杜鵑一起隱瞞真相。”
梁兵駭然,臉頰肌肉重重一跳,下意識道:“你胡說!”
薑歸拿出一台老舊的數碼攝像機,在梁兵難以置信又驚恐的目光下放了一段錄像。
這台數碼攝像機是當年梁兵買的,被她拿來暗中錄下梁兵和杜鵑甜甜蜜蜜討論薑雪薇的畫麵。
“我查了下,這薑家超級有錢,身家都上億了,你說咱們女兒將來能繼承多少?幾千萬總有的吧。”梁兵笑哈哈。
“有錢人都重男輕女,大部分財產還是給女兒的。”杜鵑語氣酸的不行。
梁兵:“女兒畢竟是嫁出去的嘛,誰讓你沒生個兒子,要是個兒子不就多了,能分一半呢。”
杜鵑沒好氣:“要是兒子,我怎麼換。”
梁兵就笑:“所以你知足吧,女兒才好啊。那薑家再怎麼重男輕女,幾千萬嫁妝總是要給咱閨女的,咱倆下輩子搞不好就指望那丫頭吃香喝辣。”
杜鵑憂心忡忡:“你說薇薇能認我們嗎?”
梁兵:“她敢不認,沒我們,哪有她現在的好……”
對麵的梁兵猛地撲過來要奪數碼攝像機,薑歸一掌打開梁兵的手,趁機在他魂魄上烙下法印。
獄警及時出現,製服發狂的梁兵:“安靜,安靜!”
被按在桌子上的梁兵猩紅著眼怒吼:“你想乾嘛,你到底想乾嘛,這和雪薇無關,她是無辜的!”
“她無辜,難道我不無辜。”薑歸冷然直視梁兵,“我本該在一個幸福美滿又富裕的家庭長大,可因為你們的一己之私,淪落到你們這種人渣身邊,你們還不善待我。六一那天,你想做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
梁兵因為憤怒漲紅的臉唰的慘白,隻覺得整個人都泡在冰水裡,她知道,她竟然知道!驟然之間,一個念頭冒了出來:“是你,是不是你?不!不可能,那時候你才七歲,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薑歸望著他,慢慢翹起嘴角,那是一個愉悅的弧度,她的神情明明白白在說:就是我!
轟隆一聲,梁兵如遭雷擊,目眥欲裂:“是你,竟然是你,你這個賤人!”他瘋狂掙紮,桌子嘎吱嘎吱作響,逼得兩個獄警動用了警棍,電麻了梁兵。
手腳發軟的梁兵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隻能直勾勾瞪著薑歸,眼裡有恨更有恐懼。是她!七歲她就能閹了自己嫁禍杜鵑,現在她長大了,她肯定變得更可怕,他的親生女兒會有危險!
薑歸似笑非笑看著他,眼神涼如水:“祝你夜夜有好夢。”
梁兵重重打了一個哆嗦,背後陣陣發寒,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纏著心臟,還在逐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