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66章(1 / 2)

當皇後失去記憶 桑狸 7554 字 9個月前

這個念頭轉過,江璃便徹底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崔阮浩和一等東宮侍從嚇得魂不附體,忙一邊把太子殿下抬起來送回東宮,一邊派了個腿腳伶俐地去太醫院叫太醫,還忙裡偷閒指揮禁軍把寧嬈這個傷害太子的暴徒抓起來,先關進宮中的典刑司,等候處置。

這一番折騰,江璃一直都處在昏迷狀態裡。

等到醒來時,已安安穩穩躺在東宮的榻上,一睜眼,就覺腦瓢疼得厲害,抬手一摸,白紗布纏著頭,再繞過下頜,裡裡外外裹了好幾層。

崔阮浩聽到動靜忙拂帳進來,見太子殿下黑著一張臉,僵硬地歪頭看他,陰悱悱地問:“那個丫頭呢?”

崔阮浩道:“在典刑司裡關著,就等殿下醒了再處置她。”

江璃冷哼了一聲,抬手捂著額頭,還是覺頭一陣陣眩暈陣痛,心情甚是惡劣,道:“還是小看她了,不光跟陳家跟南家有瓜葛,恐怕跟景怡還有些牽連。”

崔阮浩一時沒反應過來,瞠目:“楚……楚王?”

“孤暈倒時你帶人進去,隻喊了一聲‘殿下’,她就立刻知道孤是太子,這說明什麼?”

崔阮浩腦子飛快轉動,驀地,眼睛一亮:“這丫頭見過楚王。”當時江璃一身便服,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她憑什麼就能憑一聲‘殿下’而斷定眼前之人是太子而不是楚王。

江璃將手搭在膝蓋上,瞳眸幽邃,忖道:“你把她帶過來,孤要親自問。”

崔阮浩有些猶豫,偷偷抬眼覷看著江璃的臉色,從太子第一次見寧家姑娘起就開始受傷,從小傷到大傷,從手背劃破到這次乾脆被人給開了瓢,這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命硬,八字克殿下。

江璃冷然瞥了他一眼:“又在胡思亂想什麼,還不快去。”

崔阮浩一顫,忙把探究的視線收回來,快步退了出去。

殿中安靜下來,江璃將胳膊肘靠在膝上,斂眉凝思。

江偃自從灩妃的陵寢回來後便深居簡出,連和朝中官員都不怎麼來往,一個關在深閨的未出閣姑娘卻認得他,這……會是巧合嗎?

若是他們之間有什麼,那寧姑娘為什麼要來選太子妃?

這其中還牽扯了陳家和南家,這兩家與楚王素無來往,為何會在這件事上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姑娘而牽扯到了一起?

他越想,神色越凝重,眸中有陰翳沉墜而下,顯得臉色愈加冷鷙。

帳外一陣腳步窸窣,崔阮浩帶著寧嬈進來了,隔著一道緋紅的霧影紗帳,江璃看見她衝斂衽揖禮,看不清神情,隻能從身姿形容判斷,垂眸耷臉,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

剛給太子殿下開了瓢,寧嬈能不老實嗎?

她被關在典刑司裡的時候就在想,這選太子妃是沒指望了,她也不奢求彆的,能安安生生、不少胳膊不斷腿兒地出宮就行了。

這一下可不是她敷衍,而是天意,她當真是儘力了,誰知偏偏撞上這倒黴太子,唉……

正胡思亂想著,隻聽紗帳裡飄出清冷的嗓音:“你先出去。”

一旁的崔阮浩頗為擔憂地看了一眼帳中人,才慢吞吞地退下。

“寧姑娘,你可知謀害太子是什麼罪嗎?”江璃的聲音冷然淡漠,像是夜間池柳邊輕拂過的涼風。

寧嬈平抬起的胳膊抖了抖,咬住下唇,沒說話。

“抄家、砍頭、滅族。”江璃代她回答了。

寧嬈忙撩開前袂,跪在了紗帳前。

聲音中帶著些哽咽:“殿下,這都是臣女的錯,要打要罰要殺臣女都絕無怨言。隻是親人無辜,請殿下千萬不要怪罪於他們。”

帳內的江璃低頭輕咳了一聲,聽這動靜好像是害怕了,勢造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進入正題了。

他沉斂了聲音,道:“你若是不想讓孤責怪你的家人,就如實回答孤幾個問題,若你答得好,孤就放了你,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寧嬈低下了頭,囁嚅:“殿下問吧。”

江璃隔著紗帳見她跪得端端正正,眉宇微蹙了蹙,道:“你起來回話。”

寧嬈猶豫了猶豫,斂過衫袖站了起來。

“第一個問題,你與陳家有何關係,為何吟初要在三選刺繡一關上幫你作弊?”

寧嬈驀得抬起頭:“作弊?”她眼珠轉了轉,道:“殿下說的臣女聽不懂。”

江璃靠在榻上翻了個白眼,乾脆道:“好啊,聽不懂得話那就不必聽了,你還是回典刑司待著吧。”

作勢探起身就要叫人。

寧嬈忙道:“彆!我聽懂了,聽懂了……”

她隔著一層朦朧紗帳,模模糊糊地看向裡麵的江璃,猶豫道:“剛才殿下說這是第一個問題,那應該還有第二、第三……可不可以先略過這個問題,從第二個開始答。”

寧嬈心中實在糾結,陳吟初好心幫自己,怎能反將她出賣。況且陳吟初與她都是待選的秀女,若是她鐘情楚王一事被抖了出來,那可是有損名節,將來還怎麼做人?

因此,不能說,想儘一切辦法也得把這事糊弄過去。

江璃聽了她的話,微微一頓,難得隨和好脾氣地點頭:“也行,反正這第一你總是要回答的……第二,你和楚王是什麼關係?”

寧嬈心裡咯噔一下,驚得她險些一頭栽倒。

這太子殿下是人嗎?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得。

若說不能出賣陳吟初是出於義氣,那麼到了江偃身上,不管出於什麼都是打死也不能認得。

照太子這精明勁兒,若是她鬆口認了,他順著藤蔓往下查,保不齊哪一天就能查到淮竹和父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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